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毅哥,到瞭秦荷姐傢裡,我突然發現,出生在村子裡,好像並沒有什麼可怕的。”尤佳人窩在楚毅的懷裡,她仰頭看著他道:“我以前一直覺得出身村子,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,和那些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人相比,差得太遠瞭。”
“我站在她們的面前,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,因為她們小時候在學習琴棋書畫,學習女紅的時候,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撿柴,打豬草,四處挖野菜,等到農忙的時候,我要像男子一樣下地幹活。”
尤佳人坐瞭起來,從前一說到這個話題,她就要閉上嘴,可是現在,她想說,她伸出那雙養瞭許久,也沒能養得很嫩的手,道:“我這雙手伸出去,我有時候都覺得別人在笑我。”
“佳人,那些女子,連你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。”楚毅握住她的手,他清楚她的自卑,所以,他要往上爬,等他成瞭所有人都不敢惹的人,到時候,誰也不敢嘲笑她。
“噗嗤。”
尤佳人忍不住笑瞭,偏頭道:“毅哥,原來,這就是甜言蜜語呀?”
她年紀本來就小,臉上有些肉嘟嘟的,圓乎乎的臉蛋,軟乎乎的笑容,楚毅伸手,直接將人抱在瞭懷裡:“我說的都是真話。”
“嗯。”尤佳人重重地點頭,手指把玩著他的長發道:“毅哥,秦荷姐告訴我,不管身份是什麼,每個人都是平等的,沒有什麼貴賤之分。”
“一個農村女又如何?身份高貴的大傢千金又如何?那也是一個人,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,那別人更不會看得起你。”
“說的對。”楚毅看著她的笑容,眼底的陰鬱慢慢散去,他捏瞭捏她肉嘟嘟的臉:“佳人,和那些身份高貴的大傢千金相比,你比她們善良,你比她們善解人意,你比她們會做湯。”
“佳人,你做的一碗甜湯,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。”楚毅望著她,堅定地鼓勵著,如果不是尤佳人的話,這世上,早就沒有楚毅這個人瞭。
是那一碗甜湯,救瞭他,是尤佳人身處逆境,卻依舊溫柔善良打動瞭他。
他將尤佳人娶進傢門,就是想要永遠保持著她的溫柔善良,想讓她永遠都是笑容燦爛的。
“毅哥。”尤佳人主動親瞭他一口,羞紅的臉頰望著他道:“那,我們生一個孩子好不好?”
“依你。”楚毅翻身將人壓住,芙蓉帳暖度春宵。
……
“爹娘,你們好好保重身體,空瞭,我就回來看你們。”秦荷抱著方翠英,依依不舍地。
“好,我們在傢,也沒什麼擔心的,倒是你,有空瞭就多去看看你祖母。”方翠英舍不得女兒,可也清楚,這一趟她能回來,已經是不容易瞭。
“爹娘放心,祖母的身體我一直給她配瞭藥,好著呢。”秦荷笑瞇瞇的說著。
從村子裡離開之後,一行人,再次前往寧安府。
沈郎中在大橋村裡找瞭不少草藥,又學會瞭一些急救的技巧,一路上都是樂呵呵的。
寧安府,一座繁華的別院裡。
“穩婆呢?”孟三爺著急地看向小廝,聽著屋子裡的聲音響起,他急切地喊著。
“三爺,穩婆,在路上,馬車翻瞭。”小廝咽瞭咽口水,話音方落,孟三爺劈頭蓋臉的罵話,就已經說出來瞭。
孟三爺讓人好好照顧著雲夫人,他則帶著人去路上找穩婆瞭。
“前面怎麼瞭?”秦荷察覺到馬車停瞭下來,詢問著。
“好像是馬車翻瞭。”金玲去前方探瞭探路,不一會回來道:“馬車大概是走得太快,翻車瞭。”
“沒人受傷吧?”秦荷問。
金玲搖瞭搖頭:“人很多,倒是不清楚。”
秦荷也沒上前,反正沈郎中在,再不濟,保護皇上的人這麼多。
“什麼人。”孟三爺趕來,還沒到地方呢,就被攔住瞭。
“我,我們是來找穩婆的。”孟三爺被這些冷厲的護衛們嚇瞭一跳:“前邊,翻瞭的馬車,是我請來的,上面有穩婆,我女兒要生孩子瞭,穩婆在上面。”
孟三爺想要往前走,護衛直接攔下瞭,有人去請示。
孟三爺著急的道:“我真的是來找穩婆的,我女兒快生瞭,必須要穩婆啊,沒有穩婆,我女兒可怎麼辦!”
“她懷的是雙胞胎啊,沒有穩婆,那可怎辦。”孟三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,這一群人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,非要攔著他。
“你們讓開。”孟三爺本來就長得兇,一著急,更是一臉兇相,兩幫人眼看著都要打起來。
大概是馬車停得有些久,孟三爺的嗓門也有些大,秦荷從馬車裡出來,看到孟三爺的時候,一眼就認出瞭,是那天想買蝦蟹給懷孕女兒吃的人。
這麼巧?
秦荷都覺得有些湊巧。
秦荷讓金玲繼續去打聽,不一會,金玲就回來瞭,說起那穩婆翻下馬車受瞭重傷,這會挪動不瞭。
秦荷走到孟三爺身邊,孟三爺一眼就認出瞭她,這般出眾的夫人,孟三爺還沒見過多少呢,他急切的道:“夫人,是我,我是孟三,我女兒要生產瞭,穩婆出事翻車瞭,他們偏偏不讓我過去。”
“夫人,求你瞭,我女兒要是等不來穩婆,會沒命的。”孟三爺一臉的虯須胡子,卻是滿滿的愛女之心。
“孟三爺,有話慢慢說。”秦荷問瞭孟三爺一些問題,確認產婦剛剛發動沒多久,她請孟三爺等一等,便去皇上那邊請求瞭。
“老爺,孟三爺是我們之前買蝦蟹的時候碰上的,他女兒就要生瞭,如今穩婆受瞭重傷,我是郎中,我得去救治。”秦荷身為郎中,無法做到見死不救,更何況是一屍三命。
……
秦荷一路到瞭孟三爺的別院,還沒進屋子,秦荷聽著這聲音,就有些熟悉,她腳下步子不停,耳旁傳來孟三爺的懇求聲:“夫人,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和她的孩子,我願意替夫人做任何事情。”
“孟三爺,你別擋著路瞭,先讓我進去看看你女兒的情況。”秦荷大步流星的進瞭屋,一旁的金玲亦步亦趨地跟在秦荷的身邊,誰能保證這是不是巧合?還是有預謀的算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