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瓷沒有理會他們,自顧自將收尾工作做好。
她研究出解藥,直接繞過教授們,轉身去瞭那間狹小的房間。
孩子們在她離開後,又恢復成瞭那副警惕防備的模樣。
自從被抓過來,他們每天都會面對很多痛苦和折磨。
甚至有好幾位教授心情不好時都會偷偷跑過來,拿他們撒氣。
比如那位李教授。
他們現在身上還有很多淤痕,都是被打出來的。
當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時,他們緊張地望向門口,神經緊繃起來。
好在,來的人是蘇瓷,不是那些壞人!
他們的臉色稍稍緩和,眼底多瞭一抹光亮。
蘇瓷察覺到他們的情緒變化,心裡不由一軟。
她拿著解藥走進去,緩緩蹲在他們身旁,“把這些喝瞭,你們就不會那麼難受瞭。”
剛才她發現這群孩子手臂上有很多青腫痕跡,還有很多針孔。
誰能想到,他們竟然對孩子們下手這麼狠!
她猜到這些孩子肯定會害怕打針,所以專門研究出瞭可以口服的解藥。
當然,這些解藥是遠遠不夠的。
要想徹底痊愈,接下來至少還得再服用四五次。
但不管怎麼說,隻要能把他們治好,一切就還有希望。
蘇瓷將手裡的藥瓶遞給唐澈,吩咐道:“幫我喂給他們吧。”
唐澈垂眸,眼睛一眨不眨地註視著蘇瓷手裡的瓶子。
透明的玻璃瓶,裡面盛著淡藍色的液體,顏色和王教授給他們註射的紅色液體不同。、
遲疑瞭片刻,唐澈才將解藥接過來。
他抬起頭,望向蘇瓷,“喝瞭這個……真的能好起來嗎?”
他不想再承受毒發時的痛苦瞭。
那種滋味實在太難受瞭。
以前他住在孤兒院裡,也覺得很苦,被父母拋棄的人,就相當於被整個世界都拋棄瞭。
唐澈一直覺得,自己就是那個被世界拋棄的人。
但是後來,被抓到這裡,他才真正體會到,什麼叫被世界拋棄。
有時候他甚至羨慕那些已經死去的弟弟妹妹們。
至少,他們解脫瞭。
蘇瓷是他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裡,看到的唯一一抹光亮。
蘇瓷對上他的目光,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忽然湧起一陣難過。
她堅定地點點頭:“嗯,會好的,一定會。”
“好。”唐澈不再繼續追問,轉身就將解藥喂給瞭其他的孩子。
等所有的孩子都喝瞭解藥,蘇瓷心底才終於松瞭一口氣。
她大腦空下來,才終於有時間去思考其他的事。
距離那兩個保鏢離開,已經好幾個小時瞭,怎麼還不回來?
該不會出什麼事瞭吧?
也不知道阿衍有沒有看到她點的甜品。
希望這次,他們能徹底將沈越庭和組織內所有的人全都一網打盡。
雖然餓得前胸貼後背,但蘇瓷一點都不著急。
因為她相信,無論如何,沈之衍都不會放棄尋找她。
她能做的就是保護這些孩子們,以及自己和寶寶的安危。
機場附近的那傢咖啡店。
兩位黑衣保鏢徑直走瞭進去,點瞭兩杯咖啡。
他們沒有在咖啡店裡停留太久,取瞭咖啡後就走瞭出來,重新回到車裡。
沈之衍將他們所有的舉動全都收入眼底,默默等待著。
很快,百味軒那邊就打來瞭電話。
“爺,那些飯菜已經準備好瞭。”
“好,等會兒會有人去取餐,你安心等著吧。”說完,就直接掛斷瞭電話。
沈之衍立刻又給手下打瞭個電話,讓他們偽裝成送餐員,去百味軒取餐。
做完這一切,他繼續在車裡盯著前方的那輛車。
約莫半個小時後,訂的餐終於到瞭,手下按照給的電話號碼打過去。
很快,就有人接聽瞭,但卻沒人來取餐,反而讓他們將訂的餐放在咖啡店的前臺。
手下聽從沈之衍的吩咐,不敢打草驚蛇,立刻走進瞭咖啡店。
他故意將送餐的車開在瞭那輛黑色車子的前方,上車前不著痕跡地朝著車裡看瞭眼。
在對方察覺之前,迅速收回視線。
等把車子開遠瞭,他立刻打電話給沈之衍:“爺,車裡隻有兩個人,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瞭,你先回去吧。”沈之衍淡聲吩咐。
等前面那輛車開始行駛,沈之衍對祁斌道:“跟上。”
同時自己也開動車子,不遠不近得跟在後面。
他們很謹慎,繞著整個S市轉瞭好幾圈,沈之衍讓人換瞭好幾次車跟蹤。
這次他們似乎沒有察覺,依舊繼續行駛。
等快回到機場附近的時候,他再次通知所有人,一定要謹慎小心。
上次他就是在這把人跟丟的。
那天沈越庭明顯有備而來,今天可就不一定瞭。
大概跟瞭半個小時,他們終於看到前面的車子停瞭下來。
那裡是一片私人別墅區,四周都有監控。
他們擔心驚動瞭裡面的人,所以沒敢靠近。
不過今天也算是有收獲,至少能確定瞭瓷寶的位置。
看來,這就是沈越庭藏瞭十幾年的組織總部。
他得好好想個辦法,絕對不能硬闖。
他在組織裡待過兩年,知道組織裡的防禦系統是很厲害的。
一旦有外人硬闖,就會觸發一些機關。
他們根本不在乎人的死活,所以設置的機關全都是能致命的。
這時祁斌打電話過來,問他:“爺,現在該怎麼辦?”
沈之衍沉吟片刻,道:“去把周毅叫過來,讓他帶上電腦。”
祁斌立刻答應:“好,我馬上給他打電話。”
接到電話後,沈之衍又打給沈越銘,讓他調查這幢別墅背後的所有者。
當聽到別墅的地址後,沈越銘愣瞭愣。
沒聽到對方的回答,沈之衍蹙眉:“怎麼瞭?”
“那幢別墅的位置……是沈越庭親生母親墜樓的地方。”
沈之衍頓時明白瞭沈越庭將這裡當成組織總部的原因。
他母親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結。
私生子的身份也困擾瞭他大半輩子。
所以,他選擇在他母親去世的地方建立一個這樣的組織。
沈越銘起身,馬不停蹄地往外走:“你在那兒等著,我馬上就過去。”
那個地方他最熟悉。
當年沈越庭母親墜樓的事,給他造成瞭很嚴重的心理陰影。
事後他去過幾次。
那時他還不懂他跳樓的用意,甚至還為他的死感到惋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