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雲淮知道楊夏月在笑什麼，這會兒就黑瞭臉，唬瞭楊夏月一下：“不許笑！”

楊夏月咯咯個沒完：“我就笑，你能奈我如何？”

陸雲淮見楊夏月這樣囂張，一伸手就把楊夏月拉入自己的懷中，然後炙熱的氣息就噴灑下來。

楊夏月已經呆若木雞，不知道如何反應。

好一會兒，楊夏月覺得自己都喘息不過來的時候，這才哼著瞭一聲：“放開我！”

陸雲淮這才隱忍克制地松開瞭楊夏月，然後微微瞇起自己狹長的眼睛：“我隻能對你這樣。”

說完陸雲淮就往外走去。

外面的雨很大，陸雲淮雖然穿著鬥篷，靠著墻邊走，但到瞭灶間的時候，人也是又一次被淋濕瞭不少。

灶間裡面囤積瞭不少柴禾。

陸雲淮坐在矮凳上給灶膛添柴的時候，就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瞭一道清脆的聲音：“二姐，你在做飯嗎？”

陸雲淮的身形微微一僵，不用想就知道，自己身後這個倒黴孩子是楊四妮。

楊四妮已經湊瞭過來：“二姐！你怎麼不理我！”

陸雲淮慢慢地轉身，用自己清幽的目光看著楊四妮：“我是你二姐夫！”

“啊！”楊四妮嚇瞭一跳。

然後用驚詫無比的眼神看著陸雲淮：“二姐夫？你怎麼穿我姐姐的衣服！”

陸雲淮：“……”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從和解釋瞭。

“你是沒衣服穿嗎？可真可憐！”楊四妮同情地看瞭陸雲淮一眼。

“不過姐夫你穿這樣的衣服，比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都漂亮！”楊四妮繼續道。

她年歲不大，說這話也稱得上童言無忌。

陸雲淮聽瞭這話之後，就強行在自己的臉上帶起一個笑容，然後道：“我是男子。”

“對啊，我知道你是男子，但你的確長得比姑娘還好看！”楊四妮天真無邪地看著陸雲淮。

楊四妮說的話越是單純，陸雲淮就越是覺得累心。

眼下這個小姑娘要不是楊夏月的妹妹，陸雲淮覺得自己大概沒有這麼好的脾氣，他盡量轉移著話題：“你來灶間是要找吃的嗎？”

楊四妮卻繼續著這個話題：“姐夫是因為我說你生得好看就不高興瞭嗎？其實你應該高興的，因為二姐姐很喜歡你的容貌呢！”

楊四妮這樣一說，陸雲淮就覺得自己的心敞亮瞭起來。

他眼神之中的冷沉盡散，而是問瞭一句：“你想吃什麼？姐夫給你做！”

楊四妮喜出望外：“我想吃四喜丸子和小炸魚！”

這是楊四妮最愛吃的兩道菜瞭。

陸雲淮：“……”

灶間裡面現在又安瞭一口大鍋，一共是兩口鍋，陸雲淮燒水的時候，就給楊四妮做飯。

約莫半個時辰。

楊夏月都等得有一些急瞭。

陸雲淮才抱著什麼東西回來。

楊夏月走近一看，卻是陸雲淮用一個瓷盆，扣住瞭一個大碗，這樣可以很好地杜絕外面的風雨灑到碗中。

陸雲淮把碗放到桌子上，卻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面。

是的，隻是一碗青菜面。

因為楊四妮說的這些，陸雲淮根本就不會做！

好在楊四妮雖然有一些失望，但還是抱著面吃瞭起來。

她不但自己吃瞭，還沒有忘記給楊三妮帶去瞭一些。

楊四妮把自己碰到陸雲淮的事情說瞭，這會兒還發出瞭疑問：“三姐，你說姐夫為什麼穿著姐姐的衣服？”

楊三妮深思熟慮瞭一下，然後道：“這也許是他們夫妻之間相處的情趣！”

“什麼是情趣？”楊四妮無比地好奇。

楊三妮伸手敲瞭楊四妮的頭一下：“小孩子別問那麼多！”

楊四妮嘟囔著：“你也是小孩子呢！”

楊三妮揚聲道：“我今年已經十四歲瞭！明年就及笄瞭！”

楊四妮掐著手指算瞭算自己的年紀，越算越是沮喪，她什麼時候才能快點長大呢？像一個大姑娘！

到時候姐姐們就不會什麼事情都避著她瞭，她也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瞭。

大抵小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之中，都會有想快點長大的煩惱。

楊四妮也不例外。

之前的時候，楊四妮還在楊傢老宅生活，就想快點長大，快點嫁人，然後好離開那個傢。

現在的她，也想快點長大，卻是期待成為大人之後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。

陸雲淮放下面之後就道：“我去沐浴，你先吃面。”

楊夏月坐在桌子旁，看著那一大碗面，想瞭想，把一半兒的面撥到盆子裡面一部分，然後這才就著大碗吃瞭起來。

面的味道很寡淡，但楊夏月吃下去，卻覺得身心都跟著暖和瞭起來。

陸雲淮是在楊夏月隔壁的屋子裡面沐浴的，等著再回來的時候，是披著楊夏月的鬥篷沖回來的。

他把鬥篷拿下來的時候，身上還有氤氳的熱氣，等著他把江婆婆做的新衣換上的時候，身上的衣服還是有一些潮濕的。

尤其是那頭發，此時一直不停地往下掉水珠。

楊夏月瞧見瞭，就把自己剛才找出的大佈巾拿瞭出來，遞給瞭陸雲淮。

陸雲淮接過來擦拭頭發。

楊夏月在一旁看著，陸雲淮的動作有一些別扭，頭發上的水已經滴落下來不少，於是楊夏月蹙眉：“我來吧。”

楊夏月接過帕子，開始給陸雲淮擦拭頭發。

陸雲淮的頭發很是滑潤，和墨緞披錦一樣，楊夏月一下一下地擦過去，頭發也就跟著散瞭開來。

陸雲淮感受到自己身後楊夏月身上不斷傳來的熱氣，還有她那手指若有若無的觸碰，身子都跟著僵硬瞭許多。

他繃直著身體，語氣之中已經有瞭許多的不耐煩：“你好瞭沒有？”

楊夏月道：“還沒有，你急什麼？”

陸雲淮的聲音微微黯啞瞭起來，催促著：“快些。”

楊夏月指著自己剛剛生起的火盆道：“你去那邊烤烤火，身上的衣服還濕，這樣就睡瞭，是要生病的。”

陸雲淮湊瞭過去，炭火的溫度很暖，但陸雲淮卻覺得，這不如楊夏月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情暖。

陸雲淮坐在火盆的旁邊，神色肅穆，好像一座完美無瑕的玉雕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