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郎中走進院子裡,就看到章茜著急的請人救人,他冷冷的掃瞭章茜一眼:“什麼時候我胡郎中的弟子,還要被人逼著救人瞭?”
胡郎中聽到消息的時候,就氣壞瞭,秦荷懷的是雙胞胎,如今月份大瞭,最是容易早產的時候瞭。
現在的秦荷,除瞭皇傢之外,若是還要看別人的臉色,被別人逼著醫治,那還有什麼意思?
“神醫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。”章茜直接就跪瞭下來。
胡郎中冷冷的掃瞭她一眼,根本連看都沒看,路過的她的時候,一陣涼風吹來,脂粉的香味,讓他不喜的蹙起瞭眉頭。
胡郎中腳步不停,朝著屋子裡走去,道:“荷丫頭,如今你是孕婦,隨時都有可能早產,你哪裡都別去,就在傢裡呆著。”
話落,胡郎中還想說什麼,走瞭兩步,又停瞭下來,他退瞭幾步。
“神醫,我爹爹也隻有你和小秦神醫能救瞭。”章茜望著他,一副驚喜的模樣。
胡郎中睨瞭她一眼,走上前,打量著章茜,在她身邊嗅瞭嗅。
“師父。”
秦荷看到胡郎中,瞬間就高興瞭,正要走過來,就被胡郎中制止瞭:“別過來。”
“嗯?”秦荷下意識的停下瞭腳步,那是對師父的信任。
“你說你是來求醫?”胡郎中看著她。
“是。”章茜的話有些心虛,胡郎中的眼神犀利,好像看透瞭一切一樣,她下意識的想要多說點:“我爹爹病重。”
“我看你不是來求醫的,而是來害人的。”胡郎中冷聲道:“金玲,把人抓起來。”
“是。”
金玲二話不說,直接就把人抓瞭。
章茜看著這變故,嚇的臉色刷白的,她驚慌的道:“我,我是章傢的女兒,還是衛傢未過門的兒媳婦,你們不可以抓我,你們憑什麼抓我?”
“胡老,她是來害小荷的?”楚婉原本隻是關心秦荷,覺得她懷孕後期,不適合出去,又覺得章傢可能不懷好意,要多防備著一些,如今,被胡老這麼一說,她瞬間就站瞭起來,道:“胡老,有證據嗎?”
她是不在乎證據的,可是沒有證據,怎麼光明正大的把人抓起來呢?
“她身上的衣服,應該浸過麝香,哪怕用大量的脂粉掩蓋,也依舊有麝香的味道。”胡老冷著臉,她身上的脂粉味很濃,普通人根本聞不出麝香的味道,但他不一樣,他的鼻子,天生就比別人的靈敏,剛剛那一陣微風,那若有似無的味道,對普通人來說,或許沒有什麼影響,頂多覺得她身上很香。
但對於孕婦來說,一旦她靠近瞭秦荷,這麝香的味道,足以讓她早產。
“來人請太醫。”楚婉厲聲說著,又讓身邊的丫環婆子把章茜抓住,不僅章茜,就連章茜身邊的丫環也抓住瞭。
“小荷,快進屋,別聞著味瞭。”楚婉安排好之後,見到秦荷已經退回到屋內瞭,還是覺得不夠,又讓人開窗通風,讓這一股味道散去,才覺得安心。
“她為什麼要害我?”秦荷喃喃的說著,她和章傢也沒有仇怨啊!
“誰知道呢。”楚婉冷哼著一聲,一想到章傢,她現在就恨得牙癢癢。
楚婉擔心的看著她,道:“小荷啊,你可有哪裡不舒服?”
“沒有。”秦荷搖瞭搖頭。
章茜的事情,已經不需要她去處理瞭,胡郎中護著弟子,直接將這事情告到瞭禦前!
身為神醫的胡郎中,得瞭皇上的特權。
皇上正緊鑼密鼓的籌備著出征南安的事情,冷不丁的看到神醫還有被押著的女人時,皇上愣瞭一下:“胡老,這是……”
“皇上,荷丫頭是我唯一的徒弟,如今她身懷六甲,肚子裡還是一對雙胞胎,可這女人,居心叵測,穿著染瞭麝香的衣服,假借求醫之名去見荷丫頭,她這是要害荷丫頭啊。”
“皇上,您可以為我做主啊。”
“我就這麼一個徒弟,她的醫術,是我傾盡一生教出來的,若是有個半點閃失,那這一身醫術,可就都浪費瞭。”
胡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,和之前超然世外的感覺,完全不一樣,這會就是一個心疼後輩的老人傢。
皇上震怒,同時安慰道:“胡老你放心,朕一定替你做主。”
章茜無力的跌坐在地上,腦子裡隻浮現兩個字:完瞭。
她原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,居然沒有成功。
章傢的後續,秦荷陸續的聽著金玲說瞭,她感動的眼淚汪汪的:“師父那麼愛面子的人,為瞭我,當真是連臉面都不要瞭。”
“胡老可真厲害。”金玲誇贊著,要不是胡老發現,讓她靠近瞭秦荷,一旦引發早產,對於秦荷和肚子裡的孩子而言,那都是非常危險的。
金玲後怕不已,因為這事,她現在都不敢帶人到秦荷面前瞭。
“對瞭,少爺呢?”秦荷正打算休息呢,就發現燕九沒有回來。
“少爺大概是宮裡還有事?”金玲不確定的說著。
皇宮。
燕九跪在皇帝的面前。
“小九,抄傢的事情,就歸你瞭。”皇上看到章傢這些年做的事情,再加上這次對秦荷下手,他直接將這重任給瞭燕九。
特別是胡老去章傢走瞭一趟,病重的章老爺,其實根本沒有病,隻不過是吃瞭一種特殊的藥,才會呈現病重的模樣。
“是。”燕九抿著唇,剛要出發,就聽到安公公來報:“皇上,宮女雲喜跳井,畏罪自殺瞭。”
“畏罪自殺?”皇上挑眉,氣的直接將桌案上的鎮紙砸瞭出去,安公公狠狠的嚇瞭一跳。
“小九,走,陪朕走一趟。”皇上沉著臉,直接帶著小九就出門瞭。
一路出發皇後的寢宮,燕九跟在他的身邊,一言不發的。
皇上道:“小九,這事,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。”
皇上的話音方落,燕九垂眸道:“表哥,我就不去瞭,我去章傢。”
燕九的一句‘表哥’,好像將他拉回到瞭他還沒登基的時候,那時候的他,還隻是一個太子,一個地位不夠穩固的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