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之衍其實早就醒瞭，一晚上幾乎一夜沒睡，但他一點睡意都沒有，直到現在都仍舊處於亢奮的狀態。
睡不著，索性就不睡瞭。
他側著身，盯著蘇瓷的睡顏，足足看瞭好幾個小時。
蘇瓷身形嬌小，臉頰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紅暈，顯得更加嬌媚動人，讓人移不開眼。
纖長卷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，睡不安穩的時候，眉心微蹙，睫毛也跟著顫動，像是兩片羽毛，勾得人心裡癢癢的。
紅潤的唇瓣沁著水潤的光澤，微微有些腫脹，卻更加誘人。
怎麼看都看不夠。
蘇瓷醒來要睜眼的那一刻，沈之衍下意識閉上眼裝睡，沒想到他的小妻子同樣會對著他的臉發呆。
那雙柔軟細膩的小手輕輕撫摸他臉頰的時候，沈之衍忽然回想起昨晚那柔軟又細膩的觸感，身體都忍不住緊繃起來。
她湊近的時候，身上散發的幽香傳進瞭她的鼻息，溫熱的呼吸帶著一絲甜香，悉數噴灑在他的臉上。
沈之衍隻覺得渾身都燥熱起來，身體在感受到她的靠近時，異常的興奮。
“你醒瞭？”蘇瓷眨巴著無辜又澄澈的眸子，將自己的手收回來。
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裡透著一絲危險，蘇瓷本能想要往後退。
但還沒來得及起身，男人就忽然翻瞭個身，高大的身影將她壓在身下。
纖細的手腕也被緊緊攥住，不疼，但掙脫不開。
“瓷寶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蘇瓷纖長的睫毛顫瞭顫，回答什麼？
為什麼看他？
當然是因為好看啊！
這張臉簡直就是得到瞭造物主的偏愛，每一寸都透著精致俊美，讓人移不開眼。
蘇瓷不是會掩藏心事的人，所有的情緒全都寫在瞭臉上。
沈之衍猜出她心裡的想法，忍不住輕笑，俯身湊到她耳邊，嗓音低沉，“喜歡我的臉？”
蘇瓷也不扭捏，大大方方承認，“喜歡！”
愛美之心，人皆有之。
更何況，每天都面對著這麼一張臉，很難不心動吧？
耳邊又傳來一陣愉悅的低笑，沈之衍的身體和她的緊緊貼在一起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胸腔都在震動。
臉頰不自覺緩緩爬上一層紅暈，蘇瓷怒瞪著他。
“很好笑嗎？”
“不是好笑，是慶幸——”
沈之衍緩緩搖頭，“慶幸這張臉能被你喜歡。”
他本就是爛命一條，一直都在深淵的邊緣苦苦掙紮著，不知道哪一天，就會掉下去。
粉身碎骨，身死魂消。
在他最絕望的時候，是她朝著他伸出瞭手，將他拉瞭回來，將他的生命都照亮瞭。
但他一直都患得患失，因為擁有過，所以才更害怕失去。
他想永遠把她留在自己身邊，不管用什麼方式。
此刻，望著蘇瓷澄澈又明亮的眸子裡隻有他一個人的倒影，好像他就是她的全世界一般。
沈之衍隻覺得整顆心都被填滿瞭，泛起一絲絲甜蜜。
他心念一動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挑起蘇瓷的下巴，俯身吻瞭上去。
蘇瓷還沒有從昨晚緩過勁來，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，渾身都是軟的。
到最後，被折騰得一點力氣都沒有瞭，虛弱無力地倒在沈之衍的懷裡。
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，隻記得好像換瞭好幾個地方。
床上，沙發上，浴室裡……連頭發絲都被汗水浸濕瞭。
恍惚間，一雙堅硬有力的手臂將她打橫抱起來，放進瞭浴缸裡。
身後是文理分明又健壯的胸膛，炙熱滾燙，像是一團火在燃燒一般。
蘇瓷累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，哼哼唧唧抬起自己的手捶打他的胸膛。
結果使出去的力道軟綿綿的，沒有半點殺傷力。
反而惹得男人一陣悶笑。
蘇瓷窘迫得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，她想掙紮著從浴缸裡起身，卻被男人一把扣住瞭手腕。
沈之衍在她的發頂上輕輕吻瞭吻，低聲安撫道：“乖，不鬧你瞭。”
蘇瓷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，實在是太累瞭，渾身都像是散架瞭一般，眼皮也沉重地掀不起來。
“水……”
折騰瞭一晚上，後來又折騰瞭一上午，蘇瓷的嗓子都已經啞瞭。
說話的時候喉嚨隱隱有些發疼。
沈之衍正坐在床邊處理文件，聽到蘇瓷的話，立即從床頭櫃上將晾好的溫水端起來。
他將蘇瓷從床上抱起來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，然後將水杯遞到她唇邊。
蘇瓷太渴瞭，咕咚咕咚喝瞭大半杯，才緩緩搖瞭搖頭。
沈之衍心疼地替她擦瞭擦唇角的水漬，在她唇角處落下一吻，“再睡會兒吧。”
怪他。
強忍瞭那麼久，一時間有些失控。
他俯下身，寬大的掌心輕輕在蘇瓷的臉頰上撫摸著，深邃的眸子裡滿是疼惜。
傍晚，蘇瓷還在睡著，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瞭起來。
是顧教授打來的。
沈之衍沉吟瞭一瞬，隨即點瞭接聽。
“顧教授？”
對面的人愣瞭愣，隨即反應過來，“是阿衍啊，瓷瓷呢？我找她有點事。”
“她現在不太方便，有什麼話對我說也是一樣的。”沈之衍不想讓任何人打擾蘇瓷休息。
顧教授嘆瞭口氣，隨即將自己的來意說瞭一遍，“傅傢那個孩子，也太可憐瞭，我就是想問問瓷瓷，真的沒有其他辦法瞭嗎？”
“你的毒那麼難解，她都幫你治好瞭，這次也一定可以的！要是需要什麼幫助，你們盡管提。”
“顧教授，瓷寶不會刻意藏私，她說暫時還沒找到，那就是還沒找到。我們也很心疼那孩子，但瓷寶的年紀也不大，請您不要再逼她瞭，可以嗎？”
沈之衍很少長篇大論地和人說話，但這次，態度卻十分堅決。
他不在乎別人的死活，隻要她好好的，其他的都不重要瞭。
顧教授訕訕道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隻是想詢問一下而已，阿衍，你不用那麼緊張。”
“最好是這樣。”沈之衍冷嗤一聲。
掛斷電話後，顧教授坐在傢裡陷入沉思。
不知過瞭多久，他終於回過神來，拿出手機撥通瞭一個電話。
第二天中午，張院長忽然打來電話。
蘇瓷正在用午餐，一按下接聽鍵，張院長焦急的嗓音就傳瞭出來。
“瓷瓷，出事瞭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