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吹徐而來，隔音結界阻隔瞭兩人的聲音。

向長老此刻在一旁沒有走遠，目光落在兩人身上似乎是在打量著什麼。

明衍玉原是見雲暮挽這個模樣，本以為是出瞭什麼大事，但是未曾想對方一開口竟然是這個問題，這就是頓瞭一下，下意識地就要回答，但是張瞭張口，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瞭。

他不由得蹙眉。隨後，開口道：“回稟君上，臣……不知為何想不起來瞭。”

此事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，但是也就是隻過去瞭那麼十幾天而已，按理來說，涉及妖族的事情，本也不該是會忘記的才對，可是剛剛雲暮挽問起來，他竟然想不起來。

君上去鮫人一族要拿什麼？

明衍玉蹙眉，他對其他事情都是記得清清楚楚，但是為什麼唯獨，就忘記瞭這一點呢？

明衍玉的回答，讓雲暮挽的面色再度沉瞭幾分，她沒有立即開口說話，而是抬手捏瞭一下眉心，極力壓制自己即將翻湧的情緒。

“是不是出瞭什麼事情？”明衍玉面色也是沉瞭幾分。

“……沒有。”她緩緩開口，隨後放下手，再度抬眸，問道：“你在此之前，有沒有見過淵？”

“萬俟公子麼？”明衍玉疑惑，隨後，便是緩緩回答道：“前幾日，確實是見過的，君上想問什麼？”

“有人……篡改瞭我的記憶，你說不記得我之前要去鮫人一族幹什麼瞭，”雲暮挽頓瞭頓，道：“我也不記得，自己去，到底拿瞭什麼，所以，才會來問你。”

明衍玉瞳孔赫然一縮。

篡改記憶？

君上的記憶？

這……

怎麼可能……

作為神界第一人，她就是所有人都在膜拜的神，就算是自己身隕，掉落下界，其神魂都是極為強大的存在，哪怕是現在的實力都無法發揮出神魂最大的力量。

但是本質上，對方的精神力都是不可比擬的存在，當今世上，能肆意篡改君上記憶的人，除非是神界之人，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做到，而今……也就唯有……

萬俟公子？！

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之中蹦出。

明衍玉隻感覺到心驚，那剛剛君上問自己，之前有沒有見過萬俟公子，其意思也就是說，他之所以不記得她去鮫人一族幹什麼，就是因為……萬俟公子也篡改瞭他的記憶？

“他為何要這樣？”

明衍玉面沉如水，終於疑惑地開口。

雲暮挽頭一回不知道該怎麼辦，她默默地搖瞭搖頭，末瞭，才開口道：“此事，不要告知任何人，你要當作不知道。明白麼？”

“臣，明白。”

明衍玉聞言，自當是領命。

雲暮挽見此，旋即，一雙好看的眸子便是再度恢復瞭平靜，看不出任何思緒。

連明衍玉都不記得瞭。

那他必然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，不想讓她知曉。

瞞著她……

究竟是什麼事情，才會令他如此費盡心機。

連記憶都在篡改……

雲暮挽深吸瞭一口氣，揮手撤掉瞭結界，這才對著那邊的向長老道：“我的問題問完瞭，剛剛打擾到長老瞭，實在抱歉。”

“不敢不敢，少族長不用如此，就一點時間，談何打擾。”向長老微微一笑，並未有什麼異議。

雲暮挽聞言，也就是微微頷首，這便是快速離開瞭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