錢貫被趕走,醫館又恢復瞭忙碌,隻是沒人知道,他其實並未走遠。
跑出一段距離後,見身後沒人追著,錢貫便一個轉彎拐進瞭身旁的巷子裡,隨後繞瞭幾個彎,又回到瞭醫館附近,此時他正在距離醫館不算太遠的一處巷子口,鬼鬼祟祟地隱藏著身形,做賊一般地朝義診醫館那看去。
此時的他心中既是惱火又是恍惚,惱火是因為他還從未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過這麼大的臉!恍惚卻也是因為那讓他丟臉的人……
他覺得自己好似著瞭魔一般,滿腦子都是那揮之不去的身影,那一雙勾人心魄的眼眸……
他一定要把那個女人弄到手!
錢貫咬牙恨恨地打定瞭主意,隻是又想到她周圍的那些武功高強的護衛,他又心生疑惑。
這女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,身邊的護衛竟然能有如此身手,而且那一身衣料子也相當昂貴。
錢貫一時有些遲疑,但轉念一想,能來這種地方接觸這些窮鬼,還搞什麼義診的,肯定不會是那些達官顯貴傢的千金,畢竟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怎麼可能親自來做這種事?
隻要不是那些官傢小姐就沒什麼可怕的瞭,到時候小心一些,把人弄到手後藏得嚴實一點就沒事瞭,等到生米煮成熟飯,害怕她能跑瞭?
錢貫眼底閃動著興奮的光芒,轉頭對身旁的傢仆吩咐道:“你們幾個,待會兒就在醫館附近蹲著,看看那女人離開醫館後去瞭哪裡,是個什麼身份,都給我仔細打聽打聽!”
那幾名傢仆連忙應下,正準備離去之時,忽然瞧見一道身影朝他們走瞭過來,很明顯是來找他們的。
“少爺,那人是誰?”有傢仆連忙指給錢貫看。
錢貫隻掃瞭一眼,瞧著那人一身粗佈衣裳的窮酸打扮,當即撇撇嘴不悅道:“老子怎麼知道?不認識,趕緊趕走,礙眼!”
錢貫擺瞭擺手,身旁就有兩個傢仆準備上前趕人,結果那人見狀連忙低聲喚道:“錢公子,請聽小的說完!小的是隔壁街張德醫館的藥童,我傢館主想同您聊聊關於那義診醫館的事!”
張德醫館?
錢貫挑瞭挑眉,想起瞭這麼個地兒,確實就在隔壁街,館主就是張德張大夫,醫術還算不錯,在這一帶也算是有點名氣,就是特別貪財小心眼。
“張德要和本公子聊什麼?本公子可沒那麼多閑功夫!”其實錢貫在聽到這藥童提起義診醫館的時候,已是猜到瞭點什麼。
果然,隻聽那藥童小聲說道:“是這樣的,這義診醫館開門的第一天,館主就讓小的過來盯著瞭,為的就是避免有那欺世盜名的庸醫打著義診的名頭害人!結果館主果然沒猜錯,這女大夫能有什麼本事?定是靠著那狐媚模樣欺騙百姓,才引來瞭這麼多人,館主心系大夥兒安危,所以想聯合錢公子一起為民除害!”
聽那藥童如此說,錢貫還有什麼不懂的?這可不就是他平日裡常用的手段嘛,熟悉得很!
說得那麼冠冕堂皇,還不就是因為生意被搶瞭?他在找上這義診醫館的時候,好歹也是稍微打聽過一些消息的,聽說不僅不用診金,藥材還便宜,而且這短短三四日的功夫已是有不少人被治好瞭,因此有很多傢底不好的人都選擇瞭義診醫館,長此下去,一旦義診醫館的口碑穩固,隔壁的張德醫館定然會受到影響,更何況張德還是那樣一個脾性的人,這幾條街的百姓對他早有不滿瞭。
錢貫又哪裡看不出張德打的什麼主意?既然有人願意送上門做幫手,他前去看看情況又何妨?
來瞭興致的他當即答應瞭下來:“帶路!”
那藥童見任務完成也立刻露瞭笑,忙不迭地帶著錢貫去瞭隔壁街的張德醫館。離開前,錢貫還留下瞭三名傢仆蹲守在義診醫館附近,準備等那洛大夫離開的時候跟上去一探究竟。
這一幕並沒有人瞧見,不過夏洛潼即便不知此事,卻也很清楚那所謂的錢公子定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,不過即便知道又如何?對於這種跳梁小醜,她壓根就不放在眼裡,她感興趣的其實是這錢府背後的徐傢。
徐采蝶隻是原因之一,至於另一個原因,其實是住在安親王府西院的側太妃徐氏。
其實夏洛潼若是打定瞭主意,在為武澤辰解瞭毒,並且報復瞭夏府之後就離開安親王府,那麼側太妃徐氏其實與她並無太多關系,雖說上次宴席上,側太妃與她言語上有些交鋒,但其實二人並沒有什麼實際動作,她也犯不著去找側太妃麻煩。
可如今有瞭武澤辰……
夏洛潼不想否認,她其實心裡頭很清楚,早在鄧全提起徐傢的時候,她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武澤辰,以及西院的側太妃徐氏,之後才輪到徐采蝶。
雖然嘴上從未給過他明確的答復,但她很清楚自己心裡有他,而且他在自己心裡的分量似乎越來越重,她平日裡想起他的次數也越來越多。
雖然她從未有過這方面的經驗,但她卻很清楚,兩個人若是想要長久地相處下去,單單隻靠互相喜歡是不夠的,所以她才一直沒有倉促地答應他,而是給彼此一個緩沖的空間,也讓彼此能更多一些瞭解。
在醫館忙碌瞭一個下午,夏洛潼絲毫沒有受剛才錢貫那事的影響,診治完最後一個病人,她便讓兩個護衛關上瞭醫館的大門。
因著有瞭前幾日的病患們宣傳,這兩日前來就診的病人有越來越多的趨勢,夏洛潼估計再這麼下去,自己這小醫館可能要限號瞭,一來她精力有限,每天接診的人數也有限,二來這大冬天的,也不好讓那些病人們在外頭等瞭大半天卻沒能看上病。
起身來到後院,正準備從後門離開,卻意外地瞧見院子裡坐瞭一堆的人,除瞭羅冬梅和陳慧心母子倆之外,竟然還有周信和鄧全等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