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暮挽降下雷霆,雷霆十裡綿延,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逃得過,他們多多少少受瞭傷,界主無法避開,其餘的人就更不用說瞭,這一戰可謂是狼狽至極。
玉聖雪被下瞭臉面,心裡非常不悅,但事到如今,她就算是再不開心也沒有用,他們已經走瞭。
雷霆持續瞭一個時辰,威力無法估量,天外宮的人同樣狼狽,這件事情之前是宮主沒說清楚,現在事情搞成這樣,而且雲暮挽他們已經離開瞭,宮主也沒有瞭避諱,將雲暮挽他們的身份都說瞭。
說完這些,界主人就走瞭。
至於是不是把這些話都聽進去瞭,這個誰也不知道。
天外宮的長老看著界主離開,有些忐忑,“宮主,界主這樣,應該就是放棄瞭吧?”
就怕再生什麼事端出來。
“這個,就看他自己瞭。”
……
雲暮挽好不容易找到瞭雲帝淵的魂魄,她是馬不停蹄地回到瞭大陸,接著就馬上趕回瞭盛國。
他們離開瞭不過幾個月,但是,這裡已經過去瞭……十年。
十年的時間,足以改變很多東西,這些年,多虧瞭司寇餘一直在這邊撐著,隻怕是這盛國已經亂得不成樣瞭。
司寇餘在盛國待瞭十年,他之前好歹也是領主,管一個盛國還是綽綽有餘的,北冥淵走之前,將盛國的所有都交給瞭他,朝中的大臣雖然是不滿,但是沒有人能拉他下臺。
這十年時間,就是這麼過的。
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,已經過去瞭十年,也就是說,他們的皇帝已經離開瞭十年,而現在忽然回來,整個皇宮,都亂成瞭一鍋粥!
“回來瞭!陛下回來瞭!”
"皇後殿下也回來瞭!"
“快去稟告國師!”
大殿都已經亂成瞭一團,大傢開始四處尋找司寇餘的身影,但事實上,司寇餘不在國師府,那就是在雲帝淵這裡。
雲暮挽他們回來,他其實是第一個知道的。
“君上。”
司寇餘緩緩行禮,面上露出瞭笑容:
“殿下尚且安好,此刻,就等著君上與公子歸來瞭。”
他在這裡守瞭這麼久。
總算是等到他們回來瞭。
雲暮挽與北冥淵是趕著回來的,他們也同樣笑瞭笑,但他們沒有多說,雲暮挽此刻已經進入瞭大殿之內。
她的手上,也托著一個小小的靈球。
那一團淡金色的光芒在緩緩靠近不遠處的少年。
金光逐漸融入瞭少年的身軀,原本蒼白的面色終於顯露出瞭幾分血色。
靈光完全融入瞭他的體內。
他的魂靈。
總算是回到瞭他的身軀當中。
弄好瞭這一切,雲暮挽隻覺得有幾分恍惚,總算是……回來瞭。
都回來瞭。
“沒事瞭,都回來瞭。”北冥淵攬過雲暮挽,語氣溫柔。
他是永遠都在安慰她。
也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雲暮挽的脆弱。
“……如今魂靈已經回來瞭,他為何還不醒?”赫褚一直在旁邊看著,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。
“神魂強大,之前或有損傷,現在要融合,會有難度,可能還需要等幾年,他才可能完全恢復。”
北冥淵對於雲帝淵的身體狀況還是非常瞭解的。
之前身體帶回來的時候,已經損傷很嚴重瞭。
要不是原來有東西護著,很有可能還用不瞭。
所以,要想恢復,還真的不是這麼容易的。
“那就好。”赫褚松瞭一口氣。
努力瞭這麼久,現在好不容易能復生。
還真的是不容易。
“能回來就不錯瞭,現在大傢都回來瞭,我們也該走瞭。”司寇餘無奈地笑瞭笑,他們在這裡,隻是短暫的壽命,他們要回神界,還得入一趟輪回,隻是這一次,不會再有什麼阻撓瞭。
風沐跟著雲暮晚回來,他也是要先離開的。
畢竟他們與赫褚不一樣。
“也對,先送你們離開。”雲暮挽開口道:“其餘的人都已經回去瞭,我先送你們離開,帝淵也是一樣的,你們幫我照顧他一下,我會在神界,等著你們。”
按照約定。
天地規則說隻要找到瞭他們全部,這裡所有的人都能回去,雲帝淵魂靈與軀體已經開始融合,就相當於是她找到瞭。
約定就是,找到的人由天地規則帶走,再入一趟輪回,就可以恢復成為完整的,原來的人。
雲帝淵也在其中,所以,現在要他們一起將人帶走。
孩子的魂靈剛剛找到不久,現在要將人送走,雲暮挽實在是舍不得,但是也實在是沒辦法。
赫褚抿唇,一句話都沒說。
司寇餘和風沐明白她的意思。
他們應允之後,就帶著帝淵離開瞭。
靈光閃過,三道身影消失。
他們走瞭,現在也該雲暮挽他們啟程回神界瞭。
盛國的事情之前是司寇餘在管理,現在北冥淵回來瞭,自然是北冥淵最大,但北冥淵本來就是沖著雲暮挽來的,現在大傢要回神界瞭,自然不可能會留在這裡。
於是北冥淵找瞭一個親王來繼位,自己帶著雲暮挽回瞭神界。
這一趟路程可謂是艱辛。
之前雲暮挽封神,修補瞭天漏,但她也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瞭,接著就是北冥淵也不見瞭,再然後就是赫褚也不見瞭。
神界都陷入瞭一種十分微妙的氣氛當中。
但是,月月好歹也是尊君,她之前學習的演算之術也不是沒用上,她不知道雲暮挽他們去什麼地方瞭,但她看見,星空之上,原本已經黯淡的星辰再度亮起。
一個接著一個,那些星辰,都是代表著一個人。
是他們的命星。
隻要他們還活著,星辰就不會黯淡。
而那原本已經黯淡的星辰忽然亮起,就代表著,有人要回來瞭。
月月似乎預感到瞭什麼,但她至今不敢確定,現在又找不到他們,隻能每天都看看星空。
她的目光凝視著一處,似乎有些感嘆。
那原本……
該是哥哥的命星所在之處,隻是,現在那裡什麼都沒有。
“傻丫頭,你又在看什麼?”白映清給月月披瞭一件披風。
月月偏頭,“我在想,要是哥哥還在,他的命星是不是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明亮?”
“會的。”白映清出聲安慰,他也下意識地看向上方,但這一看,他忽然就愣瞭一下,他有些懷疑地伸手指瞭指,“你看……”
“怎麼瞭?”月月聞言抬頭,剛想詢問什麼事情,話就卡在瞭喉嚨,再也說不出。
她的眼眶瞬間紅瞭。
這是……
哥哥的命星……
亮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