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長歌保持著伸手遞出蘭花玉佩的姿勢,她笑意淺淡,眼神從容,似乎沒有什麼能夠觸動她的神情。
孫公公半信半疑地接過沈長歌手裡的蘭花玉佩,然後再呈給楚皇看。
“皇上,您看看這玉佩是不是......”
就當楚皇對著玉佩凝思的時候,禦書房外,響起蒙剛的聲音,“皇上,臣有要事求見。”
楚皇對孫公公使瞭個眼色,將玉佩放在一旁,道:“讓蒙剛進來吧。”
孫公公則走出禦書房,扯著嗓子,道:“請蒙統領入禦書房。”
蒙剛得瞭命令,才敢入內,他單膝跪在楚皇面前,道:“皇上,那刺客招瞭。”
楚皇問道:“刺客招瞭什麼?”
蒙剛回答的時候,不經意瞥瞭眼沈長歌,然後對楚皇道:“那紫衣刺客已經招出瞭幕後主使,並非葉小姐,同時也招認瞭,這玉佩是用來誣陷葉王府的。”
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瞭,楚皇已經沒有理由再處死沈長歌瞭,然而他並不甘心,就這樣被一個丫頭片子給牽著鼻子走瞭。
他追問蒙剛,“既然幕後主使不是葉玖,那是何人呢?”
蒙剛環顧四周,將眼神垂下,沉聲道:“皇上,此事事關重大,臣隻能單獨稟報皇上。”
楚皇明白瞭蒙剛的意思,他心想,此人想必來頭不小,不是個簡單的人物,便命令道:“葉玖雖然不是刺殺一案的幕後主使,但目無王法、以下犯上,來人,將她帶下去鞭笞三十,以示懲戒!”
鞭笞三十可不是個普通的刑罰,全取決於行刑之人的打法。
有一種打法,是將人打得皮開肉綻,看起來慘不忍睹,實際上隻不過是皮肉傷罷瞭。
而另一種打法,鞭子的力度都入瞭骨子裡,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傷痕,實際上都是內傷,身體柔弱的,直接可以沒瞭半條命。
而這兩種,沈長歌都不想經歷。她知道,楚皇不過是想維持自己最後一點點顏面罷瞭,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尷尬。
所以,沈長歌隻能拜謝,道一聲,“謝皇上。”
沈長歌跟隨幾個太監離開禦書房的時候,與楚慶擦肩而過,她在想,楚皇選瞭今日這個好日子來處死她,肯定是故意支開瞭楚玦。
楚慶眨瞭眨眼睛,似乎在對沈長歌說:放心,一切都安排好瞭。
沈長歌當然不擔心,她還不信,有楚玦的安排,這宮裡敢有人對她動手?
隻是現在,沈長歌的心情比楚慶沒來之前更加凝重。
其實,根本沒有所謂刻著“玖”字的蘭花玉佩,那玉佩也根本不會散發淡淡的紫色光澤,這一切都是沈長歌虛構出來,用來給自己脫身的謊言。
總而言之,楚皇手裡的不是假的,就是沈長歌遺失的那塊玉佩。
可詭異之處就在於,楚皇對這塊玉佩的真實性產生瞭懷疑。
如果這一場刺殺是楚皇自導自演的戲碼,那他的目的就是陷害沈長歌和葉府,按理來說,他自己應該最清楚這玉佩是不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