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別說皇上不解瞭,就連皇後自己也不知是何緣故,前幾次這安親王還有毒發的跡象,隻是都讓他給跑瞭,可這一次好不容易將人給留在瞭宮裡,為何卻沒瞭反應?
但此時皇上明顯心情不佳,她也不敢表現出不滿的情緒,隻能小心地回道:“會不會是他體內的毒已經解瞭?又或者是有什麼人幫他給壓制瞭下來?”
“這毒連百花谷的谷主,醫仙慕岱都無法解除,還有誰是能解的?若是能解,又怎麼會拖到現在這麼多年過去瞭?”皇上不滿地看瞭皇後一眼,“所以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,剛才有人幫他把毒性壓制瞭下去!”
見皇上有遷怒自己的意思,皇後雖然心中憋悶氣惱,但卻不敢表露出來絲毫。
她可以在除瞭皇上和太後之外的任何人面前逞威,但卻唯獨不能在他們二人面前如此,起碼現在還不行,所以一向恣意的她也不得不壓著脾氣做小伏低。
“怎麼會?今日那百花谷的少谷主慕瑾瑜,以及那坐鎮王府之中的百花谷長老,這二人都未入宮,又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幫他把毒性壓制下去呢?”皇後臉上帶著幾分吃驚之色,為瞭今日動手,他們可是特地想瞭法子沒讓那二人進宮的,可沒想到竟還是失瞭手。
皇上目光陰沉,顯然也在懷疑這個問題,半晌他吩咐道:“查!把今晚離開偏殿之後,所有與他有過接觸的人都查一遍!這些人裡頭一定有能幫他壓制住毒性的人!”
當年好不容易才弄到瞭這毒並未得瞭手,可沒想到至今都沒能弄死他,自己這個侄子的命還真大!竟然一直有人能幫他壓制住那毒,可自己費瞭那麼多功夫下的毒,怎能就這麼讓他們化解瞭去?
皇後也是這麼個想法,遂當即答應瞭下來,轉頭就對身旁的貼身嬤嬤吩咐瞭下去。
隻是皇上看著那你儂我儂的二人,心裡頭越發的不順氣,今晚接連失手,連帶著讓他對皇後也沒瞭好臉色,以前還不覺得,如今卻是越發覺得這女人無用瞭,這麼簡單的兩件事都辦不好,這還是在宮裡,自己的地盤上呢!
皇上心頭不順,自然不願在與皇後多待,直接轉身去瞭另一邊的吳貴妃那,不一會兒就被吳貴妃給哄得露瞭笑。
皇後看著吳貴妃那得意的嘴臉,甚至還暗中朝自己投來挑釁的目光,皇後氣得臉色一陣陰沉,差點沒掰斷手上帶著的指甲套!
這該死的賤女人!跟她鬥瞭大半輩子!等著吧,隻要太子登基,她定要讓這賤人不得好死!
就在眾人心思各異之下,那璀璨耀眼的煙火升上瞭天空,“砰”的一聲,燃燼瞭它華麗卻短暫的美好。
這一刻,夏洛潼靜靜地看著天上華麗的煙火,有一瞬的恍惚與感慨,沒想到她有一日竟會在另一個時空裡,看到這樣相同的美景。
而一旁的武澤辰,卻是看著她那如星辰般的眼眸裡,倒映著炫目的煙火,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。
夏洛潼被他這般熾熱的目光盯著,終於是忍不住微微紅瞭臉,轉頭瞪瞭他一眼,示意他老實些。
察覺到她的羞意,武澤辰眼底盡是笑意,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,卻被突然起來的一聲驚叫給打斷瞭。
“啊——!臉、你的臉!”
被這尖細的嗓音嚇瞭一跳,眾人紛紛下意識地朝那聲源處看去,卻瞧見是幾個小姐站立的地方。
乍一看並不覺得什麼,眾人正納悶著,就聽又有幾人驚呼出聲。
“你的臉!你的臉!”
那人堆裡的另一位小姐,滿臉驚恐地看著其中一名小姐,顫抖地抬起手指著後者,仿佛受到瞭什麼驚嚇一般,連話都說不清瞭。
呼聲剛落,就見那被指著的小姐突然微微弓起身子痛苦地叫瞭起來,她似乎想要抬手觸碰自己的臉頰,但又生生忍著不敢摸上去。
“啊——!好痛!我的臉好痛!”
露臺上的眾人被這一幕弄得一陣莫名,連天上的煙火也顧不得看瞭,定睛瞧向那小姐,仔細辨認之下,很快就認出瞭她的身份。
竟是戶部尚書傢的嫡女,徐采蝶!
徐傢在京中可是有頭有臉的傢族,徐大人乃是六部之一的戶部尚書,徐傢更是出瞭一位安親王側妃,因而認得徐采蝶的人可不少,此時有不少人紛紛好奇地湊瞭過去,待看清瞭之後卻皆是下意識地倒吸瞭一口冷氣,連連向後退去。
“蝶兒!你怎麼瞭?!”徐夫人本是在露臺另一邊同其他夫人們說話,發現瞭這邊的異狀後,急急忙忙地跑瞭過來。
“娘!我的臉好疼!”
徐采蝶聽到瞭母親的喚聲,下意識地抬頭朝徐夫人的方向看去。
就在這時,一道絢爛的煙火升上半空轟然炸開,那一瞬的光亮讓眾人皆是看清瞭徐采蝶的模樣,頓時就是一連串的抽氣聲響起!
“天哪!她的臉!”
“她的臉怎麼變成這樣瞭?!媽呀!好嚇人!”
煙火的光亮之下,此時徐采蝶臉上道道疤痕遍佈,就像是被燙傷瞭一般,褶皺中泛著些許微微的紅色,哪裡還有半分之前嬌嫩可人的模樣?反倒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駭人!
“啊——!”
剛走到徐采蝶身前的徐夫人,同樣被自傢女兒這般面容嚇得不輕,慘叫一聲向後坐倒在地,滿臉驚嚇地看著自傢女兒的臉。
“蝶兒!我的蝶兒!你這到底是怎麼瞭啊!你可不要嚇娘啊!”回過神來,徐夫人掙紮著重新站起身,抓著徐采蝶的手就這麼嚇哭瞭出來。
她怎麼都想不明白,剛才明明還好好的女兒,怎麼突然間就變成瞭這般模樣!
“娘!我的臉好痛!好像被火燒瞭一樣痛!我的臉怎麼瞭!”徐采蝶一邊痛呼,一邊害怕地抓緊瞭徐夫人的手,眼中滿是驚恐之色。
“太醫!快傳太醫!”此時徐大人也趕瞭過來,同樣是被自傢女兒的模樣給嚇得不輕,但隨即他很快反應過來,扯著嗓子就喊瞭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