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傢成哥,興華哥。”
這天,薑荷特意做瞭一些點心,送給方傢成和方興華,還有薛先生。
“小荷,謝謝你送的米糕。”方興華不管什麼東西,隻要是好吃的,那可都愛吃,米糕塞在嘴裡,腮幫子鼓得圓圓的。
薑荷提醒說:“興華哥,你快去喝點水中,小心噎著。”
‘嗝。’
方興華噎得直翻白眼,他忙去找水瞭。
薑荷看向方傢成,露出笑容說:“傢成哥,我想問你個事。”
“你,你問。”方傢成連看都不敢看薑荷,就連說話都帶著結巴。
薑荷心中一凜,之前沒細想,自然就沒發現,可這會細看,會發現,方傢成很緊張,臉紅到耳根瞭,先前看她的目光,確實和方興華的不一樣,她的笑容深瞭幾許,說:“我聽薛先生說,傢成哥的學業好。”
“有,有嗎?”方傢成一聽,更結巴瞭。
“我有一個問題,想要請教傢成哥。”薑荷甜甜地喊著,補充說:“我是把傢成哥當親哥才問的,傢成哥,你會回答我的吧?”
親哥?
方傢成眼底一黯,隨即點頭說:“會。”
“之前我看過一個病人,他們是表兄和表妹,嫡親的。”薑荷的話題,很順利地吸引住瞭方傢成,他偷偷看瞭她一眼,近距離看,她瑩白如玉的皮膚,當真像書裡寫的那樣,膚如凝脂。
“他們成親瞭,可惜,生下來的孩子,不是傻瞭就是呆瞭。”薑荷很惋惜地說著,她一臉疑惑地問:“表哥和表妹是不是不適合成親啊?”
“啊……”方傢成震驚地抬頭,沒想到,薑荷要問他這個。
“能成親的吧?”方興華喝瞭水回來,聽到這話,立刻回答著,說:“不過,我覺得,表哥和表妹成親,生下的孩子,確實不如別人的好,就拿我們村裡的吳大哥,他不就娶的表妹,他傢狗娃,就不如我們傢孝林活潑。”
“有嗎?”方傢成拉長著語調,語氣不大好。
方興華點頭說:“有啊,怎麼沒有瞭,還有……”方興華一連舉瞭好幾個例子,完全沒註意到方傢成臉都黑瞭。
薑荷在心裡偷笑著,興華哥還真是太給力瞭,她不過是有意地提瞭這麼一嘴,和方興華討論瞭兩回,如今,方興華就活學活用瞭,他不贊成表哥和表妹成親。
“再說瞭,表哥和表妹,那和親兄妹一樣親,你能娶你親妹嗎?”方興華絲毫沒有察覺方傢成的心思,歪打正著地看向薑荷,說:“你看我傢小荷表妹,生得花容月貌的,我可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,真要娶回傢,不覺得別扭嗎?”
方興華心裡,是真心把薑荷當妹妹的。
因此,誰要讓他娶表妹,他可是幹不來的,最最最主要的是,每天看到表妹那比花兒還美的臉龐,他壓力大啊。
他長得……也就算眉清目秀,和小荷表妹比起來,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“是,我也把你們當親哥哥,誰要說嫁給表哥,我也第一個不依的,我怎麼能嫁給自己的親哥哥呢?”薑荷立刻附和著,看向方傢成,笑問道:“傢成哥,你也是把我當親妹妹吧?”
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,忽閃忽閃的,好看極瞭,方傢成想說‘沒有’,可,迎著她清澈的目光,忽然就映照得他的心思十分醜陋。
這樣好的表妹,他配得上嗎?
方傢成借口離開瞭。
薑荷也沒再說別的,她和方興華說:“興華哥,傢成哥最近是不是功課上有什麼難題啊?我看他心情不太好。”
“是有點難,先生想讓我們後年下場考秀才,佈置的課業也就多瞭一些。”方興華實話實說,他道:“不過,沒事,傢成聰明著呢,到時候,我和他一起,一會就好瞭。”
“小荷表妹,這米糕還有沒有?”方興華咧嘴笑著,露出一溜潔白整齊的牙齒。
“有,明天我讓金玲送來。”薑荷笑瞇瞇地說:“那興華哥可要多督促一下傢成哥,你們的課業,可千萬別落下瞭。”
“沒問題,我們是堂兄弟,那就和親兄弟沒兩樣。”方興華拍著胸脯保證著,方傢的幾個孩子,關系都好,特別是方傢成和方興華兩個人看見一般大,後來又一起讀書,其中的感情,就更深瞭,他說:“小荷表妹,我明天去你傢拿,就不勞煩金玲姑娘送瞭。”
“那行。”
薑荷也沒強求,回到傢之後,她琢磨著,最近一段時間,不能見傢成哥,不然的話,再引起傢成哥的心思就不好瞭,才十三歲的少年,心思不定,也許就是將朦朧的好感當成瞭愛呢。
薑荷眼珠子一轉,晚上就和爹娘說起要去府城的事。
“什麼,你要去府城?”方翠英皺著眉問:“你怎麼突然就要去府城瞭?”
“娘,哪裡突然瞭,幹娘要去府城開繡坊瞭,我是幹娘的徒弟,又是幹娘的幹女兒,我當然要去啊。”薑荷說得理直氣壯,本來就打算去府城的,隻不過,沒這麼快。
“你今天也去縣裡啊。”薑松看向薑荷,問:“你說說看,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?”
“嘿嘿。”
薑荷咧嘴一笑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,她湊到薑松的面前,嬌聲說:“爹爹,還是你最懂我,這不是好久沒出門瞭,想去府城走走看看,多見見世面嗎?”
“真的?”薑松總覺得不是這個原因,可,想來想去,也想不出別的原因。
“當然是真的,爹爹,我跟興明哥一起去,到時候就和他們住一塊,你總放心吧?”薑荷一臉懇求地看向薑松,說:“爹,你就讓我去吧,幹娘一個人去府城開繡坊,我不放心啊,再說瞭,那雙面繡,還是我繡好的呢。”
薑松看向方翠英,方翠英問:“小蘭中秋可就要成親瞭。”
“娘,你放心,我中秋前,肯定能趕回來。”薑荷喜滋滋地保證著,她撲到方翠英懷裡,說:“娘,你真好。”
薑松:“……”敢情就他不好,壞人全他做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