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孤舟悶哼瞭一聲,一把抓住瞭棠妙心的手,聲音比平時暗啞瞭幾分:“不要亂摸!”
棠妙心的臉更紅瞭,索性破罐子破摔:“就摸你瞭又怎麼樣?又不是沒摸過!”
寧孤舟:“……”
他算是發現瞭,不管她心裡有多慫,對上卻從不認輸。
她想從他的懷裡爬下去,卻被他反身一壓就壓在錦被之上。
她的桃花眼裡有瞭一抹驚色,眼尾不自覺地泛起瞭桃粉色,明媚嬌軟,十分誘人。
寧孤舟忍瞭忍,終究沒忍住,低頭在她的眼尾親瞭一下。
親完後,兩人都愣瞭一下,瞪大眼睛看向對方。
寧孤舟惡人先告狀:“你勾引本王?”
棠妙心:“……”
她覺得他一定是這個世上最不要臉的男人!
隻是她也知道,看完那種冊子的男人比平時要危險得多。
她此時跟他爭論,明顯她會是吃虧的那方。
她默默地伸手把他推開,再默默地爬到床的裡側,卻看見手裡的圖冊大開……
她簡直就是欲哭無淚,裝做十分淡定地把圖冊合起來,放到枕頭下。
寧孤舟覺得她此時的樣子十分可愛,沒忍住輕笑瞭一聲。
棠妙心磨瞭磨牙,瞪瞭他一眼:“笑個屁!”
寧孤舟原本隻是輕笑,聽到這話笑意更濃瞭些,卻道:“粗俗!”
他一笑整個人就如冰消雪化,如崖邊的青松,巍然成姿。
棠妙心默默地撫瞭撫胸口,安撫自己那顆悸動的心。
這男人隻怕是妖精變的,冷冰冰的樣子好看,笑起來的樣子更好看,勾魂奪魄。
她輕哼一聲,也不脫外衣,直接鉆進被窩,一把拉過被子連頭蒙住,將他的笑臉擋在視線之外。
她擔心,他再那樣笑,她會控制不住自己朝他撲過去!
被子遮住瞭視線,她就又有瞭幾分底氣,在被子裡悶聲道:“姑奶奶就是粗俗,你能把我怎樣!”
“反正我和你也沒什麼關系,等你的毒一解,我們就一拍兩散!”
“你就再勉為其難的再忍一段時間吧!我一定會想辦法盡快把你治好!”
再不治好他,兩人天天這樣相處,她要是對他動瞭心,以後隻怕會吃大虧!
類似的話他們這段時間說過好幾回,但是每次說的時候心境都不一樣。
寧孤舟的心情原本很好,一聽到她這話立即就沉瞭下來。
他冷聲道:“這事本王記得很清楚,不需要你一遍又一遍的提醒。”
棠妙心在被子悶笑一聲:“我怕我提醒的次數少瞭,王爺抵擋不住我的魅力,一不留神喜歡上瞭我。”
“等到合離的那一天,你既不肯承認喜歡我,又不願意放我走,那時候王爺才真的尷尬。”
寧孤舟:“……”
他莫名有一種心事被人看穿的感覺。
他冷聲道:“你想多瞭,本王永遠都不會喜歡你!”
“就你這粗鄙愛闖禍的性子,如果不是你還能替本王治病,本王早把你休瞭!”
棠妙心此時也冷靜瞭下來,腦袋從被子裡鉆瞭出來,單手撐著腦袋看著他:“要不王爺現在先給我一封休書吧!”
寧孤舟:“……”
他聽到她這句話心裡莫名一慌。
棠妙心卻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,拿瞭他的休書,以後走起來也更加方便。
她便又坐瞭起來,睜著亮晶晶的桃花眼看著他:“王爺既然永遠都不會喜歡我,不如先把休書給我。”
“趁著現在我們兩看生厭把這事辦好瞭,免得到時候有一方動心瞭,然後反悔!”
她說完又極為大氣地道:“被休這事雖然非常不好聽,性質也跟和離完全不同。”
“但是為瞭避免後續的麻煩,這個虧我願意吃!”
寧孤舟看著她期待的眼神,心一寸一寸的沉到瞭谷底。
他的聲音冰冷:“休你?我們的婚事是父皇所賜,不管是本王休你,還是本王跟你和離,都算抗旨。”
“你現在要休書,就是多此一舉。”
棠妙心微歪著頭朝他湊近,眨巴著眼睛,語氣輕柔曖昧:“王爺不肯給我休書,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瞭吧?”
寧孤舟的心裡有些慌,面色卻很鎮定:“本王已經打算好瞭,等你給本王解瞭毒之後,就讓你詐死離開。”
他說完見她的桃花眼還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他便道:“愛妃這麼盼著本王對你動心,是想讓本王寵幸你嗎?”
棠妙心表情一僵,寧孤舟的鳳眸微抬。
他朝她湊瞭過去:“本王雖然對寵幸你的事沒興趣,但是如果你強烈要求,本王也可以勉為其難的滿足你。”
棠妙心沒有動,他的鼻尖幾乎抵著她的鼻尖,彼此呼吸相聞。
她深吸瞭一口氣,假笑道:“王爺金尊玉貴,我怎麼能勉強你做這種事。”
她說完快速側身躺下,留給他纖細的後背,不理他。
寧孤舟的心裡一時間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松一口氣,盯著她的後背看瞭看,終究沒再說什麼。
他彈出指風滅瞭燭火,鼻子裡聞到的是她身上特有的蘭花香,心裡糾結成瞭一團麻花。
棠妙心也煩,這男人賴上她的床,卻一見面就奚落她,他想幹嘛?
她雖然活瞭兩輩子,從沒談過戀愛;黃段子聽瞭不少,卻沒半點實際經驗。
他脾氣壞,心思難猜,身份麻煩一大堆,就算他長得再好看,也不是個良人。
她揉瞭揉胸口,安撫不安份的心:既然他不會是她的良人,那她又有什麼好糾結的?
她想開瞭,舒服瞭,很快就進入夢鄉。
寧孤舟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,幾不可聞地嘆瞭一口氣。
第二天一早,寧長平就在外面喊:“嫂子,起床瞭!”
棠妙心睡眼朦朧,揉瞭揉眼睛,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又躺進寧孤舟的懷裡。
她覺得這事還真是詭異,她睡之前明明離他遠遠的,怎麼就又躺進他懷裡瞭?
寧孤舟似乎沒有睡醒,她飛快地從他的懷裡鉆出來,麻利地跳下床,隨便找件衣服換上就走瞭出去。
寧孤舟躺在床上看著她一點都不斯文秀氣的動作,卻覺得格外的利落和灑脫,竟還挺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