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情我之前的話,都白瞎瞭。”胡郎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高飛,他前頭鋪墊這麼久,怎麼這傻小子,就這麼傻呢?
高飛遲疑地回:“神醫,我就一個窮小子,還帶著一個兒子。”
“那方小蓮還帶三女兒呢,你嫌棄她的女兒?”胡郎中問。
高飛搖頭,方小蓮的三個女兒她都見過,個個生得亭亭玉立的,就連最小的黃招娣,對待嘟嘟的時候,也是一個溫柔的大姐姐一般,處處讓著嘟嘟。
“方傢要的是一個疼方小蓮的女婿,不是一個豪門貴公子。”胡郎中朝著他直翻白眼,擺手道:“得瞭,你自己想,想清楚瞭,來告訴我。”
話落,胡郎中背著手離開瞭,一回到醫館裡,他就和秦荷吐槽瞭起來:“丫頭啊,還是和你說話高興。”
“師父,他說什麼瞭?”秦荷好奇地問,師父一向淡定,除瞭溫姨的事情之外,天塌下來,他都能鎮定地嗑瓜子。
胡郎中將剛剛的話全復述瞭一遍,他看著秦荷道:“你說這傻小子,是不是傻人有傻福?”
“是。”秦荷點頭:“要不是他幾次救瞭小蓮姐,這緣分肯定沒有的。”
“所以說啊,這傻小子還覺得自己配不上方小蓮。”胡郎中嘆瞭一口氣,摸瞭摸胡子道:“依我看啊,他們倆是天作之合。”
“方小蓮和離過,真讓她在京都或者寧安府找一個,隻怕她要伏低做小。”
胡郎中看得分明,別看方小蓮現在是錦繡坊的管事,可是在她心裡,自覺低人一等,或許,她自個還覺得配不上高飛這傻小子呢。
“師父。”秦荷朝著他豎起瞭大拇指:“師父看得太透徹瞭,我時常勸小蓮姐,和離過不是什麼大不瞭的事情,可她自個過不去這個坎,就連說起給高飛介紹人,你猜小蓮姐怎麼著?她居然想著繡坊裡那些姑娘,也沒想過她自個。”
“他們配著呢。”
胡郎中隨手抓瞭一把瓜子,一邊嗑一邊道:“你什麼時候回去?”
“五天後。”
秦荷也跟著拿瞭一把瓜子問:“師父,你要帶什麼東西回去嗎?”
“帶給你?”胡郎中睨瞭她一眼。
秦荷訕訕地笑道:“那師父也可以從傢裡帶點什麼來給溫姨看看,溫姨還沒去過村子裡呢。”
“村子裡有什麼可瞧的?”胡郎中護著瓜子,不給秦荷瞭,這丫頭磕起瓜子來的速度太快瞭,他這一碗瓜子隻怕一會就沒瞭。
“師父,你也太小氣瞭。”
秦荷看到胡郎中的舉動,不由地伸手,迅速抓瞭一把瓜子道:“不就一把瓜子嘛,這也太小氣瞭。”
“你懂什麼。”
胡郎中看她把瓜子抓走,心疼得胡子直抽抽,道:“燕傢還少你瓜子吃瞭?”
“下回溫姨給你做瓜子,我就自個吃瞭得瞭,吃兩把瓜子都不行。”秦荷嘟嘴說著,心底琢磨著,明天見到溫姨的時候,一定要告訴溫姨。
“越老越像孩子瞭,還和你搶東西吃。”
溫婉聽瞭秦荷的話,笑得合不攏嘴,她道:“小荷,你愛吃瓜子,正好傢裡有,我等會給你炒,新鮮著呢。”
“不用不用,我就是覺得師父這護食的動作,太小氣瞭。”
秦荷達到瞭目的,也就不說別的瞭,給溫婉做完臉之後,她才道:“我還有四天就回去瞭,到時候你晌午之前去師父的醫館,那會正好有空。”
“好,那我祝你一路平安。”
溫婉說著,又特意拿出瞭一個盒子道:“我也沒什麼送你的,一點小心意。”
“送我的?”
秦荷有些意外,又有些驚喜。
“嗯,送你的。”溫婉點頭,鼓勵道:“你可以打開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秦荷打開盒子,裡面放的是一個玉鐲子,連她一個不懂玉的人,都覺得這玉鐲子很好。
“不行,這太貴重瞭。”
秦荷想也不想地拒絕。
溫婉一副生氣的樣子:“怎麼,是不是嫌棄我的鐲子太廉價?”
“怎麼會,溫姨。”秦荷努力地想著,該怎麼說才好呢?
“這鐲子是我前幾天在首飾鋪子瞧見,覺得這鐲子適合你。”溫婉將瑩白的玉鐲遞上前:“好看。”
“是溫姨送的鐲子好看。”
秦荷揚起手,瑩白的玉鐲和她白皙的手腕十分的相配。
“鐲子哪來的?”
燕九晚上就發現瞭她手腕上的鐲子瞭。
“溫姨送的,你說,溫姨怎麼送我玉鐲子瞭?”秦荷仔細打量著這玉鐲,總覺得很貴重。
“當然是喜歡你。”
燕九想也不想地回答道:“我娘子真受歡迎,這鐲子都不用為夫買瞭。”
“那,到時候我多戴幾個鐲子?”秦荷咧嘴笑著,她首飾盒裡的鐲子確實多,就是她現在每日戴的鐲子,都是時常換著戴的。
“行瞭,你就戴著這個。”
燕九打量著這玉鐲道:“這玉鐲的成色很好。”
“是啊。”
秦荷偏頭想瞭想:“明兒個我去問問師父好瞭,對瞭,再有幾天我們就回去瞭,路上準備的東西都差不多瞭,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添置的?”
“小荷。”燕九忽然斂容正色。
秦荷的心底狠狠一跳,問:“不會又不回去瞭吧?”
“回。”燕九輕笑。
秦荷松瞭一口氣:“那你這麼嚴肅做什麼。”
“祖母要和我們一塊回去。”燕九解釋道:“祖母的身子骨不能適應京城的冬天,本來這幾天就要回去的,聽說我們要回去,就想要一塊回去,路上也有個照應。”
“這是好事啊,我們還能有個照應呢,你這麼嚴肅做什麼?”秦荷伸手戳瞭戳他的臉,嘟著嘴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我會不高興?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?說瞭,路上還多個伴呢!”
“我娘子自然是世上最好的。”燕九攬著她的腰:“祖母的身體不好,回去的路上,我們肯定會走得很慢。”
“慢點還可以看路上的風景呢。”秦荷仰著頭,咧嘴笑道:“祖母為瞭我們的親事,特意來京城,我們送她回去,也是應當的,到時候還得天天去吵她老人傢呢。”
“我想去燕傢的老宅,想看你為我種的薑荷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