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澹目光移向一旁,儼然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,“說吧。”
沈長歌雙手托腮,目光幽怨,又問瞭一遍,“你真的想知道嗎?”
葉澹淡淡點頭。
沈長歌:“那我告訴你,你不許告訴別人?”
葉澹:“可以。”
沈長歌斟酌瞭幾遍,道:“我......對那個楚玦還挺感興趣的,所以就偷偷跟在他後面,然後.......然後......”
“楚玦?然後,他就發現你在跟蹤瞭?”
葉澹皺起瞭眉頭,他聽說過楚玦此人。
這楚玦可是個危險人物,雖說皮相貌美無雙,身份地位也還算不錯,但絕非是個可以平穩度日之人。
葉澹思慮一番,得出一個結論:楚玦此人,不是沈長歌的良配。
“對,就是這樣!”沈長歌繪聲繪色地說,“說時遲那時快,楚玦轉身回眸的時候,我趕緊撒腿一跑,撞到一旁的東西瞭,這不就摔瞭一跤嗎?”
說完之後,沈長歌就嘆瞭一聲,道:“沒辦法,我就是對美色毫無抵抗力。楚玦這人吧,臉長得好看,身材不錯,身份地位也高,倒是與我相堪匹配的,我這一時心動,也在所難免。”
葉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沈長歌,在他看來,沈長歌並不是個會貪慕美色之人,可事實上,她拒絕瞭各位皇子,包括青梅竹馬的楚仁,可偏偏是看中瞭楚玦這個個危險人物,這也太奇怪瞭吧!
而且前不久,沈長歌還說自己和那個楚國第一名伶十分投緣,怎麼這幾天的功夫,她就喜歡上瞭楚玦?
這個二姐,真是個花心大蘿卜!
葉澹覺得自己,為沈長歌是操碎瞭心!“二姐,我勸你不要對楚玦感興趣,他絕非女子良配。”
沈長歌挑瞭挑眉頭,道:“三弟,你太年輕瞭。難道你以為這種事情,是你勸瞭我,我就能改變得瞭嗎?你二姐我這顆心啊,就拴在楚玦他身上瞭。”
這時候,葉澹的臉色忽然一變,他的目光越過沈長歌的頭頂,一直落在她的後方,整個人陷入瞭沉默。
沈長歌伸出五指晃瞭晃葉澹的眼睛,見他沒有反應,她便轉過身看向後面。
這一眼,簡直瞭!!!
楚玦是什麼時候站在她的後面的?他到底偷聽瞭多少?
簡直瞭!!!這是刨瞭誰傢祖墳啊!偏偏說完這些羞恥的話之後,遇見瞭楚玦!
......
沈長歌的笑容瞬間冰封,此時此刻,她終於體會到瞭什麼叫做“無地自容”,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!
楚玦還是那一身烈焰紅衣,他所到之處,光芒勢必全部匯聚在他身上。
現在,楚玦就站在沈長歌身前,離她不過一米距離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瞭楚玦的身上,以及楚玦身邊的沈長歌身上。
沈長歌雖說臉皮厚,但這眾目睽睽之下,她還是有些難為情的,畢竟她都不確定楚玦是否聽到那句話瞭。
為瞭掩飾自己的尷尬,她對葉澹道:“這......這,那個三弟啊,我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些事情,就先走一步瞭。”
沈長歌盡量使自己看起來自然平靜,她不慌不忙地起身邁步,當作沒有看見楚玦一般。
誰知沈長歌剛走出一步,葉澹就叫住瞭她,“二姐,你說好的請我吃飯,還沒付錢呢!”
沈長歌暗道:這個三弟怎麼一點也不給面子的?
因為這句話,許多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沈長歌,尤其是香滿樓的店主。
店主堆著笑意走到沈長歌身邊,道:“姑娘,您走之前,還是先付一下飯錢吧。”
沈長歌隻感覺後背一陣火辣辣的感覺,不用想也知道,是楚玦的目光。
她隻好停下腳步,含怨看瞭葉澹一眼,然後乖乖地掏出銀子。
就當沈長歌要把銀子交到店主手裡,楚玦啟唇說瞭句:“葉二小姐的帳,記在本王身上。”
香滿樓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,所以他們大都是認識葉玖和楚玦的,待看到這一幕,不由睜大瞭眼眶。
楚玦的此番舉動,若是放在別的公子哥身上,他們一定會以為是為瞭討姑娘芳心。
可這是譽王楚玦啊,傳說中冰冷無情、不近女色、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啊!
他會是為瞭討葉傢小姐的芳心嗎?
顯然不是!
店主說瞭句:“好嘞!”然後就又回到他原來的地方瞭。
沈長歌感覺自己的雙腿僵住瞭,怎麼也移動不瞭,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楚玦朝她一步一步,步步而來。
楚玦停在瞭沈長歌三步之外的地方,保持著適當禮儀的距離,唇角也帶著絲絲適當的笑意。
沈長歌心中萬分窘迫,面上卻是笑容燦爛,她仰頭道:“譽王爺,我自己有銀子的。”
楚玦的眸子緩緩掃過沈長歌的臉,似乎要從她的臉上尋找某種東西。
良久之後,他道:“這頓,就當本王請你。”
“為......為什麼?”當沈長歌問出口後,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後悔。
因為接下來,楚玦說瞭一句,足以讓所有人為之驚愕的話。
楚玦說:“因為葉小姐,是與本王相堪匹配之人。”
沈長歌真想給自己腦袋拍一掌,她就知道,楚玦剛才肯定聽到她說的那些話瞭,所以,他才故意這樣說的。
她心中萬分懊悔,悔不當初啊!千不該萬不該,就是不該說那些羞恥的話!
葉澹聽到楚玦這句話後,也是臉色大變,他原以為隻是沈長歌對楚玦感興趣,可現在看來,楚玦對沈長歌的興趣也不少啊。雖說他還隻是個十三歲的孩子,但這些事情,他或多或少還是懂一點的。
不管什麼,還是自己二姐要緊,於是,葉澹走到沈長歌和楚玦中間。
葉澹拱手而道:“多謝譽王請客,我就先帶二姐離開瞭。”
說罷,葉澹就拉著沈長歌的手,往外走去。
雖然一位主人公已走,但好戲並未落幕,香滿樓的人都在暗中觀察楚玦的臉色。
他的臉色與往日沒什麼不同,那是那麼的冷,以及深不可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