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玲低著頭,聽到薑荷的話,不由得想到瞭薑荷一直催促著她成親的事情。
姑娘自己不著急成親,反而對身邊人格外的寬容與照顧。
夏琴和夏棋兩個人在寧安府,成親之後依舊在美人妝照顧著,懷孕之後,薑荷讓她們倆休息,她們倆也不願意,直到把孩子生下來,坐完月子,又回美人妝瞭。
夏琴和夏棋她們兩個人就像是約好瞭一樣,正好時間交錯瞭一下,一點都沒耽誤美人妝的事情。
春風拂過,樹葉‘沙沙’作響,薑荷的聲音悠揚,明明是話傢常的話,從她嘴裡出來,就格外地動人。
“姑娘,我們隻盼著你早點成親,萬事順遂。”夏書看向薑荷,不由地想到瞭那段在寧安府的日子,薑荷每天都在傢裡學規矩?她們幾個在美人妝裡幹活,每次晚歸的時候,薑荷總會讓人準備好暖暖的湯。
“我希望你們都過得好。”
薑荷淺淺地笑著,視線落在唯一的來路上,看到黑衣人出現的時候,她甚至連驚訝都沒有。
“薑姑娘,我們主子請你走一趟。”黑衣人手握著劍,泛著寒光,露出來的一雙眼睛,亦是冷冰冰的。
薑荷淡定地喝瞭茶,挑眉反問:“連正臉都不敢露出來,你不覺得你們太不尊重人瞭嗎?”
“薑姑娘,請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黑衣人走上前,咄咄逼人的目光,大有薑荷不跟他們走,就要動手。
“姑娘,你快走。”
夏書看到黑衣人的時候,十分的震驚,她明明什麼消息也沒透出去,怎麼就有人知道她們到瞭清心亭呢。
“姑娘,快走吧,他們不安好心。”夏書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金玲直接抽瞭腰間的軟鞭,率先動手,先下手為強。
夏書護在薑荷的身前,說:“姑娘,那兒有一條小路,雖然不好走,但是我們現在也顧不得些許瞭,先離開這裡。”
“夏書,我不走。”薑荷坐在清心亭裡,慢吞吞地將手上的茶水放瞭下來。
“姑娘,金玲一個人打不過他們的。”夏書的話音方落,就見一個黑衣人朝著薑荷過來,下一刻,夏書就驚呆瞭,隻見薑荷一抬手,黑衣人就倒瞭下來。
“想請我,你們還不夠格。”
薑荷的唇微抿,盯著那名黑衣人,心底冒的是無名火,她和蔣傢,沒仇沒怨的,蔣夕瑤是自食惡果,跟她半點關系都沒有。
可蔣傢呢?
費盡心思地想要找她傢的麻煩,甚至於王員外一傢子,和薑珍薑珠,也是為瞭針對她。
她是不明白,她是殺瞭蔣傢的人,還是挖瞭蔣傢的墳瞭?用得著蔣傢這麼費盡心思地對付他?
黑衣人捂著傷口,緩和瞭一下便站瞭起來。
夏書心底害怕,卻仍舊勇敢地護在薑荷的面前,被黑衣人一腳踹到瞭旁邊的欄桿上。
薑荷還沒來得及拉住,黑衣人便已經近前瞭。
一把利劍,刺穿瞭黑衣人的胸膛,下一刻,就被人踹下瞭清心亭。
“我來晚瞭。”燕九一直在等待時機,可是薑荷一直不給信號,燕九看到黑衣人沖上前,也等不及瞭,直接就沖瞭上來。
“早瞭點。”
薑荷剛剛是準備試一試自己的身手的,誰知道,燕九一點都沒忍住。
有燕九帶來加入,這一場戰鬥,更加的毫無懸念。
“夏書,你沒事吧?”薑荷把夏書扶瞭起來,先前的她很勇敢呢。
“奴婢沒事,姑娘你沒事吧?”
夏書搖瞭搖頭,她一臉驚魂未定,剛剛的一切,讓她這會還心怦怦直跳著,讓她慌得很。
夏書打量著薑荷,見她平平安安的,這才放下瞭心,她環顧著四周,哪怕她不懂,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,黑衣人是占瞭下風,她們是占瞭上風的。
還好,還好。
夏書心底慢慢地放松瞭下來,燕九帶著人收拾著黑衣人,死瞭的抬走,沒死的便帶走審問。
金玲一腳踹向黑衣人,發泄著心中的怒火。
夏書守在薑荷的身邊,對著眼前的這一幕,心有餘悸,心慌地朝著四處張望著,總怕這黑衣人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瞭。
忽然,夏書看到一支箭,朝著薑荷射過去,夏書腦子裡連想都沒想,直接護在瞭薑荷的面前,大喊道:“小心。”
箭,直接紮到瞭夏書的後背。
“在那裡。”華笙指著箭來的方向。
燕九拉弓搭箭,箭‘咻’的一下就朝著華笙指的方向飛瞭過去,草叢一陣驚動。
華笙立刻帶人追瞭過去。
“夏書。”
薑荷看到瞬間失瞭顏色的夏書,親眼看著夏書軟軟地倒瞭下去,薑荷忙扶住她,她的手上沾著粘糊糊的液體,她的眼睛瞬間就紅瞭,說:“你怎麼這麼傻。”
“姑娘,你沒事就好。”夏書握著薑荷的手,看她平平安安的,才咧嘴笑著,說:“姑娘,我很高興。”
夏書的咧嘴笑著,五官因為疼痛而皺瞭起來。
“別說話。”薑荷安慰地鼓勵道:“我是神醫的弟子,不過就是一個箭傷,你會平平安安,不會有事的。”
金玲站在一旁,看到夏書受傷的時候,還有些慶幸,慶幸不是薑荷受傷。
“姑娘,這裡不方便治療,我們先離開。”金玲提醒著,夏書後面的傷口,汩汩流血,如果不趕緊處理,隻怕撐不住。
“對。”
薑荷從百寶袋裡拿出止血粉,手搖晃得倒不上。
金玲主動地接瞭過來。
灑上止血粉,薑荷又拿瞭一粒藥丸給她保命的,一行人才著急地上馬車,馬車上,薑荷一直鼓勵道:“夏書,你放心,你會平平安安的。”
“姑娘,奴婢沒有告密。”夏書主動說道:“姑娘待奴婢恩重如山,是奴婢遇見過最好的主子瞭,能跟在姑娘身邊,能在美人妝,是奴婢最幸運的事情瞭。”
“我信你。”薑荷是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。
“姑娘,我從沒想過背叛你。”夏書再三說著。
“對不起。”
薑荷垂著頭,看著夏書的臉,自責極瞭。
“奴婢很後悔,如果沒有認識劉秀才,就不會被蔣夫人拿到把柄瞭。”夏書的聲音,越來越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