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妙心淡聲道:“第一城的事情還不夠你操心,還要來操心我的事?”
蘇樂天輕掀瞭一下眉:“不是我想操心你們的事情,你們這樣當著我的面說,我不操心不行啊!”
“我不說兩句意思一下,我怕回去後我爹娘揍我,說我沒有看好自傢的妹妹。”
棠妙心:“……”
他說得好有道理啊,她竟無言以對。
寧孤舟對蘇樂天道:“這一次陣法啟動,應該是有人把第一城的陣法研究透瞭。”
他把到禪房後發生的事情粗略跟蘇樂天說瞭一下。
蘇樂天的面色冷瞭下來,他朝寧孤舟拱瞭一下手道:“多謝秦王告訴我這些。”
這件事情基本上明著告訴蘇樂天,第一城裡出瞭內奸。
且這個內奸地位還不低,否則是不可能接觸到大陣的圖紙。
所以找內奸這事,此時已經迫在眉睫。
阿古紮此時再次醒瞭過來,他揉著後頸跌跌撞撞地從屋裡走瞭出來。
他連著暈瞭兩次,這一次醒過來時,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對,反應比平時不知道遲鈍瞭多少。
他聽到瞭耳畔的破空聲再次響起,還沒來得及看,便覺得有什麼東西砸到後頸上,他再次暈瞭過去。
棠妙心扭頭看向蘇樂天,剛才那塊石頭是他砸的。
這幾年蘇樂天在棠妙心的心裡穩重瞭不少,這會見他拿石頭砸阿古紮,讓她很意外。
阿古紮上次傷瞭寧長平的事,一直讓蘇樂天耿耿於懷。
他的身份不好明著向阿古紮動手,隻能一忍再忍,今天這種情況,他已經不想忍瞭。
蘇樂天對上棠妙心的眼神,十分淡定地道:“手滑瞭。”
棠妙心:“……”
她原本還覺得這可能是個意外,他這麼說瞭之後,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。
她有點好奇,蘇樂天和阿古紮之前並沒有什麼交集,為什麼會動手揍阿古紮。
她甚至還看到瞭蘇樂天眼裡沒有掩飾的對阿古紮的殺意,她就更加好奇瞭。
正在此時,寧長平從外面飛快地跑瞭進來。
她一進來就氣勢洶洶地拎著蘇樂天的衣領問:“你剛才是不是故意支開我的?”
蘇樂天還沒回答,寧長平就怒吼:“蘇樂天,你騙我!你個大騙子!”
蘇樂天愣瞭一下,見她雖然渾身是血,但是身上卻並沒有看到傷口,這些血明顯是別人的。
他輕咳一聲拉瞭拉寧長平的手道:“長平,先松手!”
他感覺到瞭一道凌厲的視線朝他射瞭過來。
他用眼睛的餘光掃瞭掃,果然看到瞭寧孤舟那張冷冰冰的臉。
他莫名心虛。
棠妙心輕挑瞭一下眉,一副看戲的表情。
蘇樂天剛才還在管她的閑事,現在好瞭,他們的身份對調瞭。
寧長平卻紅著眼睛問蘇樂天:“枯葉寺裡大陣啟動,剛才你是不是差點死呢?”
蘇樂天笑著道:“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!你快勒死我瞭,先松手!”
剛才遇險的不止他一人,寧長平隻關心他一人,他怕被寧孤舟打死1
寧長平略略松開瞭拉著他衣領的手,盯著他看瞭一會。
她此時其實不是太能弄得明白自己心裡慌亂的情緒,因為這種情緒實在是太過陌生。
她今天聽蘇樂天的話到石屋的時候,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瞭什麼。
但是當時她又不是太清楚她心裡冒出來的那些情緒是什麼。
那些心悸和無助,曾在於嬪死的那一夜出現過。
她當時想直接回去找蘇樂天,結果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地從石屋裡走瞭出來。
那些人她雖然不認識,但是直覺告訴她,那不是第一城的人。
寧長平想起蘇樂天的交代,壓下心裡的情緒,厲聲喝道:“你們是什麼人?”
冷知是認識寧長平的,知道這位大燕的公主是個異類。
他知道此時被寧長平發現,他們的身份會敗露。
而一旦他們的身份敗露,就會被人發現他們是今天的幕後黑手。
他籌劃那麼久,之所以能在今天取得成功,就是因為他們隱藏的很好。
暴露之後,齊劍蘭制定的計劃就很容易失敗。
所以他很快就做瞭一個決定:殺瞭寧長平。
他心裡的殺意很濃,臉上卻露出笑容:“我們是城主派來微服巡查的侍衛。”
“公主怎麼在這裡?是有事情要交代嗎?”
他藏在袖袍下的手,給他的侍衛飛快地做瞭一個手勢,讓他們圍殺寧長平。
他的這個理由其實非常經不起推敲,隻是用來降低寧長平的警覺而已。
因為他知道寧長平從小腦子就有問題,沒有能力去思考問題。
隻要他的侍衛把寧長平圍住,用他們特定的陣法,就能殺瞭寧長平。
這個時間不用太長,隻需要十息左右就夠瞭。
寧長平看瞭他一眼,也不說話,直接抽出腰間的大刀,掄起來就朝冷知砍瞭過來。
冷知的瞳孔微縮,沒料到她反應居然這麼快。
他還想再拖住寧長平,大聲道:“公主這是做什麼?”
寧長平將擋在她面前的侍衛砍成兩截,直接就朝冷知劈下。
冷知忙舉起刀迎瞭過去,隻是寧長平的力氣實在是太大,不但把他手裡的刀砍成兩截,他的虎口還被震裂。
寧長平冷著眼看著他道:“少拿那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我!”
“你也別指望我會信你的話,論編故事的能力,我的一位親人可比你強太多!”
她說完再次揮起手裡的刀朝冷知劈瞭下去。
冷知看著眼前天真可愛的少女,她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裡綻出的是冷到極致的殺意,和她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。
他一看到她這副樣子,就知道他之前搜集到的關於她的消息是有誤的。
不管她的腦子有沒有問題,當她舉起刀來的時候,她就是個超級大殺器!
冷知咬著牙道:“我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麼!”
他十分狼狽地避開寧長平那一刀,手臂上的肉卻被她削瞭一大塊。
寧長平冷笑一聲:“你不需要知道我在說什麼,你隻需要知道你今天會死在這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