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之衍失落地垂下眸子,依舊不死心,“我能進去看看嗎?就一眼。”
“抱歉,這我做不瞭主。先生,您還是請回吧。”
說完,直接關上瞭別墅大門。
沈之衍透過鏤空的大門,朝著裡面張望。
瓷寶,你還好嗎?
我好想你。
這時,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間裡,躺在床上昏睡瞭許久的女孩長睫輕顫,緩緩睜開瞭眼睛。
傭人端著水走進來,發現蘇瓷竟然醒瞭。
“小姐!你終於醒瞭!您感覺怎麼樣?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
蘇瓷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,臉色難掩蒼白。
她緩緩搖瞭搖頭,嗓音沙啞又虛弱,“我沒事,我怎麼在這?”
她記得,她昏迷之前是在沈傢。
昏迷前,隱約聽到瞭有人在叫他的名字。
再後面的事,她就記不清瞭。
蘇瓷屈起雙腿,靠坐在床頭,伸手揉瞭揉有些微微發疼的頭。
傭人如實回答道:“小姐昏倒瞭,是先生把你抱回來的。你昏睡瞭將近四天。”
這麼久?
蘇瓷暗暗吃驚,掀開被子準備下床。
不知道是不是躺得太久,下床的時候雙腿突然軟瞭一下。
“小姐!”傭人眼疾手快,將蘇瓷攙扶住,才不至於讓她跌倒在地。
“我沒事。”蘇瓷笑著擺擺手,問道,“大師兄什麼時候回來?”
“這個時間,先生應該已經下班瞭應該是有事耽擱瞭。小姐你好好休息,我馬上去給先生打電話。”
正準備離開公司的蕭逸洲剛坐進車裡,手機鈴聲就響瞭。
“醒瞭?我馬上回去!”
蕭逸洲凝重的臉色稍稍緩解瞭幾分,掛斷電話後,立刻朝著駕駛座位的楊特助吩咐道:“回洲際別墅。”
很快,車子在洲際別墅前停下,楊特助望向窗外,道,“爺,外面那人好像是沈二爺。”
蕭逸洲聞言,扭頭朝著車窗外看去,臉色瞬間冷下來。
“他還有臉來!”
沈之衍靠在墻壁邊,神情落寞。
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,側頭看去,就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開瞭過來,車窗降下,露出蕭逸洲那張俊美的臉。
“蕭總。”
沈之衍站起身子,隨意理瞭理微微有些褶皺的衣服,走到蕭逸洲面前。
蕭逸洲臉色冰冷,不給他一點好臉色,“沈二爺什麼時候這麼閑瞭?竟然有時間在我門口充當保鏢。”
沈之衍臉一黑,清瞭清嗓子,解釋道:“我是來找瓷寶的。”
“我說過,你傢裡那些人不處理掉,我是不會讓瓷瓷跟你回去的。”
沈之衍:“我隻是想看一眼瓷寶,隻要確保她平安,我立刻就離開。還有,阮靜蘭和徐淑怡已經解決瞭,以後她們不會再給瓷寶帶來任何威脅。”
“呵……沈之衍,真不知道瓷瓷喜歡你什麼。”蕭逸洲諷刺一笑,吩咐楊特助繼續開車。
沈之衍上前一步,攔住瞭他的去路,“我想見瓷寶。”
“瓷瓷現在不想見你。”
說完,直接將車窗闔上,將車子開進瞭別墅裡。
沈之衍無奈,隻好在外面等著。在門外站瞭許久,腳都有些發麻瞭。
沈之衍像是一堵石雕,面無表情地望著別墅庭院,默默期待著能看見蘇瓷出來。
隻是可惜,一整晚,她都沒有出現。
蕭逸洲回到傢,立刻就去瞭蘇瓷的房間。
蘇瓷雖然已經醒瞭,但身體十分虛弱,原本白皙粉嫩的臉頰此刻正浮著一層不正常的蒼白。
“瓷瓷,你終於醒瞭。感覺怎麼樣?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蕭逸洲拉過蘇瓷的手腕,替她把瞭把脈。
確認她這次的毒發已經徹底過去瞭,才緩緩松瞭口氣。
“我沒事瞭,謝謝師兄關心。”
“傻丫頭,跟我還說這些客套的話?”蕭逸洲不贊同地蹙起眉,屈起手指輕輕在她額頭上敲瞭敲。
蘇瓷吃痛,捂住額頭,一臉控訴幽怨地瞪著他,“大師兄,我還是病人呢!你下手輕一點。”
“你就是欠收拾!明明知道那幾味藥是你的救命藥,你卻還是給瞭沈之衍。你究竟是怎麼想的?”
蘇瓷突然有些心虛,垂眸不敢去看蕭逸洲的眼睛。
她小聲反駁道:“我知道我在做什麼,也不後悔。”
蕭逸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什麼人的命都沒有她的命更重要。
她怎麼就不明白?
“醒瞭,你先好好休息吧。你要是餓瞭,就叫廚房給你做些愛吃的飯菜。”
“大哥,阿衍他怎麼樣瞭?毒解瞭嗎?我明天想回沈傢。”
“他好得很!你不用擔心!你親自調的解毒藥,他現在比一頭牛還要壯,你還是關心下你自己吧。”
蘇瓷懸著的心稍稍放松,唇角露出一抹淺笑,“那就好。”
她躺在床上,捧著一碗清粥小口小口地吃著,絲毫不知道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正在外面等著她。
睡瞭好幾天,剛醒過來沒有胃口,蘇瓷隻吃瞭一小半碗粥,就吃不下去瞭。
她將瓷碗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,昏昏沉沉地睡瞭過去。
第二天一早,沈之衍揉瞭揉有些酸痛的脖子,將筆記本電腦闔上。
朝透過車窗,他向別墅內看瞭一眼,依舊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人,隻好失落地離開。
上班的時候,沈之衍一直都心不在焉。
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蘇瓷。
不知道蘇瓷現在怎麼樣瞭,身體有沒有好一些。
祁斌侃侃而談瞭大半天,卻沒有等到沈之衍的反應。
他從文件中抬起頭來,就見自傢爺正坐在辦公桌前發呆。
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啊!
他們傢向來工作狂的二爺,竟然有一天會在工作的時候走神,這簡直就是天下奇觀!
“爺,您還在擔心夫人啊?”祁斌壯著膽子問道。
沈之衍收回思緒,眉心緊緊皺起,一晚上沒睡,一張俊臉滿是疲憊,眼瞼處有兩片不太清晰的青痕。
“你說……瓷寶現在醒沒醒?她是不是生我的氣瞭?一開始我根本就沒有把阮靜蘭和徐淑怡放在眼裡,認為她們根本掀不起什麼太大的風浪。”
“可是,瓷寶不一樣。她那麼脆弱,被她們一次又一次嘲諷羞辱、傷害,心裡一定很難受吧?都怪我。”
沈之衍雙手捂臉,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