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大師在一旁激動得說不出話,就是一直手指著雲暮挽,臉都快憋紅瞭,但是就是憋不出一句話,而現在看見雲暮挽醒瞭,更是一激動,險些暈過去。
司徒凌就比他冷靜多瞭,眼下便是先湊過去,連忙問道:“師妹,師妹你可醒瞭,可是還有哪受傷瞭?身體還要不要緊?要喝水嘛?師兄去給你拿。”
少女睫羽微顫,她在混沌之中睜開雙眸,此刻,一雙好看的眸子仿佛失去瞭所有光彩,黑得深沉,仿若深淵一般,無可窺測,有著無形的壓迫感。
她聽到瞭司徒凌的話,但是眼下卻是沒有回答。
司徒凌見她遲遲沒有張開口,隻以為她是剛剛醒來還沒有緩過神來,這便是又道:
“沒事,你先休息一下,師父他們都可擔心你瞭,這下你醒瞭,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說啊,我這便是去通知他們。”
他說著,便是連忙跑去通知人瞭,也自然就是忘記瞭剛才魏大師的奇怪反應。
魏大師眼下見雲暮挽醒過來,這便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喊道:“師父……”
雲暮挽從床上坐起,沉默瞭半晌,沒有回答她的話,而是徑直為自己穿上鞋,起身,整個過程,都是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
魏大師見此,這就是自己站起來,然後迅速道:
“師父,師父你聽我說,這裡的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竟然失憶瞭,之前那些事情他們都不記得瞭,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忘記瞭帝尊的存在,甚至還不知道我們是師徒,可詭異瞭,師父你應該還記得吧?”
魏大師生怕自己說晚瞭,眼下就是不管不顧的,直接將這些都說出來瞭,生怕雲暮挽待會兒說漏瞭什麼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。
這可不是小事啊。
師公現在也不知道在哪,那些人又失憶得如此離譜,瞭不得啊。
他的話音落下,原本一直沉默的雲暮挽身形一僵,彼時,這才是緩緩抬眸,看向魏大師,黑眸沉沉不可窺測,道:
“你,還記得?”
“那我當然記得……?!”魏大師這就是順溜地接過話,然後,似乎是意識到瞭什麼,聲音戛然而止,看向雲暮挽,眼裡帶上瞭一點驚恐,什麼叫做他還記得?
難道他不該記得?
這是怎麼回事?
“師父……這到底是,怎麼回事?”
他忽然不懂瞭,他本來以為,煉器師分院的人隻是可能不小心中瞭什麼秘術而已,但是現在看來,事情好像並不是這麼簡單,他傢師父,似乎早就知道瞭他們會失憶?
雲暮挽這一下也是沉默瞭,她面上沒有一絲笑容,甚至於眉宇間還帶著化不開的哀傷,她沉默瞭一會兒,最終道:
“他走瞭。”
“不會回來瞭。”
“他抹除瞭所有人的記憶,本來,我也是該忘記的……”
平靜的話音,好似在訴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,但是,魏大師卻可以感覺到那令人窒息的悲傷,他幾乎是一下就愣在瞭原地,好半晌,都沒有回過神來。
“師父……你,你別難過,你千萬不要想不開,你這懷有身孕呢,可千萬馬虎不得啊。”
魏大師眼下不知道該說什麼,這會兒就是將自己的把脈結果說瞭出來,而她話音落下,卻見雲暮挽一愣,門外那一群剛剛過來但是正好聽見‘懷有身孕’的徐安等人更是齊刷刷地倒吸一口冷氣,然後愣在瞭門口。
一時間,周圍的氣氛陡然變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