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曦兒，你覺得燕書寧如何？”雲舒問。
“樣貌生的好看，他嘴上嫌棄玥表妹，實際上，卻處處幫著玥表妹。”雲曦提起燕書寧，道：“對瞭，他挺愛幹凈的。”
他今天在河邊處理身上泥點的時候，處理的幹幹凈的，眉眼裡的嫌棄，那是清清楚楚的。
雲舒聽著她一如平常，沒有半點女兒傢的嬌羞，便清楚她的想法瞭，她沒有繼續追問，而是摸著她的長發：“我的小曦兒長大瞭，再過兩年，都要說婆傢瞭。”
以她們現在的身份，雲曦的婆傢，能說上官傢的人，就已經是高攀瞭，大概率是嫁給商賈之子。
對方身份如何，她不在乎，隻要待雲曦好，她便放心瞭。
隻是……
人心隔肚皮，女子嫁人，就好比一場豪賭。
“娘，我才不嫁呢，我想陪你到老。”雲曦張開手抱著雲舒道：“娘，我陪著你，不然的話，你一個人太孤單瞭。”
“傻丫頭，哪有姑娘不嫁人的？”雲舒揉著她的腦袋，道：“我的小曦兒，日後不管嫁給誰，都要幸福才好。”
“娘，我覺得像外婆外公那樣過日子也挺好，雖然不是有權有勢吧，但夫妻和睦，我覺得挺好。”
雲曦靠著她的肩膀說道：“還有，舅舅和舅母兩個人雖然時不時的拌嘴，可是舅母傷著腿的時候，舅舅親力親為的照顧，我覺得，這樣的日子才算是好。”
她嘴裡的舅舅，便是義父孟三爺的兒子，孟許。
“嗯，不錯。”雲舒點頭。
“不過，我聽說，秦姨母，就是信王妃的傳奇。”雲曦提起秦荷，眼底就透著崇拜道：“我聽說她是神醫的弟子，一手醫術出神入化，在我們寧安府可被傳的跟個活菩薩似的。”
“這次見到秦姨母，和我想象中的一樣美麗大方。”雲曦在母親面前，總是有說不完的話，她道：“我覺得王爺好像特別疼愛秦姨母，這麼多年，連個側妃妾室都不曾有。”
雲曦笑瞭，道：“當初信王上門提親的時候就承諾瞭，終身都不會納妾。”
她想起那時候聽到消息的時候，她的心底是羨慕的。
“娘，我也要找個不納妾的。”雲曦眼眸眨瞭眨。
雲舒睨著她：“剛剛誰說不嫁人的？”
“娘。”雲曦俏臉微紅。
“好瞭，你有這個想法是好的，但放眼整個西楚，除瞭那些普通人傢納不起妾，你看有幾個沒妾室通房的？”雲舒也希望她能找一個永不納妾的夫君。
可，像燕九這樣情深的人太難尋瞭，她怕雲曦若真的抱著這樣的想法，肯定會受傷的。
“信王沒納，外公沒有納，舅舅也沒有納。”雲曦眨瞭眨眼，抱著她的胳膊道：“娘，我還小呢，先不說這個瞭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雲舒順著她的話岔開瞭話題。
……
“大哥！”燕書玥在小黑屋裡餓的不行的時候，打開門，就見著出門許久的大哥燕書煜瞭。
和燕書寧的話嘮不同，和燕書澤的安靜不同，燕書煜的氣勢和爹爹燕凌倒是愈發的相似。
每次見著爹爹，她還能厚著臉皮撒嬌，可在大哥面前，總是不自覺的乖乖的站著。
“又惹娘生氣瞭？”燕書煜走進屋子，如今的他，比爹爹燕凌還要高出半個頭，頎長的身形，俊朗的面貌，不符合年紀的沉穩。
“我，我們就是去河裡捉瞭魚，也不算惹娘生氣吧？”燕書玥咽瞭咽口水，這話說的底氣不足：“還有，曦表妹落水也不是我推的，跟我沒關系。”
“小寧。”燕書煜沒說話，看向一旁的燕書寧。
“不是我，跟我也沒關系。”話嘮的燕書寧這會也是沒話瞭，他還是遠離大哥的好，要是得罪瞭大哥，他被揍一頓就算瞭，大不瞭躺床上幾天嘛。
最主要的是，被大哥針對瞭，他就沒好日子過瞭。
“看來，你們反省的還不夠深刻。”燕書煜含笑看著弟弟妹妹，嘆氣道：“本來我這次出門給你們帶瞭不少好東西呢。”
“大哥。”燕書玥討好的看向燕書煜道：“世界上最好的大哥。”
“剛剛你還說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二哥。”燕書寧弱弱的說著。
燕書玥瞪瞭他一眼：“大哥才是最好的大哥，二哥是最好的二哥，不沖突的，對吧？”
“大哥，我最崇拜你瞭，大哥給小妹帶的東西，肯定是最好的，對吧？”燕書玥一臉期待的看向燕書煜，每次大哥出門，帶回來的東西總是奇奇特特又沒有見過的。
“咕咕。”燕書玥肚子咕咕又叫瞭起來，先前吃一隻雞腿，完全沒吃飽。
“餓瞭吧？”
燕書煜讓人提著食盒過來，食盒裡，裝著炒的噴香的小龍蝦。
這是他們到奉北的半路上碰見的一個河裡有這種東西，烹飪之後味道十分好吃。
“哇，小龍蝦。”燕書玥看著那炒的噴香的小龍蝦，饞的不得瞭：“大哥，你真是最好瞭。”
她都許久沒吃上瞭。
“想吃吧？”燕書煜挑眉，瞧著他們兩個那饞的跟隻貓兒似的，道：“今天，你們錯在哪裡瞭？”
“不該帶客人去河邊玩，不是女兒傢該做的事情。”燕書玥的目光緊緊盯著小龍蝦。
燕書寧咽瞭咽口水道：“我是男子漢，是我沒保護好曦表妹，才讓表妹受瞭驚嚇掉到河裡的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燕書煜問。
“還有什麼？”燕書寧抓瞭抓頭發，似乎還在想著，他還錯在哪裡瞭。
燕書玥腦中靈光一閃：“曦表妹送的紗衣，不該做魚網?”她小心翼翼的回答著。
“你可知那紗衣價值多少？”燕書煜問。
“不知道，看著挺好。”燕書玥乖乖的回答著。
“值普通人一年，甚至三年都掙不到的銀子。”燕書煜看瞭那衣裳，是天蠶絲，比普通的蠶絲還要好，不容易勾壞。
“我，我下次不這麼做瞭。”燕書玥低著腦袋，當時就想著那紗衣好捉魚瞭。
“爹娘一向勤儉，對待奉北的百姓們，更是愛民如子，期盼著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，若是讓外人知曉，郡主拿著這麼高價的紗衣去捉魚，你覺得，老百姓會怎麼想？”燕書煜一字一句的說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