涼亭裡的女子轉過身來,對著南宮淳低頭一笑。
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,恰似水仙花不勝涼風的嬌羞。
她的每一個動作,一顰一笑,都恰到好處,像是刻意在模仿什麼。
南宮淳看清瞭女子的臉,不由驚聲道:“蘇婉,是你。”
蘇婉收回水袖,一臉詫異,繼而轉為羞愧難當,“姐夫,你怎麼在這裡?”
南宮淳撇開瞭目光,尷尬地咳瞭咳,道:“本王去書房,路過這裡,瞧見你在跳舞。”
蘇婉低著頭,小聲道:“那姐夫豈不是都看見瞭?多不好意思啊......”
南宮淳道:“是本王打擾瞭你。”
蘇婉抬起頭,小心翼翼地問瞭句:“那姐夫覺得,我這支舞跳得如何?”
南宮淳贊許道:“你跳得很好。”
“真的嗎?”蘇婉的語氣是少女特有的嬌氣,充滿活力,滿含期待。
南宮淳點瞭點頭:“真的。”
蘇婉臉色激動,她提起裙擺,走下臺階,想往南宮淳的方向走去。
不料,蘇婉腳下一不小心,滑瞭下去。
“啊!!!”
南宮淳眼疾手快,立馬飛步過去,他一手抓住瞭蘇婉的手臂,一手攬住瞭蘇婉的腰,接住瞭即將跌倒的她。
蘇婉沒有落在地上,而是落在瞭南宮淳的懷裡,她撲閃著眼睛,驚魂未定地看著南宮淳,“姐夫,謝謝你。”
南宮淳覺得這個姿勢有些曖昧,等到蘇婉站穩之後,他便立馬放開瞭手,問道:“受傷瞭沒?”
蘇婉面露難色,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,楚楚可憐,道:“姐夫,我的腳好像扭傷瞭,走不瞭路瞭。”
南宮淳瞧瞭瞧四周,眼下已經是深夜,周圍又沒有人。
蘇婉深吸瞭一口氣,她走瞭一步,“疼......”
“本王送你回去吧。”南宮淳將蘇婉背在身上,往她的房間走去。
蘇婉趴在南宮淳身上,她側臉貼著他的後背,喚瞭一句:“姐夫。”
南宮淳問:“怎麼瞭?”
蘇婉:“姐夫剛剛說要去書房,是麼?”
南宮淳算是默認瞭。
蘇婉又問:“姐夫還在和姐姐鬧矛盾嗎?”
南宮淳:“沒有。”
蘇婉歪著頭,問:“那你為何不回自己的房間,要去書房睡?"
南宮淳隻道:“有些事情,你不明白。”
蘇婉不服氣,“我哪裡不明白瞭?你們不要總是把我當小孩子看。我已經過瞭十六歲瞭。”
南宮淳笑著搖搖頭。
蘇婉:“姐夫,你是不是心裡有別人瞭?那人長得好看嗎?比姐姐還要好看嗎?”
南宮淳:“你問這些幹什麼?”
“因為我......”蘇婉靠近瞭南宮淳的耳朵,“我喜歡姐夫你。”
南宮淳打瞭個激靈,將蘇婉放瞭下來,“什麼?”
蘇婉抬眸看著南宮淳,她的眼神嬌羞而迷人,笑容甜美,“我說,我喜歡你。”
南宮淳不知是氣還是急,呵斥道:“胡鬧!”
蘇婉搖頭,“我沒有胡鬧,姐夫,我一直都喜歡你,我對你的喜歡,不比姐姐少。”
南宮淳:“本王是你的姐夫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蘇婉的神情是她一貫的驕傲倔強,“古往今來,多少姐妹共侍一夫的,我喜歡你,我不在意。”
南宮淳現在是焦頭爛額,“蘇婉,你冷靜點。”
蘇婉堅持道:“姐夫,我已經很冷靜瞭。”
說罷,蘇婉踮起腳尖,將自己的水袖搭在南宮淳的脖子上,柔聲道:“適才,姐夫看我跳舞的時候,眼神裡明明也動心瞭,不是嗎?”
南宮淳的眼神有些閃躲,說實話,蘇婉適才那一舞,像極瞭初相識的雲兮。
蘇婉仰頭,對上南宮淳的目光,勾唇笑道:“姐夫,你別否認瞭,你對我動心瞭。”
南宮淳把蘇婉的手扒拉下來,他正瞭正語氣,道:“你房間到瞭,本王離開瞭。”
說罷,南宮淳急匆匆地離開瞭。
蘇婉望著南宮淳的背影,眼神裡溢出瞭幾分得意,她唇角彎成月牙的弧度。
一切,盡在她的掌握之中。
......
翌日。
蘇嫦、蘇婉和南宮淳坐在一張桌上,用著早膳。
因為昨晚的時候,南宮淳的目光有些不自然。
蘇婉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,對南宮淳道:“姐夫,你精神不太好,是不是昨夜沒睡好啊?”
南宮淳道:“不是。”
蘇婉看瞭看蘇嫦,又看向南宮淳,“姐夫還是不要睡在書房瞭,書房裡哪有臥室舒服,姐姐你說是不是?”
蘇嫦神情也有些不自然,她當然是希望南宮淳回房間的,可是她不會主動開口提瞭,那樣的自己太卑微瞭。
她淡淡道:“王爺願意在哪裡,就在哪裡,這整個王府,都是王爺的。”
蘇婉提議道:“過幾天,街上要舉辦花燈節瞭,姐夫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去逛逛?”
南宮淳道:“最近事情有點多,怕是沒有時間瞭。”
蘇婉推瞭推蘇嫦的手臂,“這時間嘛,都是擠出來的。”
南宮淳沒有直面回應,而是選擇瞭逃避,“本王先去早朝瞭。”
蘇婉暗暗勾起瞭笑容。
......
早朝。
南宮瑞坐在龍椅之上,小小的他,即使是穿上瞭龍袍,也還隻是個孩子罷瞭。
眾人心知肚明,西周真正的皇帝是南宮淳。
南宮淳就站在龍椅之側,在世人看來,隻要他願意坐上龍椅,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畢竟皇帝年幼,太後手無實權,這孤兒寡母的,根本沒有什麼威脅。
南宮淳問:“不久後,本王打算對楚國出兵,不知各位愛卿有何良策?”
滿朝文武,大都是建議出兵的,但還有一部分人不願意出兵。
就比如說王禪。
王禪從隊列裡走出來,道:“臣覺得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。”
南宮淳反問:“為何?”
王禪道:“一來,楚國兵強馬壯,如今傳出中毒一事,不知虛實;二來,戰爭,對百姓而言是最大的災難。”
沈易緊接著站出來,反駁道:“王大人此言差矣,據可靠消息,楚國的確實出瞭事,至於戰爭對百姓的傷害,那隻是一時的,隻要我們勝瞭,西周就不必受楚國的威脅,每年也不必向楚國進貢不必要的金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