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妝有幹娘幫忙,薑荷瞬間又恢復瞭從前的忙碌,每天跟在師父胡郎中後面學醫。
燕九的手傷已經完全好瞭,腿也好得差不多瞭,至少現在走路完全不成問題。
“你幹娘送瞭你琴?”燕九聽到薑荷說漏嘴的事情,他道:“能搬過來彈一彈嗎?”
“你想彈啊?”薑荷得到他肯定的回答,利索地跑回傢抱琴瞭。
抱著琴出來的時候,得到村子裡的人圍觀。
“不得瞭瞭,薑傢姑娘還學會彈琴瞭呢。”
“還記得分傢的時候,薑荷瘦得快沒瞭,誰知道,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呢。”
“這是不是就叫做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?”
聽著坐在大樹下乘涼的婦人們的聲音,薑荷突然後悔,不應該抱琴出來的,這下好瞭,都知道她要學琴,可,她不會啊……
到瞭胡郎中傢,燕九直接彈瞭一首《高山流水》,今天的他,穿瞭一身墨色的長袍,坐在琴案前,彈《高山流水》的時候,那種飄逸和灑脫,讓薑荷驚呆瞭!
值瞭!
薑荷先前還後悔不該拿琴來呢,這會,她覺得太值瞭,她坐在燕九的面前,化身一個小迷妹,聽得如癡如醉。
等燕九彈完之後,她激動地鼓掌道:“彈得太好聽瞭,你這修長的手指,天生就是彈琴的,再來一首。”
“好。”燕九手落在琴上,看著她激動得泛紅的臉頰,問:“想聽什麼?”
薑荷偏頭想瞭想,說:“鳳囚凰。”
她以前看過這本小說,裡面的男主深情地給女主彈瞭鳳囚凰,她後來找瞭很多相關的資料,一下就愛上瞭這首曲子瞭!
“你確定?”燕九挑眉,視線落在她還沒長開的五官上,哪怕沒長開,已經隱隱能窺見,她長大後,是何等的傾國傾城。
薑荷點頭如搗蒜,說:“確定,我就要聽這個。”
燕九的唇微揚,看向薑荷的目光更加溫柔,隨著他手指的舞動,一首鳳囚凰緩緩傾瀉而出。
薑荷捧著臉,癡癡地聽著這首歌,想著她看過那本故事的男女主角,眉眼之中散發著光芒,如果能遇上一個知她懂她疼她愛她護她的男人,跟這樣的男人談一場或轟轟烈烈,或細水長流的愛情,那該多好?
燕九的目光,時不時地落在薑荷的臉上,想:如果薑荷就是他命中的貴人,是不是代表著,他不用二十五歲不到就死瞭?
從前他瞭無牽掛,爹娘在京都,還有哥哥和姐姐都相處和善,除瞭和祖母親近之外,他和其它的人,都不怎麼親近,對於死亡,也從來不曾恐懼害怕。
如今……
燕九看著她的笑容,他想一直看到她臉上的笑容。
院子外,正在曬草藥的胡郎中聽到第一首高山流水的時候,還在心裡點評著,燕九的琴藝不錯,可聽到第二首曲子的時候,他臉上的笑容就僵住瞭。
他一回頭,就瞧見窗戶裡,琴案前彈琴的燕九,和他對面聽得入迷的薑荷,一黑一粉的身影,側顏都是絕美的,整個畫面看起來也是非常唯美,可他的臉,瞬間就黑瞭。
等琴聽完之後,胡郎中就找瞭借口把薑荷喊瞭出來,問:“誰彈的鳳囚凰?”
“燕九啊,我讓他彈的,好聽吧?我真沒想到,這首曲子居然這麼好聽。”薑荷聽得如癡如醉,突然就想學琴瞭,如果,她也能彈出這麼好聽的曲子,那再吃點苦,也值得!
原本一肚子的話想說,這會聽薑荷說,是她要求彈的,胡郎中的話,瞬間全部都咽瞭回去,問:“你知道這曲子的含義嗎?”
“知道啊,這曲子裡講述的不就是……男女主人公的愛情嗎?”薑荷頓瞭一下,想到這是架空王朝,西楚,她學歷史的時候,都沒學過的朝代呢,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司馬相如和卓文君,就特意改瞭口。
胡郎中一言難盡地看著她,朝著她擺手說:“回吧。”
“師父,怎麼瞭,難道我說錯瞭吧?”薑荷心中一個咯噔,她也不知道西楚以前的歷史,因此這會生怕自己說漏餡瞭。
“沒有沒有,你快回傢吧。”胡郎中看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,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道:“荷丫頭,你年紀還小。”
“我九歲瞭。”薑荷反駁著,想說自己不小瞭,又覺得奇怪,師父好端端地說她小做什麼?
回到屋子裡,就聽到燕九說要教她彈琴,薑荷一門心思想要學琴,也沒有再去想師父的話。
“這樣嗎?”
薑荷興沖沖地跟著燕九學,當聽到自己磕磕巴巴地彈出音律的時候,她更是驚得合不攏嘴,一臉驕傲。
原來,她還能學琴呢?
薑荷一學就學到快天黑瞭。
“荷丫頭,天快黑瞭,你趕緊回去。”胡郎中催瞭第八遍瞭。
薑荷抱著琴,意猶未盡,說:“燕九,謝謝你,明天我再來學。”
“師父,往常怎麼不見你催我回傢,我還想再學琴呢。”薑荷嘀咕著,抱著琴就回傢瞭,身後還跟著那條大黃狗。
燕九坐在琴案前,鼻間縈繞著淡淡的藥香,歷久不散。
回到傢,薑荷吃過飯之後,就躲在房間裡練習今天燕九教的,屋子裡,琴聲斷斷續續的。
“小荷,幸好我們傢住得偏,要是和別人當鄰居,人傢非得找上門不可。”薑松在院子裡,將女兒的琴聲聽得真切,磕磕巴巴的,他聽瞭都著急。
“爹,有你這麼說你女兒的吧?”薑荷的聲音從房裡傳來,她道:“爹,我才剛學不好聽,等時間長瞭,肯定能彈得好聽瞭。”
“我們新建的房子,什麼時候能好,等我們搬到後頭,就吵不著你瞭。”薑荷順道催促著,新建的房子,是依著山腳下建的,和她們現在住的房子,有一段的距離,除瞭後院的主院之外,還另外再建東西廂房,中間再次形成瞭一個院落。
到時候薑荷和薑蘭兩個人住在後院的主院,一左一右的,絕對吵不到爹娘。
“別聽你爹的,娘不怕吵。”方翠英坐在薑荷的床上,聽著薑荷彈琴,哪怕不成調,她也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