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瞭。”
秦正松激動地站瞭起來:“我又當外公瞭。”
“小荷。”燕九想要沖進裡屋,被夕照給擋住瞭:“少爺,還要再等一會。”
“孩子不是生瞭嗎?怎麼還要等?”燕九不滿地睨瞭夕照一眼,恨不得立刻就進屋見到秦荷,好好安慰她。
“恭喜少夫人,賀喜少夫人,是一位小公子。”穩婆樂得合不攏嘴,今天的生產極為的順利,小命總算是保住瞭。
“小公子哭聲嘹亮,以後肯定是人中龍鳳,老婆子我接生瞭這麼多孩子,還沒見到誰傢小孩子生出來就長得這麼好的。”穩婆這話誇得可是一點都不虧心,好些孩子生出來,皺巴巴紅通通的,像一隻小老鼠,可是秦荷生下來的小公子,皮膚極好,白白胖胖的。
“好好好,有賞,大傢都有賞。”楚婉高興地說著,看著孩子哇哇大哭的模樣,把她的心都給疼化瞭。
等穩婆將孩子擦洗幹凈,將衣裳包好穿好,遞到楚婉懷裡的時候,她仔細瞧著孩子,將孩子抱到秦荷面前,道:“小荷,你看,孩子長得跟小九小時候一模一樣,不,比小九小時候還好看,小九剛生出來的時候,醜得跟個猴子似的。”
楚婉的話,把一旁的方翠英逗笑瞭,她望著襁褓之中的小寶寶,說:“真好。”
“娘,我能摸摸他嗎?”秦荷的目光一直在大紅的小包被裡的娃娃上,這就是她拼瞭命生下來的兒子?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?
楚婉笑道:“他是你兒子,怎麼不能摸?”
楚婉說著,特意將孩子抱到秦荷的面前,秦荷一抬手就能摸上,她特意抱得更近瞭些,讓孩子親瞭親秦荷道:“孩子很好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對,你好好休息。”方翠英看瞭看孩子,確定孩子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的,全部心思,都放在瞭秦荷的身上:“小荷,辛苦瞭。”
“娘,辛苦你瞭才是。”秦荷這會是真累瞭,任由穩婆繼續幫她處理。
楚婉將孩子抱出來,一眼就看到瞭風塵仆仆,胡子拉碴的燕九,她將孩子抱到他面前:“你當爹瞭,小荷給你生瞭一個兒子,往後你若是敢欺負小荷,可別怪我這個當娘的動手。”
“娘,我什麼時候欺負小荷瞭。”燕九看瞭一眼孩子,小得他都不敢伸手,他問:“小荷怎麼樣,她還好嗎?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?”
“好著呢,你別著急,等處理幹凈瞭,你就能進去瞭,不過,你這身肯定不能進去的。”楚婉嫌棄自傢兒子身上臟兮兮的。
燕九聽到秦荷平安,轉身就走瞭。
楚婉:“……”
不看兒子瞭?
“親傢母,我看看孩子。”秦正松的眼睛一直盯著楚懷裡抱著的孩子,大紅的被子包裹著,他也看得不真切。
“行啊,你是孩子外祖父,當然能看瞭。”楚婉正琢磨著該怎麼抱,一旁的秦蘭主動詢問,能不能抱孩子。
秦蘭是三個孩子的娘瞭,抱孩子已經是輕車熟路瞭,很快就把孩子抱在瞭懷裡,秦正松湊上前,看得仔細,半晌,才道:“這小模樣像他爹,不知道眼睛像不像小荷丫頭。”
秦蘭笑瞭,隻聽得秦正松繼續道:“乖乖,我是你外公。”
楚婉打發人去燕老夫人那邊報信,燕九媳婦生瞭一個兒子,該好好高興的,她又特意打發人去京裡給燕老爺報信,他當祖父瞭。
燕九收拾利索回來的時候,正好能進去瞭,他讓人發瞭賞錢,連兒子也沒看,直接走進屋子,他走得極慢,哪怕屋子裡已經收拾過,
依舊能聞到淡淡的血腥之氣。
“丫頭。”
燕九蹲在床前,秦荷閉著眼睛在休息,褥子換瞭,她身上的衣裳也換瞭,烏黑的頭發被汗水打濕,貼在額頭上,哪怕簡單的擦拭過,也依舊看得出來。
她看起來累極瞭,倦極瞭。
燕九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手,在心裡想著,不要再生孩子瞭。
秦荷再次醒來的時候,燭光搖曳,映入眼簾的,是一個黑漆漆的頭顱,燕九趴在床邊,睡得香甜,他的眉宇之中,透著疲憊,也不知道為瞭趕回傢,多久沒睡瞭。
秦荷輕輕一動,燕九就醒瞭,他睡眼朦朧著,卻關心地看著她,說:“你醒瞭?餓瞭嗎?渴瞭嗎?想吃什麼跟我說。”
“九哥,你怎麼不到床上來睡呢?”秦荷不答反問:“趕路辛苦瞭吧?”
“不辛苦。”燕九伸手,輕撫著她的臉龐:“幸好我回來瞭,不然的話,豈不是都趕不上你生產瞭?我們以後不生瞭。”
“噗。”
秦荷忍不住笑瞭,身子卻有些疼,她忍著笑道:“是誰說以後要兒女雙全的?”
“我錯瞭。”燕九乖乖認錯。
秦荷摸著扁下去的肚子:“我餓瞭,孩子呢?”
“我還沒看。”燕九的話,讓秦荷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:“我拼死給你生下的孩子,你居然不看?”她氣鼓鼓地看著他,心裡卻甜絲絲的,他是擔心她,一直守著她,所以才連兒子都沒去看?
“看,我現在就去看。”燕九起身就跑瞭出去,不一會,秦荷就聽到婆婆楚婉的訓斥聲瞭:“你這當爹的,這會才想起孩子瞭?是不是小荷醒瞭?快把郎中開的保元湯端來,把爐子上的小米粥端來。”
自秦荷懷孕之後,楚婉就找胡郎中要瞭方子,這保元湯是用針對秦荷的身體,特意開的方子,吃下保元湯,能讓她的身體,盡早的恢復。
“娘,小荷醒瞭,我抱給小荷看看。”燕九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,小孩子睡得香甜,小眼睛小鼻子小嘴,看起來格外可愛,他有些移不開眼瞭。
“你能抱嗎?”楚婉親自將手裡的孩子送到瞭懷裡,放到瞭秦荷的身邊道:“小荷,孩子剛吃飽瞭,現下已經睡下瞭,等會先把保元湯喝瞭,再喝粥,你剛生完孩子,先喝點小米粥,等恢復一些,再喝雞湯。”
“謝謝娘。”秦荷笑著應聲,不一會方翠英就端著保元湯進屋瞭,熬得黑漆漆的保元湯,聞著就帶著苦味,她道:“娘,我能不喝嗎?”
“不行。”方翠英睨瞭她一眼道:“必須喝,你師父開的藥,必須喝,乖,喝瞭對身子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