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沐低頭，似乎沒有感覺到臉上的疼痛一般，平靜道：“王上已經有很多美麗的鮫人瞭，吾放走的兩人，與王上的美人相比，不足為奇。”
“你的膽子，是越來越大瞭，連吾都管束不住你瞭。”男人眼裡劃過瞭一抹陰冷之色，他慢悠悠地挑起風沐的下巴，迫使他面對自己。
那一雙幽藍的眼眸當中透露出瞭幾分殺意。
“你要是敢壞瞭吾的好事，第一個死的就是你，往後未經吾之允許，你，不得擅自下令，記住瞭，你是王子，不是外面卑賤的貧民，貧民的命，和我們不是一個等級的，你最好識相一點，不要為瞭他們，丟瞭性命。”
男人笑著開口，眼裡卻是一片冰涼。
“王上放心，吾不會為瞭那些卑賤的螻蟻忤逆王上的。”
風沐望著他，那眼神異常堅定。
男人幽藍的眸子總算是劃過瞭一抹愉悅之色，他轉身，再度登上瞭王座。
“等我的計劃完成，我們就能離開這裡，去往外面的世界，獲得真正的自由，歸墟之神會保佑我們的，為瞭種族的延續，做一些犧牲，也是無可厚非的。”
冰冷的話音在大殿響起。
風沐面不改色。
“吾明白，王上的心願，一定能實現。”
“很好，既然如此，就先退下吧。”
風沐依照命令退下瞭。
人離開之後，大殿更為空曠瞭。
王座之上，男人倚在那，漫不經心地看瞭一眼風沐離開的方向，隨後，發出瞭一聲嗤笑。
真以為他是為瞭將他們都帶離歸墟麼？
天真。
……
雲暮挽和赫褚算是好運，碰上瞭一個肯為他們解釋這一切來龍去脈的人，並且還願意給他們提供住所。
那少年解釋完之後，看見兩人都不說話瞭，道：“怎麼瞭？被嚇到瞭？沒事，隻要你們平時少出門就行瞭，少出門說不準就不會碰上這樣的事情瞭。”
少年見兩人還是不說話，就繼續道：
“說瞭半天，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呢？我叫啊垣，你們叫什麼名字啊？”
“在下雲暮挽。”
“在下赫褚。”
兩人終於開口瞭。
他們不是被嚇到瞭。
隻是覺得很不對。
剛才啊垣告訴他們，鮫人族的王貪圖美色，所以會不定時地派人出來在市集上抓好看的少男少女，隻要是好看的，或者是稍微有點姿色的，都會被抓王宮去。
但奇怪的是，他明明是王，想要美人，卻不采用合理的手段，不會更是男女不挑，雖然說鮫人在成年之前是沒有性別之分的，但多少也是需要顧忌一下吧？
萬一士兵抓到的是未成年的鮫人怎麼辦？
而且，這樣抓人，他也不怕引起暴動。
這怎麼想，都絕對不隻是貪圖美色這麼簡單。
這理由太沒有說服力瞭。
“你們的名字不錯，看在你們是新來的，我暫且就先讓你們住在我這裡，不過先說好，我可沒有吃的東西給你們，我很窮的！”啊垣事先聲明。
雲暮挽有些哭笑不得，道：“放心，我們不吃，剛才多謝你出手相救，這個恩情，我們會記住的，不過，我還有幾個問題想知道，不知道你，能不能告訴我們？”
“什麼問題？”
“歸墟之神是什麼？我聽聞，要想在這裡生活，首先要得到歸墟之神的認可，這是真的麼？”
雲暮挽試探性地詢問。
“真的啊，得到歸墟之神的認可還不簡單，那邊廣場上有一個雕塑，那雕塑，就是歸墟之神，你隻需要祭拜一下，就能得到認可，很簡單的。”
啊垣擺瞭擺手，還以為什麼大事呢。
“噢？那你們能不能帶我們去？”
“可以啊，但是要等明日，現在那些士兵估計還在外面抓人呢，你們現在出去可不安全。”
啊垣解釋。
雲暮挽點頭，最後，她掏出瞭一幅畫卷：“最後一個問題，你可曾見過畫像上的人？”
畫卷展開，一個長相俊美身姿卓越的少年躍然紙上，眉眼和雲暮挽還有幾分相似。
啊垣瞳孔一縮。
“你這畫像……嚇我一跳，差點以為看見瞭歸墟之神呢，不過仔細看看就不像瞭，我沒見過這少年，這是誰呀？”
啊垣拍瞭拍胸脯，第一眼看見，嚇死人瞭。
“這是我的孩子，他也在這裡，隻是我們失散瞭，我現在正在找他。”雲暮挽對於這少年倒是沒有隱瞞。
她笑瞭笑，笑容多少有些苦澀。
“對……對不起啊，我不該問的，不過你不用擔心，這裡就這麼大，找個人很容易的，你們遲早都會找到的，不用擔心不用擔心。”
啊垣連忙安慰。
雲暮挽收斂瞭思緒，“借你吉言，那勞煩你明日帶我們去歸墟之神那裡看看瞭。”
“沒問題，包在我身上！”
啊垣笑著開口，然後就去給他們安排房間瞭。
啊垣是三百年前意外落入歸墟的，他在這裡住瞭三百年，對於這裡還是非常瞭解的。
歸墟很危險，分有三大區域，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第二領域，這裡是唯一的安全居所。
要是想去第一第三領域，沒有一點實力，必將命喪於荒野。
雲暮挽和赫褚沒有靈力，雖然說有精神力什麼的他們也無法傷到他們，但沒實力終究還是不方便。
兩人沒有輕舉妄動。
他們在那裡住瞭一晚上之後，第二天一早，三人就出發瞭。
大概是啊垣的人緣好，在路上他們碰見瞭不少鮫人還有人族，都和他打招呼。
雲暮挽與赫褚跟在他後面，算是一路暢通無阻瞭。
他們穿過瞭市集，又穿過瞭一片珊瑚林，最後，來到瞭一個由夜明珠點綴的地界。
他們腳下大地，石板鋪就，上面篆刻著古老的銘文，這周圍，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祭臺！
雲暮挽與赫褚互相對視瞭一眼，繼續朝著前面走，隨後，一個巨大的雕塑出現在瞭他們的面前！
雕塑佇立，高聳宏偉，也是魚尾人身，上方還纏繞著鐵鏈，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被供奉祭拜的神明，唯一讓他們註意的就是——
雕塑和雲帝淵有五分相似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