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。”周利想也不想地否認。
李大腳和朱鐵頭更是否認得極快,一看到薑荷就慫,頭低得不能再低瞭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!
“周利,男子漢大丈夫,敢做敢當,隻敢背面叫我母老虎,當面不敢叫?”薑荷的語氣似乎在嘲諷著周利,敢做不敢當,不像個男人。
“你這麼兇,你不是母老虎,誰是母老虎?”周利說出口之後,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飛快地看向薑荷,那閃躲的眼神,似乎在說:你就是兇悍的母老虎。
薑荷並沒有生氣,反而咧嘴笑著,這笑,把周利看得瘆人,他的步子,不時地往後退。
金玲悄悄地打量著薑荷,長相甜美的薑荷,看著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,怎麼能是母老虎呢?
“你躲什麼?”薑荷輕笑著。
周利站定腳步,心虛說:“我沒躲。”
“在村子裡像個小霸王,原來就這膽子……”薑荷搖瞭搖頭。
周利:“……”
那還不是你太兇?
之前兩回被薑荷打怕瞭,周利現在是一點都不敢挨著母老虎瞭。
周利朝著李大腳和朱鐵頭使眼色,三個人轉身就走。
薑荷喊住道:“周利。”她的聲音軟糯嬌柔卻又帶著鋒芒。
周利跑瞭一半,想繼續跑,卻又不敢跑,那模樣,惹得金玲好奇極瞭,這周利在村子裡的名聲,她可是知道的,為什麼他會這麼怕薑荷?
“我幫瞭你,一句謝謝都沒有的嗎?”薑荷輕笑著,莫名覺得這樣的周利三個,覺得特別二,特別傻的樣子。
“謝謝。”周利非常利索地說著,隨即,看向薑荷,一步一步往後退,見她沒再開口,三個人飛快地跑走瞭,那速度,就像後頭有鬼在追似的。
“姑娘。”金玲想問,又覺得她沒什麼立場問。
薑荷主動解釋道:“就是以前和他們打過架。”她也沒詳細解釋,隻是在後山裡頭四處轉轉,還真別說,寺院裡就是格外的清幽,沿路上雖然也碰上不少人,但,和山腳下的熱鬧相比,這裡就十分清幽瞭。
“玲姐,你說這南無寺可真大。”薑荷走瞭一會,總覺得有一道目光追隨著她,她不動聲色地和金玲朝著偏僻的地方走著,在一個拐彎處,她飛快地拉著金玲躲進瞭草叢。
金玲驚呆瞭,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。
她努力盯著剛剛她們走過的地方,可,什麼都沒有。
她琢磨著,難道她的直覺出錯瞭?
不對啊。
金玲看瞭一會,也沒看出什麼,以眼神看向薑荷,那眼神似乎在問:怎麼瞭?
“沒什麼,我就想試試好不好玩。”薑荷尷尬地解釋著,她難道能說,她疑神疑鬼,多心瞭嗎?
走瞭沒多久,金玲鬧肚子,薑荷陪著她找瞭一個方便的地方,百無聊賴地在外邊等著,突然,她的眼神看向一棵大桃樹,大桃樹上坐著一個人。
“剛剛就是你一直跟蹤我?”薑荷蹙起瞭眉頭。
大桃樹上,他直接跳瞭下來,他高大頎長的身形往她面前一站,顯得她格外的矮。
“什麼叫跟蹤,我是光明正大地看。”燕九抬手比劃瞭一下,說:“還真沒發現,你這麼矮。”
薑荷氣呼呼地看向燕九,挺直瞭胸膛,說:“我才八歲,還會長。”
“再長也沒我高。”燕九唇微揚,好像每次見到這丫頭,心裡的煩悶,都會消失不少。
這次是過來替祖母上香拜佛,祈求祖母身體康健,沒想到,這麼巧,就碰上她瞭,還別說,小丫頭打扮一番,絕對看不出是一個農傢小丫頭,小丫頭身上有一種恬靜的氣質,看著文靜,像個大傢閨秀,但他清楚,小丫頭可和那些死板的大傢閨秀不同。
“你是男人!”薑荷沒好氣地說,毫不客氣地朝著他翻瞭一個白眼,她要真長這麼高,她還嫁得出去嗎?
“周利為什麼怕你?你很會打架?”燕九的眼神打量著薑荷,剛剛薑荷救周利那一幕,他可看得清楚,雖然沒動手,可周利看向小丫頭的眼神,明顯是害怕。
“為什麼要打架?”薑荷一臉無辜地看向燕九。
燕九想到第二回見她的茶樹林,福至心靈地說:“用毒?”
薑荷抿唇笑著,也沒解釋。
“姑娘,你在和誰說話呢?”金玲的聲音傳來,她還沒想好怎麼介紹呢,一抬頭,剛剛還站在這裡的燕九,也不知道哪去瞭。
“我在自言自語呢。”薑荷笑著問:“玲姐,你肚子沒事吧?喏,山楂丸。”
金玲吃瞭一粒,酸酸甜甜的,倒是味道不錯,她問:“姑娘,你是不是每天把山楂丸子當零嘴吃?”
她每回去看戚六娘,都會送山楂丸子,還叮囑戚六娘一天隻能吃一顆,不能貪吃。
“我喜歡。”
薑荷抿唇笑著,她這山楂丸子可是特制的,不是外面那種山楂丸子。
“救命啊,來人啊!”
忽然出現的求救聲,薑荷嚇瞭一跳,順著聲音找過去,她發現,是之前在山腳下的粉衣姑娘。
“小姐,怎麼好好的忽然就犯病瞭呢,銀心,快去請郎中,金心,快去告訴大小姐。”常媽媽著急地扶著小姐,快擔心死瞭。
薑荷仔細看著那粉衣姑娘,她緊捂著胸口,喘起來的時候,有一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,臉色發白,她立刻走瞭上前,說:“我看看。”
“哪來的小丫頭?”常媽媽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,想也不想地開口趕人。
“我師父是郎中。”薑荷不管這麼多,直接給那粉衣姑娘搭脈,她一連問瞭幾個癥狀,都對得上,常媽媽驚訝地看向薑荷。
薑荷低頭,從百寶袋裡拿出一個綠蓋的小葫蘆瓶子,從裡邊倒出一粒藥,伸手就要喂給粉衣姑娘。
“這是什麼藥?”常媽媽立刻抓著薑荷的手制止。
薑荷不急著和常媽媽辯論,而是看向粉衣姑娘,說:“你不吃藥,會死。”她的眼神清澈,讓人心生信任。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,我傢小姐福氣大著呢,你敢咒我傢小姐,真是吃瞭熊心豹子膽瞭!”常媽媽激動地說著,狠狠剜瞭薑荷一眼,還沒來得及推開她,就聽到自傢小姐的聲音,說:“我相信你。”
“我師父很厲害的。”薑荷揚起笑容,重新將藥遞給她,見她吃過藥,才松瞭一口氣。
要不是先前看到粉衣姑娘的善良,她才不想趟這渾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