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紅的綢子,哪怕不上手摸,也能感覺到這料子格外好,正紅的顏色,也格外喜慶。
“小荷,這個很貴吧?”薑蘭都不敢上手,就怕弄壞瞭。
“姐,給你做嫁衣的,怎麼能便宜呢?”薑荷認真地回答著,當初在買佈的時候,一眼就相中瞭這匹紅綢瞭,不僅能做嫁衣,蓋頭之類的,還能有餘料做別的。
“對,小荷買得好,小蘭出嫁,這嫁衣肯定得好看。”方翠英肯定地說著,道:“小荷想得可真周到。”
方翠英感慨著,女兒雖然年紀小,但給他們帶回來的禮物,可都是喜歡的,可見她是把他們都放在瞭心裡,看小秋在那蹲著玩薑荷帶回來的新玩具,都玩瞭半天瞭,一點都不鬧。
“這麼好的料子,我那繡工,豈不是糟蹋瞭?”薑蘭很有自知之明的,她那繡工,納雙鞋子還行,繡個荷包,反正小,繡出來不說很精致好看,但至少能入眼,可眼前的紅綢呢?
這麼好的料子,讓她來繡,可不是糟蹋瞭?
“姐,你別怕,到時候難的我給你繡,簡單的你來繡,不就成瞭?”薑荷想也不想地回答著,說:“那些大傢閨秀的嫁衣,還不是繡娘繡的?自己再縫幾針做做樣子?姐,隻要你不嫌棄我繡的就行。”
“薑荷!”薑蘭故作生氣地說:“你能給我繡嫁衣,我都求之不得呢,可,你有時間嗎?”
薑蘭是擔心的,薑荷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當當的,跟著胡郎中學醫,作坊茶園她也要費心,她幹娘那裡還有繡品,從早到晚,她幾乎沒什麼休息的時間。
“不怕,姐,你不是還要過兩年才嫁嗎?”薑荷笑嘻嘻地湊在她的身旁說:“就怕某些人等不及想要娶姐姐進門。”
薑蘭的臉,瞬間就紅瞭。
禮物分發完瞭之後,薑荷想起燕九的事,文爺爺和胡郎中的吃食都是廚娘負責的,可燕九的嘴挑啊,回來的路上就在說,想吃她做的飯菜。
她的手藝不行,但姐姐的手藝,那是非常好,正好,也趁著給他吃食的機會,讓他多補補。
“爹娘,姐,有個事,想和你們說一下。”薑荷簡單地把燕九救瞭她,還傷瞭手和腿的事情,她道:“廚娘隻能做普通的傢常菜,味道遠不如姐姐做的,所以呢,我想著,這救命恩人,怎麼也不能讓他每天吃不飽飯。”
“姐……”薑荷眼巴巴地看向薑蘭。
“小荷,怎麼去府城還這麼驚險呢?”薑松聽到薑荷簡單地帶過差點受傷的事情,坐不住瞭,立刻帶著全傢人去胡郎中傢,找燕九道謝去瞭。
薑松拎瞭楊梅酒,又帶瞭薑荷剛從府城買來的點心,就上門找燕九道謝瞭。
燕九再次看到薑松,顯得格外熱情。
他回村的前一天,三哥可一直叮囑著他,一定要對薑姑娘的爹娘好一點,薑姑娘的爹娘以後才會把薑姑娘嫁給他。
還讓他加把勁,早日抱得美人歸。
燕九聽的時候不以為然,可如今見到薑松,卻也不由自主地更尊敬瞭一些,擺足瞭小輩的姿態。
胡郎中將這一幕看在眼裡,垂著眸子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等回到傢,薑蘭特意和薑荷擠在一起,她道:“小荷,想讓我每天給燕少爺送飯可以,不過,你得告訴我,他到底是怎麼救你的?”
薑荷唇動瞭動,正想把剛剛的說辭說一遍。
薑蘭就打斷道:“你別拿剛剛的話騙我,你說清楚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薑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,她這個妹妹主意太正,報喜不報憂的,能讓燕九傷成那樣,她覺得,怎麼也不能是小事。
“姐,就是我說的那麼回事,不小心摔到山坳裡瞭。”薑荷的眼神飄忽著。
薑蘭抿著唇說:“那算瞭,我不做飯瞭,廚娘做的,文先生能吃,胡郎中能吃,燕少爺肯定也能吃。”
“姐。”
薑荷哄著薑蘭,半晌,才說瞭實話,說:“我是掉到山崖下瞭。”
“山崖?”
薑蘭驚呼,隨即,她壓低聲音問:“多高的山崖?你受傷沒有?”
薑蘭說著,一邊扯薑荷的衣服,非要看她有沒有受傷。
“我就是一點擦傷,傷都是燕九的。”薑荷認真地回答著,可薑蘭不信啊,非把她全身看瞭一個遍,才放心,說:“那這真是救命之恩,不過,山崖多高,你怎麼會掉到山崖下呢?你不會采藥吧?”
薑蘭狐疑地盯著薑荷。
薑荷心中一凜,立刻搖頭說:“不是采藥,絕對不是采藥,我就是不小心掉的,主要路窄,又滑。”
“真的?”薑蘭不怎麼信。
薑荷點頭如搗蒜,就差發誓瞭,她真怕瞭姐姐瞭,如果說是采藥摔下去的,那她這個冬天,就別想上山瞭,別看姐姐平日裡對她百依百順,但真正有危險的時候,姐姐可是六親不認,什麼撒嬌,通通不管用。
“姐,我的好姐姐,我都跟你說瞭,真沒騙你,不信你去問燕九。”薑荷幹脆不解釋瞭,越解釋,姐姐越不相信。
她這副態度,反而讓薑蘭打消瞭懷疑,再三叮囑著她不能為瞭采藥而冒生命危險,她開始琢磨著怎麼給燕少爺做吃食,畢竟是妹妹的救命恩人呢。
薑荷飛快地岔開話題,說起府城的一些趣事,還有義診的事情。
最後,薑蘭哈欠連天,沉沉地睡去,薑荷感覺到脖子上的黑葫蘆有些燙,她悄悄起身放窗前,當靈液雨來的時候,她還以為是假的呢!
原來義診,能得這麼多的靈液啊!
薑荷激動地看著兩瓶子靈液,這些能做多少茶葉,能搓多少丸子啊?
正好,陰陽草和冰魄草還沒制成丸子呢。
薑傢。
正如薑荷所預料的,董氏的日子可是一點都不好過。
“董秀蘭,你是傻子嗎?還要去招惹薑傢,這下好瞭,一個月五百文錢沒瞭,這錢,得你出。”蔡婆子陰森森地盯著董氏,薑二不給銀子,這董氏就得補上。
“娘,這真是一個誤會。”董氏蒼白無力地解釋,在蔡婆子面前,根本沒半點用,蔡婆子把她罵瞭一個狗血淋頭,薑貴想說話,蔡婆子瞪瞭他一眼說:“阿貴,你可是要考秀才的人,真要有一個坐牢的大舅哥,你還有臉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