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麼不幫他?”
神使睜開眼睛,細長的上吊眼看瞭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黑衣女人,看著女人臉上的不悅,神使再次閉上瞭眼睛,語氣淡然又高深的回答瞭女人的質問。
“墜入深淵,方覺光明可貴!”
黑衣女人聽後,怒氣少瞭些,不過想到他剛才眼睜睜看著自己計劃失敗,還是沒什麼好口氣的說道:“希望他真的能像你說的那樣。”
說完,一閃身,消失在瞭祈福臺上。
……
後禪房,本該重傷的太師此刻端坐在一把高背椅上,神色如常,氣息平穩,精神抖擻哪還有半點之前的痛楚。
白衣簡單為他把瞭個脈象後,給他服用瞭一顆養神丹。
“阿復,你真的沒事嗎?”
坐在他一旁的南宮扶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問道。
“他的一拳還不能傷到我。”軒轅覆神色冷傲,“裝受傷,不過是為瞭坐實他要殺你的心思。”
南宮扶點頭稱贊,“還是阿復你心思縝密,今日若不是你有先見之明,剛才被打入水牢的就是我們母子三人瞭。”
軒轅覆沒有回應他的感慨,轉而安排起瞭接下來的事情。
“今日天子收瞭南宮禦的兵符,不出意外,過幾日便會在下旨讓你掌權的時候一並交給你,到那時,你便是真正的大洲儲君。”
“我不是!”南宮扶否認,接著是苦笑,“阿復,這個位置是你的,我隻不過是你的替身。”
“從我離開大洲的那一刻起,就再不是瞭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你不用說瞭,等找到音音,我便帶著她離開,今生永不回大洲。”軒轅覆態度堅決,在想到小姑娘時,眼神突然就黯淡瞭下去。
心口更是一陣抽疼。
南宮扶還想再說什麼,被軒轅覆抬手制止瞭。
“太子,天子之前留話,讓你一會去見他。”
這時,門外傳來瞭南宮扶貼身侍衛的聲音。
“知道瞭。”南宮扶點頭,接著對軒轅覆道:“阿復,你躺下睡會吧,雖說沒受重傷,但總歸也是挨瞭他一拳的。”
等到南宮扶離開後,軒轅覆吹瞭聲口哨。
一影衛出現跪在瞭他面前。
“有消息瞭嗎?”
聽著軒轅覆焦急的語氣,影衛無奈搖頭,“回主子,我們趁著今日祈福搜尋瞭整座皇宮,可都沒有公主的消息。”
軒轅覆蹙眉,眼神越發冷暗。
薄唇緊抿,他強忍心慌,幽聲說道:“整個香草院,足足四個人,還外加瞭一頂軟轎,難道就這樣突然人間蒸發瞭不成?”
影衛和白衣都隻能屏息沉默,這個時候不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“問,挨個的問,宮中侍衛宮婢那麼多,我不信,沒有一個人看到過她們和軟轎。”
軒轅覆聲音低沉,猶如修羅,“對他們用點手段再問,或許,他們就能想起來些什麼瞭。”
“是。”
影衛應聲而去。
白衣對於自傢主子這個瘋狂的舉動完全沒有半點驚訝,對宮婢侍衛用點手段算什麼,如果最後還找不到公主,他掀瞭皇宮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修長的大掌用力按壓額頭,軒轅覆眼中說不出的焦灼與慌亂。
音音,你去哪瞭?為什麼還沒回來?
“準備一下,我要去見她。”
白衣正在猶豫要不要先告退呢,低頭的軒轅覆冷不丁的開口。
猶豫瞭下後,白衣打開醫藥箱,抽開夾層,拿出瞭一張面具。
半柱香後,門打開,白衣率先走瞭出來,變身一個尋常侍衛的軒轅覆跟在瞭他的身後,手中提著他的醫藥箱。
白衣領著人一路到瞭皇後居住的禪房。
站在門口對守門的侍衛說瞭句,“娘娘今日受驚,臣來為娘娘開些安神藥。”
不等侍衛進去通報,裡面郭嬤嬤便打開瞭門,她先看到白衣一眼,然後又立馬看向他身邊這個陌生面孔的侍衛。
目光疑惑的打量瞭一眼,突然,她對上瞭一雙熟悉的眸子,心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,立馬慌亂的躲開身子。
“白神醫,娘娘一直等著呢,快進吧。”
白衣點頭,在侍衛的註視,領著易容後的軒轅覆進瞭宣傾城的禪房。
看著跪坐在地上,輕敲木魚,一臉虔誠的宣傾城,軒轅覆走到她身邊椅子坐下,冷聲諷刺,“神明不會責怪你當初下手太輕,沒有徹底殺死幼子嗎?”
木魚聲噶然停止,宣傾城睜開眼睛。
“身體,沒事嗎?”
無視宣傾城的關心,軒轅覆直接說明來意,“子母蠱的解藥呢?”
“這麼迫不及待?”宣傾城放下木魚起身,轉身看向軒轅覆,輕聲說道,“我聽說那丫頭又找不到人瞭?”
軒轅覆看著她,語氣堅定,“我會找到她的!”
“那就等你找到人再來和我拿解藥吧,正好,那時太子也該掌權瞭。”
“你最好說話算數。”
沒拿到解藥的軒轅覆帶著怒氣離開瞭宣傾城的禪房,頂著這張臉直接下瞭嶺山。
而禪房內,宣傾城坐在那,臉上的微笑逐漸消散,將手反豎,漫不經心的欣賞著昨日精心養護過的指甲。
細柔的聲音裡,是說不出的嘲諷,“我都沒有拿到我想要的,又怎麼會放你離開呢?”
郭嬤嬤站在一旁,不禁擔心,“娘娘,若他發現九公主已死,會不會……”
“這都幾天瞭,那幾個丫頭估計也該出大洲瞭。”宣傾城冷笑,“隻要她們到大雲邊界,便會立馬被亂箭射死,到時候,連屍身都沒有,世上,可就真的再沒雲音音瞭。”
“可那樣的話,時間一長,他還會乖乖留下為娘娘辦事嗎?”
“他是我生的,我瞭解他。”宣傾城看似無奈,實則開懷,“一日不看到雲音音屍體,他便一日不會放棄,隻要他當雲音音是活著的,那他,就會為瞭解藥乖乖聽我的話。”
“再說瞭,也許很快,我就不需要借助雲音音瞭。”
看著神情逐漸興奮的宣傾城,郭嬤嬤卻總是覺得不安心。
……
位於山腳下的小院子裡,雲音音看著被拔掉的針管,露出瞭欣慰的笑容,終於可以下床瞭。
“一直發熱,我還真以為你這次要交代在這呢,畢竟,我現在能拿到的藥物資源有限。”葉廷一邊將針管和鹽水瓶收下裝好,一邊打趣說道。
雲音音聞言,來瞭興趣,“你在這個時代,還能拿到二十一世界的東西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