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府的侍衛來得及時,將二位小姐給救瞭上來。
誰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出賞花宴會出現這樣的事情,好在二位小姐都沒有什麼大礙。
李妍渾身濕漉漉的,狼狽不堪,她被丫鬟攙扶著,目光惡狠狠地盯著沈長歌,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沈長歌故作關懷,道:“表妹,下次千萬要站穩別摔瞭,你看慕容姐姐都被你給連累瞭。”
慕容惜身子弱些,她原本嬌美的臉蛋此時變得蒼白,眸子裡有若有似無的怨恨。
可她是人美心善的相府千金啊,怎麼可以失態?
即使在這個時候,慕容惜也要展現自己的“大度”。
“妍兒妹妹,你快去換身衣服別凍著瞭,咳咳......”
沈長歌眼角一彎,閃過狐貍一般的精光,慕容惜可真是“善良”啊!
沒關系,沈長歌會一層層撕開慕容惜的皮,讓世人看看裡面究竟是些什麼!
……
賞花宴便這樣結束瞭,沈長瑾故意沒等沈長歌,一個人帶著丫鬟坐馬車回去瞭。
阿瑤埋怨道:“二小姐也真是的,一同出來的,就不知道等一等大小姐。”
“罷瞭。”沈長歌並不在意這些事情。
她打量瞭一下四周,慢慢走上馬車,然後和車夫悄悄說瞭幾句話。
阿瑤不解,“小姐,你和車夫說瞭什麼啊?”
沈長歌低聲道:“我讓車夫換瞭條線路回府。”
阿瑤疑惑問道:“為什麼不按原路返回呢?”
“我沿途看看其他風景。”沈長歌說完之後就陷入瞭沉默。
李妍今日出醜,心裡肯定鬱悶怨恨,難保不會在路上設下什麼陷阱。
回到沈府之後,已經接近傍晚瞭。
沈長歌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,而是去瞭許老太太所在的翠春閣。
她深知要想在沈府站穩腳跟,首先便要收攏許氏的心。
許氏正在房間裡喝茶,見瞭一素衣少女身影,便笑道:“長歌,這麼晚瞭,你如何來瞭?”
沈長歌微微欠身,臉上立刻揚起適當的笑意,“孫女想著來看看祖母,又怕打擾祖母。”
許氏目光慈祥,“怎麼會打擾呢?長歌,你坐祖母旁邊。”
沈長歌點點頭,坐在許氏身邊,緩緩道:“孫女今日在慕容小姐的賞花宴上,見識瞭許多有趣的事情,祖母想不想聽聽?”
許氏來瞭興趣:“哦?說說。”
沈長歌便繪聲繪色地說瞭起來。
房間裡不斷響起許氏開懷大笑的聲音。
沈長歌與許氏聊瞭一個時辰後,許氏見天色很晚瞭,便讓沈長歌離開瞭。
待沈長歌走後,許氏身旁的侍女綠蘿道:“奴婢覺著,大小姐落水之後像是變瞭個人似的。”
許氏欣慰頷首,道:“是啊,近來這段日子,長歌這孩子懂事瞭許多,我看著總有些心疼。”
綠蘿也眸露憐惜:“大小姐從小就沒瞭娘,沒人教養,之前難免長歪瞭,太過鬧騰,好在現在長大懂事瞭,終歸是招人憐愛的。”
提及沈長歌的生母,許氏的臉上露出幾分哀痛。
當年沈易還是一個窮苦書生的時候,顧影憐便嫁給瞭他。
後來,沈易青雲直上成為瞭首席太傅,原以為能過上好日子,沒想到顧影憐卻難產而死,沈易便把原是小妾的李如雲抬作瞭正室。
許氏是個念舊的人,她總覺得還是顧影憐這個兒媳比較好。
這李如雲雖說是容貌美麗,手段精明,到底還是小傢子氣些,總是吹枕邊風,讓沈易給她娘傢的親戚在朝中安排差事,這點也正是許氏最看不慣的。
奈何兒子寵著她,唉......
綠蘿知道許氏在想什麼,便順著她的意道:“老夫人,奴婢多嘴一句,夫人有自己的親生兒女,哪裡會對大小姐真正上心呢?老爺平日裡忙,也不管這些後院瑣事。"
許氏深思瞭一會,吩咐道:“我看著長歌身上的衣服有些舊瞭,想必是缺瞭體己錢,你回頭去我庫房裡拿些銀子給她送過去。”
”是。"
……
慕容惜落水著瞭涼,受瞭風寒,在床上整整躺瞭一個月,心裡怨極瞭李妍。
而李妍卻是恨極瞭沈長歌,這口氣出不去,她是無法安心的。
想來想去,便去瞭沈府。
李妍的父親是李如雲的親弟弟,因此,李妍與沈長瑾是自小長大的。
沈長瑾見瞭李妍,便拉著她說笑。
無奈李妍是一臉苦悶,道:“表姐,你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啊?”
沈長瑾一眼就看出瞭李妍的心思,打趣道:“落水之後還沒讓你清醒清醒嗎?”
李妍咬瞭咬唇,恨道:“沈長歌陷害我,讓我得罪瞭慕容小姐。”
沈長瑾的表情凝固瞭一會,笑容漸漸黯淡,沉聲道:“你不覺得沈長歌變瞭許多嗎?從前的她,就是我們手中的柿子,任由我們拿捏玩弄,現在......”
李妍搖頭,她才沒有想那麼多,“沈長歌就是一個草包,表姐你想太多瞭。”
沈長瑾的目光望向西邊,嘆瞭聲,“要對付她,可不能再輕舉妄動瞭,如今祖母很喜歡她。”
李妍就是一個頭腦簡單行為粗暴的人,“我不管,表姐可要幫我出瞭這口氣!”
沈長瑾心裡暗罵李妍一句蠢貨,嘴上道:“好瞭,我會幫你出氣的。”
李妍這才滿意離開瞭。
……
沈長歌站在不遠處,看著花園裡一紅一紫兩個女子。
記憶中,沈長歌貴為嫡長女,小時候卻被沈長瑾和李妍欺辱過許多次,無人對她施以援手,誰讓沈長歌沒有生母疼愛呢?
這世態炎涼莫過於此瞭。
既然上天讓沈長歌重活一世,她就不會再被這些小伎倆給陷害。
而且敵人已經出手瞭,那她還等什麼呢?
是時候反擊瞭。
十三歲之前的沈長歌被這兩個人捉弄欺辱,現在的沈長歌就是一條蟄伏的毒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