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相嘆瞭口氣道:“你既然心意已決,我便不再多言。”
“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,千萬要小心。”
江花同看向江相,眸光裡透著幾分嘲諷。
她年幼時他從未關心過她,此時的關心,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笑話。
江相又道:“你我父女相隔四年才重逢,如今一別,不知何時能再見。”
“花同,讓父親抱一下你吧!”
他這個要求不算過份,今日一別,他們父女此生應該再無相見之期。
江花同略猶豫瞭一下便點頭同意。
江相在抱住她的時候,手狠狠地往她的後頸一劈。
江花同瞪大眼睛看著江相,卻無法控制襲來的眩暈感。
她知道自己低估瞭江相的無恥,這樣的父親真讓人惡心。
江相長嘆瞭一口氣道:“花同,為父既然找到你瞭,自然要帶你回傢,不會再讓你在外面流浪。”
他伸手扶著江花同,將她先塞進狗洞推瞭出去,然後自己跟著走瞭出去。
他出去後發現這裡還是城主府的范圍,一旦被發現,會很麻煩。
他略想瞭想,背起江花同就往外走。
在走的路上,他設法和大燕的人聯絡,至於現在被困在宮裡的十一皇子,他懶得管。
因為十一皇子畢竟是大燕的皇子,第一城的人隻要沒瘋,就不會殺瞭他,所以他暫時是安全的。
很快接應江相的人就來瞭,江相知道此時極為危險,他一旦被絆住,可能就會死在第一城。
他來第一城原本是為瞭滅第一城和得到偷冶煉術而來,如今任務失敗,他首先要做的,就是先保住自己的命。
江相立即做瞭決定:“馬上離開第一城!”
有侍衛輕聲問:“十一殿下還在城主府,我們不等他嗎?”
江相沉聲道:“不用等他,第一城不會為難他,我們趕緊走。”
眾侍衛互相看瞭一眼,最終決定聽他的安排。
他們直接殺出瞭城,朝虎牢關的方向疾馳。
江相的反應算快的,但是他還是小看瞭第一城。
當他們在枯葉寺裡啟動陣法後,第一城就已經全面戒嚴。
他們才沖出第一城的城門,立即就有人放瞭狼煙通知各處的守衛。
且江相出逃的消息,很快就在第一城裡傳遍。
一時間,不管是第一城的人,還是六國守在外面的人,一聽說江相跑瞭,立即就派人來追。
棠妙心和寧孤舟到瓊芳閣沒有看見人,兩人對視一眼,立即就出瞭城主府。
他們一出城主府,就聽說江相外逃的消息。
棠妙心在心裡嘆瞭一口氣,她知道江相能逃走,肯定是江花同幫的忙。
她能理解江花同的做法,隻是如此一來,卻把他們之前制定的計劃全部打亂。
她不怪江花同,因為知道江花同的為難之處。
棠妙心和寧孤舟騎著馬便往江相離開的方向趕去。
江相並沒有從虎牢關的方向離開,因為他知道那裡必定守衛森嚴,很難離開。
第一城特殊的地理環境,決定瞭他們不能從虎牢關走,就隻能橫渡奔馬河。
橫渡奔馬河雖然十分危險,但是隻有一艘勁船,再加上一個老船夫,橫渡奔馬河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棠妙心和寧孤舟去追江相的時候,蘇連城也聽到瞭江相逃走的消息,他幾不可聞地嘆瞭一口氣。
他今天告訴江花同江相到第一城的事情,其實也存瞭試探她的心思。
他對於她的這個決定並沒有太過意外,卻依舊覺得她過於天真。
這些政客,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,江相也不可能就這樣放瞭她,哪怕他們是父女。
蘇連城知道,對江相這種人而言,骨肉親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,但願這一次能讓她明白這個道理。
蘇琰擰眉道:“不能讓江相逃出第一城。”
蘇連城點頭:“父親不用擔心,我早有安排。”
蘇琰有些意外地看著他,他的眸光微斂,輕聲道:“江小姐救她父親無可厚非,但是第一城不可能沒有防備。”
蘇琰一直都知道自傢的長子性子沉穩,城府也深,看這情景,似乎是早就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瞭。
他看著他道:“江相的事情你去處理,城中的事情交給我。”
江相此時逃走,六國其他有別有用心的人卻還在,很可能會趁亂生事。
在這個時候,城中的守衛半點都不能松懈。
蘇連城略想瞭一下道:“我帶十一皇子去追,關鍵時候他也許能派上用場。”
蘇琰一直都知道自傢兒子的心思深,此時帶著十一皇子必定有他的用處,立即允瞭。
十一皇子此時已經被第一城的侍衛拿繩子捆瞭,他一直在罵罵咧咧。
蘇連城之前對眾皇族的人還算客氣,此時第一城和大燕已經撕破臉,他自然也就不需要客氣。
他二話不說,對著罵罵咧咧的十一皇子就是一拳,直接把他打得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蘇連城淡聲道:“十一殿下,得罪瞭。”
他嘴裡說著得罪,臉上卻一點歉意都沒有。
十一皇子鬱悶得不行,他怎麼說都是個皇子,被這樣對待還是第一次。
此時他半點都不敢反抗,更不敢再罵。
因為他看到瞭蘇連城剛才動手時,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氣。
他半點都不懷疑,惹怒瞭蘇連城,他可能真的會死在第一城。
江相一出城,便遇到瞭好幾波攔劫的人,他仗著隱衛們出色的身手,勉強殺瞭出去。
隻是他們雖然殺瞭出去,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。
等他們騎著馬到奔馬河時,江相的身邊隻餘下隱衛首領和其他三個身手高強的隱衛,且他們都受瞭傷。
江相看到奔馬河畔他之前準備好的人勁船被第一城的人控制,船夫被綁瞭起來。
他的眼睛微微瞇瞭起來,他這一路過來遇到瞭好幾波劫殺,足以證明第一城已經算到瞭一切。
江花同在半路便已經醒瞭過來,卻並沒有掙紮。
因為她雖然在國子監的時候學瞭一點武功,但是她的那點武功隻是花拳繡腿,在眾隱衛面前,根本就不夠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