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順年有一些頭疼：“你就知道吃！現在傢裡面不隻供著你哥哥讀書，還得補貼那趙庭，哪裡還有多餘的錢瞭？”

之前楊傢的日子過得還算寬裕，因為楊傢二房的楊順安能賺錢！現在楊順安沒瞭，傢裡面除瞭那幾畝地，也沒什麼其他來錢的道兒瞭，楊順年給傢裡交不上錢，花的每分錢還得從楊婆子那拿，就有一些氣短。

楊巧玉一直眼饞地盯著楊夏月姐妹三個，她想找機會弄點油渣過來吃，但是那楊四妮像一根木頭樁子一樣的，蹲在那一動不動地看著鍋，讓楊巧玉根本就找不到機會！

楊夏月這會兒已經拿著一個瓷罐子來到鐵鍋旁，用勺子把炸出來的豬油，一勺一勺地舀到瞭壇子裡面。

等著鍋裡面的油渣再也不出油瞭，楊夏月就把粗鹽搗成細沫，灑在瞭油渣上面，攪拌一下，等著油渣差不多把鹽吸收瞭，就拿瞭一個白瓷大碗，把油渣裝瞭出來。

油渣裡面還有一些沙肝，已經炸得夠火候瞭，吃到口中有一種別樣的香味，楊夏月自己嘗瞭一塊，然後又給兩個妹妹一人遞瞭一塊。

這東西是越嚼越香，楊四妮根本就舍不得咽下去。

楊巧玉在屋子裡面看著她們吃的噴香，臉色越來越不好看，砰的一聲就把窗戶關上瞭，可是楊巧玉的眼睛是看不到瞭，但是香味還是順著窗戶飄進瞭屋裡。

楊夏月沒有刷鍋，接著用這個油鍋又炒瞭個小青菜，之後才刷瞭鍋，煮瞭一些開水，然後把苞谷面下到鍋中，再攪合一下，這玉米糊糊粥就出鍋瞭。

這會兒已經是下午時分瞭，楊夏月也不再弄別的飯菜瞭，直接招呼三妮和四妮過來吃飯。

發灰的桌子上，滿是坑坑窪窪的凹痕，桌上的白瓷大碗也是缺瞭口的，但是碗中裝著的油渣，卻是楊三妮和楊四妮之前從來沒有吃過的美味。

之前楊傢也會炸豬油，但是她們姐妹，從來都吃不著。

楊三妮拿起筷子夾瞭一塊油渣，臉上的神色有幾分認真，仿若這是什麼山珍海味一樣。

楊夏月也開始吃瞭，這油渣入口酥脆，帶著一種油香味兒，這要是從前，她隻會把這當成尋常的小吃，但是如今，她竟然也覺得，這是難得的美味瞭。

吃完飯之後，時間已經不早瞭，但楊夏月沒有去休息，她坐在院子裡面洗豬大腸。

楊巧玉從這路過的時候，就捏瞭捏鼻子，裝模作樣地道：“這種東西你們也吃？真是一輩子的窮命！”

楊夏月翻瞭個白眼：“我吃什麼，礙著你什麼事情瞭？你別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吧？”

其實不少買不起肉的人傢，都會弄點豬下水吃，這好歹也算葷腥。

不過這豬下水要是做不好瞭，就容易腥臭，但楊夏月就沒有這個擔心瞭。

她已經準備好瞭桂皮香葉八角胡椒，還有積雪草等調料，這裡面有一些東西，是大傢根本就不會吃，更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妙用。

倒也不難找，這些東西也算是藥材，杜筠那就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