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。”薑珍輕笑著,沒有像往常一樣隱忍,反而是繼續說瞭起來:“可惜啊,你就是把我們打死瞭,也依舊不會讓薑荷難受半分。”
薑珍擦掉嘴角吐出的血,虛弱的聲音,卻透著嘲諷:“這沒男人滋潤的女人啊,就是不行,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,猙獰又瘋狂,像極瞭瘋女人,你男人不願意和你同房,那都是對的。”
蔣夕瑤就像是被戳中痛處的憤怒,長鞭落下,薑珍沒有叫,反而笑得更大聲瞭。
“哈哈哈~~~”
薑珍的笑聲,傳得老遠,蔣夕瑤打得越用力,薑珍反而笑得更大聲,那笑聲夾雜著疼痛,夾雜著眼淚,瘆人得很。
“夫人,不能再打瞭,再打就要出人命瞭。”
丫環在一旁提醒著。
“哼,不過就是一條賤命!”
蔣夕瑤打得手都累瞭,薑珍的反應讓她心底的火氣,根本發不出去,她將長鞭一甩,被薑珍戳中瞭心思,她也不打瞭,直接走上前,朝著薑珍甩瞭兩巴掌,看著她的臉,肉眼可見地腫起來,她才退開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,輕蔑地說:“你也就剩下這張嘴瞭。”
蔣夕瑤拿帕子擦瞭擦手,看著她們像狗一樣,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,她的心情莫名地就好瞭。
等她離開之後,薑珠踉蹌走過去,把薑珍扶瞭起來:“你這是何苦呢。”
薑珍的後背和身子,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,血肉模糊的,她的臉色,也是肉眼可見的蒼白。
“這樣的日子,我快撐不下去瞭。”
薑珍苦笑著,靠在她的身上,在這異國他鄉,她們姐妹倆相依為命,互相扶持,倒不像從前在花樓裡一樣,互相埋怨。
“我們肯定能逃出去的。”薑珠蒼白地安慰著,扶著她進屋,求丫環婆子施舍瞭一點草藥,給薑珍敷瞭上去,當薑珍發起高燒的時候,薑珠慌瞭。
“薑珍,姐,你聽得到我說話嗎?”
薑珠緊緊握著她的手,這些難熬的日子,正因為有兩個人,才一直撐著,如果她有事……
薑珠焦急地端瞭一盆冷水,一邊用帕子浸濕放在她的額頭。
她哭求著丫環和婆子,可惜,沒有一個人理會她。
最後,她到瞭蔣夕瑤的面前,跪求道:“夫人,求你救救我姐姐吧。”
蔣夕瑤睨瞭她一眼,端著銀耳湯輕喝著,她身邊的丫頭訓斥道:“連頭也不磕,是求人的態度嗎?”
“求求你。”薑珠磕頭,頭都快磕破血瞭,可惜,在被百般嘲笑之後,她依舊沒能求來郎中。
薑珠看向蔣夕瑤的目光帶著濃烈的憎恨:“你會遭報應的,會遭報應的!”
她們,不就遭瞭報應?
薑珠被拖回房裡的時候,被鎖住的房間,就隻有她們兩個。
“姐。”
薑珠淚眼朦朧地看著薑珍,嗚咽地哭瞭起來。
薑珠一直守著薑珍,高熱沒有退,反而是有越來越厲害的現象,她喃喃道:“姐,如果我們都死瞭,就埋在……”
她頓瞭一下:“我們就死在一塊,反正死瞭,埋不埋地,都不要緊瞭。”
她嗚咽的聲音,透著淒涼。
“走水瞭!”
一個尖叫的聲音響起,隨之而來,便是慌亂救火的聲音。
薑珠瞬間驚醒,她連忙站瞭起來,走向門邊,外面熊熊烈火,火光襯的屋子都格外明亮,她拍打著門,可惜,門被鎖住瞭:“有人嗎?開門啊,快開門啊!”
薑珠大聲喊著,門,突然就被打開瞭。
薑珠激動地打開門,仔細一看才知道,原來是主院起火瞭。
好機會!
薑珠激動地走進屋:“姐,我們逃走的機會來瞭。”
薑珠拍著薑珍,最後直接把薑珍扶瞭起來,踉蹌著往外走,她也受傷瞭,一個人,根本扶不起薑珍。
忽然,一個女子走瞭過來,幫忙扶著薑珍。
“你是誰?”
薑珠防備地看著女子,女子看起來眼生得很。
“幫你們的人。”
女子二話不說,背著薑珍往外走。
薑珠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,她一咬牙,再壞也壞不過在這裡瞭,她提著衣服就跟瞭上去。
碰上走水,人來人往的,竟然沒有人註意到她們,一路平安地離開莊子,薑珠的心情高興極瞭,等坐上瞭馬車,薑珠抓著女子的手問:“你是誰?為什麼要救我們?”
薑珠仔細看著她,根本不認識。
“送你們回西楚的人。”
夕照回答著,讓她們坐好,直接駕著馬車離開。
薑珠掀開簾子,看著那滿是火光的莊子,她好似在做夢一般,忽然,莊子不遠處的山坡上,她看到瞭一位騎馬的女子,不知道是今晚月色格外明亮,還是莊子的火光格外閃耀,她把女子的臉看清瞭。
是一個容顏俏麗的陌生人,可是那一雙眼睛,像極瞭薑荷。
會是她嗎?
如果不是她,又是誰呢?
薑珠恍惚瞭,馬車搖晃著離開,那人的身影也是越來越模糊。
……
“夕照,辛苦你瞭。”
秦荷一直等著夕照回來,將特意給她留的宵夜拿瞭出來道:“還熱乎著。”
“姑娘,人已經送到瞭。”夕照端著碗就喝瞭起來,熱騰騰的銀耳蓮子粥,甜兮兮的。
“嗯。”
秦荷沒有再過問她們姐妹的事情,道:“明天是十五,我們一塊去上香吧。”
“好。”
夕照沒有問為什麼。
隔天清早,秦荷帶著夕照一塊去廣佛寺上香。
“生意掙錢著呢,怎麼突然想著要去上香瞭?”秦立安看著高聳入雲端的廣佛寺,腳下直發軟。
“來瞭南安的京城,總要去看看他們的寺院。”
秦荷隨口回答著,今天是十五,來寺院上香的香客極為的多。
自從來到這裡之後,她在燒香拜佛上,就格外地虔誠。
上完香之後,秦荷並沒有直接離開寺院,而是等著寺院裡的齋飯。
“夫人,消息已經散佈出去瞭。”夕照悄悄在她耳旁低語著。
秦荷放心瞭,用過齋飯之後,直接就下山瞭,秦立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:“你是不是瞞瞭我什麼事情?”
“有嗎?”秦荷挑眉,他的直覺還挺準。
“有,奇奇怪怪的,我們的神仙膏,一點都不愁賣不出去,每天為瞭神仙膏,都快沒時間睡覺瞭,可是你忽然來上香。”秦立安總覺得哪裡不對,又說不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