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三妮想瞭想，然後道：“之前有過一次，那個時候大伯母讓娘去搬一些石頭回來修豬圈，四妮知道瞭，就趁著娘不註意，跑出去搬石頭……”

“那次四妮也昏過去瞭。”楊三妮繼續道。

天暗下來之後，楊婆子推門進來看瞭一眼，沒說什麼關切的話，隻問瞭一句：“還有沒有救？沒救的話別住在這屋子裡面瞭，晦氣。”

楊夏月雙手握拳，憤怒地看著楊婆子：“奶，難道四妮不是你的親孫女嗎？你怎麼能這樣說話！”

楊婆子冷漠地道：“那還想咋？給她請郎中嗎？她不過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賠錢貨，看郎中就更賠錢瞭！”

楊夏月就沒有見過這樣尖酸刻薄的奶奶，當著她們的面就說這樣難聽的話，可見心裡完全不在乎她們的感受。

楊婆子說著就要伸手去拉躺在床上的楊四妮。

楊四妮猛然地從床上蹦瞭起來，然後直愣愣地看著楊婆子。

楊婆子嚇瞭一跳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，她本來是想把這孩子抱出去，這要是死在屋子裡面可瞭不得。

以後想賣房子都賣不上價錢。

“她沒事瞭？”楊婆子回過神來就問道。

楊夏月對楊婆子也沒什麼尊重的感覺，而是譏諷地說道：“沒能如你所願，她還好好地活著呢！”

楊婆子皺瞭皺眉，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瞭挑釁：“你怎麼說話呢？”

“我這樣說有錯嗎？你們不都盼著四妮出事兒嗎？奶，你這樣做就不虧心？不怕午夜夢回，我爹娘的魂來敲門找你？”楊夏月反問道。

這個朝代的人還是十分信鬼神的，楊婆子聽到這，就覺得背後發涼。

再抬頭看瞭看楊四妮那好像中瞭邪一樣的狀態，心中更是發毛，於是就往外走去。

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的：“幾個賠錢貨還想翻瞭天瞭？”

楊婆子從西屋回來的時候，馬氏在她的屋子裡面等著。

馬氏先問瞭一句：“人死瞭沒？”她想自己去看看的，但是覺得晦氣，就讓楊婆子去的。

楊婆子道：“沒死。”

馬氏想瞭想道：“這姐妹幾個，尤其是那個楊夏月，實在是太克親瞭，這次連四妮都病瞭！”

“娘，這個傢不能再容她們瞭！要是讓她們繼續待在傢中，指不定會克到咱們身上來。”馬氏思量瞭一下，就繼續道。

“不如……我們把她們賣去當丫鬟吧，這樣不但能換幾個錢，還能省下傢中的口糧。”馬氏繼續道。

楊婆子略略一想，就道：“可二郎才出事沒多久……”

“娘，現在她們是什麼樣，你也瞧見瞭！沒她們爹娘管著，這幾個丫頭片子都要上房揭瓦瞭！我們先想辦法把楊夏月手上的聘書拿出來，然後再把她們一賣，那就一瞭百瞭。”馬氏繼續道。

其實馬氏也想早點把楊夏月賣瞭，可是楊夏月有聘書在身，對方還是個秀才，她就是想賣也不敢賣，所以得先想辦法拿到聘書。

“那就算是要賣的話，也得找個好買主，傢中把她們養這麼大，總不能太便宜瞭！”楊婆子琢磨瞭一下，最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