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妞妞,你在吃什麼?”薑荷好不容易到瞭後院,看到妞妞坐在秋千上,一邊蕩著秋千,一邊吃著東西,銀鈴似的笑聲就一直沒有斷過。
陽光下,單純天真的妞妞,秋千搖蕩,當真是讓人羨慕。
“小荷,吃酥肉。”
妞妞指著旁邊的小桌子,剛剛炸出鍋的酥肉,又酥又脆,別提多好吃瞭。
“你一直在這裡蕩秋千?”
薑荷走上前,拈瞭一塊酥肉,五花肉做出來的酥肉,味道確實是十分的好吃,她說:“幹娘來瞭。”
“我知道,娘讓我在這裡玩。”妞妞甜甜地笑著,她喜歡薑傢,最喜歡薑荷瞭。
“姑娘。”
金玲疾步走瞭進來,說:“姑娘,恭親王和王妃來瞭,好像說是長寧郡主有事。”
長寧郡主,楚雲舒。
薑荷立刻站瞭起來。
方翠英領著王妃過來瞭,王妃一見到薑荷,紅腫的眼睛,瞬間就落淚瞭,她道:“薑姑娘,我知道,你們剛到京都,肯定事情多,可是舒兒……舒兒……”
王妃一想到女兒,她的眼淚就忍不住地往外掉。
“王妃,你別著急,慢慢說,郡主怎麼瞭?我師父不是應該在給郡主瞧病嗎?”薑荷昨天本來就想去見師父的,可是昨天晚上太晚瞭。
“神醫去城外采藥,已經第三天瞭,還沒回來,昨天夜裡舒兒發病瞭,以前的藥浴,壓制不住你瞭,就在半個時辰以前,舒兒還痛暈瞭過去。”王妃哽咽地把楚雲舒的事情告訴薑荷,昨天她守瞭女兒一夜,最開始,還和往常一樣。
母女談心,並沒有覺得和往常哪裡不一樣的,可是到瞭下半夜的時候,舒兒疼得都忍不瞭瞭,往常,這時候應該能夠睡過去。
可是昨天夜裡,楚雲舒反而是越來越疼,哪怕是加瞭熱水之後,也沒有減緩楚雲舒的半天痛苦。
王妃的眼睛都哭腫瞭,催瞭王爺好幾回,派出去瞭幾波人,都沒有找到神醫胡郎中。
楚雲舒痛暈過去兩回瞭,王妃更是急得不知道該怎麼是好,就在這時,聽到顧將軍一傢子去瞭一個普通的民宅。
細一打聽,知道是神醫的弟子薑姑娘來京都瞭,王妃和王爺心中一合計,立刻就過來請薑荷瞭。
“事不宜遲,我們現在趕緊過去看看。”薑荷不敢停頓,她一邊往外走,一邊問:“我師父去哪裡采藥瞭?怎麼會聯系不上呢?”
“也不是聯系不上,就是你師父去瞭深山采藥,當時說的就要五天左右的時間。”王妃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,她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瞭薑荷的身上。
不管怎麼樣,薑荷是神醫的弟子,也許,她有什麼法子,可以緩解雲舒的痛苦呢?
馬車趕得飛快,在京都的街道飛馳著。
恭親王府。
薑荷之前給楚雲舒治病的時候,一直在郡主府。
王府的奢華,對於薑荷來說,都沒看在眼裡,一直跟著王妃進瞭楚雲舒的住處,她趕到的時候,正聽到楚雲舒壓抑的痛苦聲。
“雲舒,你別著急,母妃已經去請神醫的弟子。”
“就是你認識的薑姑娘,你別擔心,一定會有法子緩解痛苦的。”
楚雲舒的大嫂沈氏安慰著,一直緊握著楚雲舒的手安慰著,哪怕她的手已經被掐得不成樣子瞭,可沈氏依舊隻顧著安慰著楚雲舒。
“我……”楚雲舒聽到‘薑姑娘’的時候,一種痛到想一瞭百瞭的想法,又硬生生地堅持瞭下來。
“雲舒。”
門,被推開,又迅速地被合上。
楚雲舒躺在床上,渾身上下,卻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,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前落下,她美麗的五官因痛苦而擠在一起,不猙獰,蒼白的臉色更襯得她楚楚可憐。
她身上裸露出來的皮膚,有好幾處,都是為瞭止疼而劃傷的自己。
“雲舒。”
薑荷走上前,完全沒想到看到的是這樣一幕,明明她離開的時候,楚雲舒的毒已經壓制住,有藥浴壓制之後,依舊會痛,卻不像現在這樣,無法控制。
“薑荷。”
楚雲舒看到薑荷,嘴角揚瞭揚,明明在笑,可那笑容,比哭還要難看。
薑荷快步上前,看到沈氏的手被楚雲舒抓得不成樣子,她的眼眸頓瞭一下,從隨身攜帶的百寶袋裡拿出靈液水,喂給楚雲舒喝。
甜甜的靈液水,很少,楚雲舒喝完之後,隻覺得舒服極瞭,身體每一處的疼痛,都減輕瞭不少。
“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很醜?”
楚雲舒趴在棉被上,疼瞭一整個晚上,現在她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,全身上下,就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,她的聲音虛弱而又無力。
“病嬌美人,我見猶憐。”
薑荷輕聲說著,伸手探向楚雲舒的脈像,她的脈像,診斷依舊和從前一樣,並沒有什麼特別的,她道:“王妃,可否派人到燕尚書府,請燕九過來一趟?”
今天早上,燕九去瞭薑傢,可惜,後來有事,又著急回府瞭。
“燕九?”王妃愣瞭下,隨即道:“可以,我立刻去。”
“對瞭,王妃,有粥嗎?雲舒現在應該餓瞭,等會可能還會痛,吃點粥,墊墊肚子。”薑荷又開口。
王妃道:“有的有的,我這就讓人去端粥。”
沈氏道:“娘,還是我去,你在這裡陪著雲舒。”
“行。”王妃吩咐瞭人去燕府請燕九之後,又重新坐瞭回來,看向薑荷問:“薑姑娘,舒兒還會疼嗎?”
王妃坐在床邊,拿帕子輕輕給她擦著汗,一想到女兒受的這些苦,她這心裡,就像是有一把刀,戳心窩子的疼。
“娘,你別擔心,我還撐得住。”楚雲舒抬手,握著王妃的手,怕薑荷為難。
“一定會治好的。”
薑荷抿著唇,堅定地說著。
不一會,沈氏來瞭,端著熱騰騰的白粥,薑荷拿瞭一盒藥膏給沈氏,說:“抹在手上,很快就會好。”
“大嫂,對不起,弄傷你瞭。”楚雲舒自責地說著,她也控制不住。
沈氏不在意地說:“沒事,隻要你無事就好,你好好喝粥。”沈氏對自傢這個小姑子,也是心疼又憐惜,身份尊貴,倍受寵愛,卻中瞭這種難解的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