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北府。
燕書玥一路和燕書寧鬥智鬥勇的,香包,還是穩穩當當的在燕書寧的懷裡放著。
“生氣瞭?”進奉天府的時候,燕書寧特意坐上瞭馬車。
“哼。”燕書玥偏頭,本來,她靠著苦肉計,成功拿到瞭那個香包,可誰知道,裡頭是空的!
真正的紙條,早就被燕書寧給藏起來瞭。
“小玥,爹爹交代將錦囊到傢裡再打開,肯定也是有緣由的。”燕書寧安慰的說著。
燕書玥氣鼓鼓的看著他:“迂腐,我們都到奉天府瞭,你還不讓我看?”
“你想啊,萬一這上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,我們豈不是錯過瞭?”燕書玥坐直瞭身子,各種小法子都用不瞭之後,燕書玥決定靠嘴瞭。
燕書玥看向一旁的雲曦問:“曦姐,你擔心雲皓哥嗎?”
“擔心。”雲曦點頭,補充道:“不過,有姨父在,哥一定會平安的。”
“爹爹厲害是肯定的,但是,他們面對的是誰?九皇子啊。”燕書玥在‘九皇子’三個字上,加重瞭讀音,她道:“他可是想要搶皇位的人,二哥,你說爹為什麼讓我們回傢?”
“我們幫不上忙,到那裡豈不是添亂瞭?”
燕書寧看著她問,道:“小玥,你就別多想瞭,娘不也在奉北嗎?”
“也是。”燕書玥仔細一想,可能就是想讓他們回傢吧?
“唉。”燕書玥靠著馬車,扁著嘴想:“我總覺得爹是想保護我們。”
“所以,才讓你們回傢。”燕書寧想到這,他看著燕書玥道:“小玥,你就別委屈瞭,委屈的是我,明明我應該是立功的,去看一看寶藏,結果呢?”
燕書寧看向燕書玥的目光,充滿瞭哀怨,這麼好的事,沒他的份。
“二哥,寶藏有什麼好看的,我們傢庫房,你又不是沒見過?”燕書玥理直氣壯的反駁著,迎著燕書寧的眼神,燕書玥往後縮瞭縮,她心虛的伸出手指,指示瞭一點點,道:“大概就是金銀珠寶,比我們傢的多點?”
“各種兵器比我們傢的多很多。”燕書玥努力露出討好的笑容。
燕書寧直接送瞭她一個白眼。
“二哥,好二哥,寶藏其實沒什麼好看的。”燕書玥討好著,同時把寶藏的情況給說清楚瞭。
一路平安到瞭信王府。
燕書玥一路提著裙子跑回傢:“娘,娘,我回來瞭。”
雲曦也是格外激動,第一次離開傢門這麼長時間,雲曦也很想娘瞭。
燕書玥在院子裡撲瞭一個空,也沒找到秦荷,她還想再找,就被金玲抓到屋子裡瞭。
“金姨,娘呢?”燕書玥疑惑的看著金玲,道:“難道在佛堂嗎?”
傢裡有佛堂,但,娘不就是偶爾去一去?
“王妃跟著雲夫人在佛堂念經,替洪水中失去生命的人超度。”金玲的話,就像是天方夜譚,別說燕書玥不信瞭,就是燕書寧也不信。
雲曦倒是相信,她說:“金姨,母親最喜歡去佛堂瞭,可以前,也能去見啊。”
她唯一的疑惑就是為什麼見不著呢?
“你們跟我進來。”金玲將她們三個人拉進瞭屋,再三表示,不能見。
“大師可是說瞭,這要是中斷,見瞭生人,超度就不準瞭。”金玲說的認真。
燕書玥一個字都不相信,她看向金玲,問:“金姨,是不是,娘根本就不在奉北?”
燕書玥沒等著金玲的回答,燕書寧已經拿出爹爹臨走時,留下的字條瞭。
她來不及感慨二哥把字條藏在玉冠裡,她明明連簪子都翻瞭,怎麼就沒翻簪子呢?
小小的一張紙條展開後,燕書寧震驚瞭。
“二哥,快給我看看。”燕書玥一把搶過紙條,看瞭又看,隨即看向一旁的雲曦,她咽瞭咽口水,圍繞著雲曦看瞭又看。
“小玥,你,你能別這麼看我嗎?”雲曦被她給看的渾身發毛,她道:“難道,這事還跟我有關?”
雲曦不傻,燕書玥這震驚的眼神,都快溢出來瞭。
“曦姐,曦姐,你以後可得罩著我。”燕書玥撲到她的懷裡:“公主,你竟然是公主。”
雲曦呆瞭。
……
京都。
“你說,信王妃進宮瞭?”賢妃疑惑的看向身邊的丫頭問:“皇上的病,這些日子不是已經控制住瞭嗎?神醫不是過來給皇上診瞭嗎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宮女搖瞭搖頭,遲疑瞭半晌,才道:“信王妃進宮,這次還帶瞭一位蒙著面紗的女子,說是替皇上域外請來的女醫。”
“域外請來的?”賢妃總覺得不對勁,起身道:“走,信王妃與本宮,也是好友,好友來瞭,怎麼也得去瞧瞧。”
“今兒朕聽墻頭喜鵲,就想著有好事,原來是,信王妃到瞭。”皇上的視線落在她身旁蒙著面紗的女子身上,問:“信王妃,旁邊這位是……”
秦荷直接跪瞭下來,坦白道:“皇上,臣婦要向皇上請罪。”
皇上轉動著手裡的紫檀佛珠,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喜歡檀香的味道,淡淡的檀香,令人鎮定,他眼眸微沉:“你和小九夫妻兩個人鎮定奉北,朕,很是欣慰,這些年,委屈你們夫妻瞭。”
“為國盡忠,為國效力,是我們榮幸,談不上委屈,是我們應該做的。”秦荷回答的擲地有聲,她抬頭,見到皇上眼底的探究,在心中措辭許久,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“皇上。”雲舒忽然掀開瞭面紗。
‘啪’的一聲,皇上手裡的紫檀佛珠掉瞭。
皇上看到那一張朝思暮想的臉龐,經過歲月的沉淀,她和以前不一樣瞭,臉龐容貌是一樣的,但渾身的氣質,卻完全不一樣瞭。
以前的她,溫婉賢淑,溫柔如水,初見時,天真爛漫,熱情直率,如乍起的風,攪亂一池春水。
成親後的她,嬌羞可人,滿眼都是他。
待到他登基之後,和那些在意位份的人不一樣,她隻在乎能不能看到他,在意他的身體健康,在意他是否勞累。
直到孩子沒瞭,她就像是一朵失去水的鮮花,日漸凋零。
“安歌,你,果然還活著。”皇上扶著龍椅,搖搖晃晃的站起身,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