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很是敏銳,察覺到瞭那如同蚊蟲叮咬一般的細弱疼痛。
他感覺到自己的一隻手臂正在迅速發麻,並且失去知覺,他當下用另外一隻手臂推開瞭楊四妮。
然後踉踉蹌蹌地往外跑去。
楊四妮就要往外追。
楊夏月拿不準這個人是不是還有同夥,所以就伸手抓住瞭楊四妮。
“四妮。”楊夏月喊瞭一聲。
楊四妮看著那人沒瞭蹤影,氣得直跺腳:“二姐,你怎麼不讓我去追?”
楊夏月道:“窮寇莫追。”
比起抓到這個壞人,楊夏月更關心的是楊四妮的安危。
不過出瞭這樣的事情,楊夏月也不敢大意瞭。
她點燃燭火,看著躺在床上安睡的申老夫人,然後吩咐著:“四妮,你哪裡也別去,守住老夫人。”
接著楊夏月才出瞭門。
她挨個屋子叩門,好一會兒,才把熟睡之中的申景楓招呼起來。
申景楓揉瞭揉頭:“怎麼瞭?”
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睡得這樣熟,這會兒忽然間被喊醒,就有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。
楊夏月三言兩語地就把事情說明白瞭:“剛才有賊人潛入,想要對老夫人下手!”
楊夏月此言一出,申景楓一個激靈,就徹底清醒過來:“什麼?”
說著申景楓就急匆匆地往申老夫人臥房的方向跑去。
楊夏月道:“不用著急,沒出什麼事情,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所有人都喊起來,仔細排查整個申府。”
“那刺客中瞭我的毒,一定走不遠!”楊夏月道。
申景楓點瞭點頭,就去喊人。
這才發現,守在外面的侍衛,竟然都被人敲昏在那瞭。
至於睡在屋舍裡面的,也讓人用瞭迷香。
那賊人到申老夫人屋中的時候,身上也是帶著迷香的,但是楊夏月和楊四妮早就吃過楊夏月煉制的一些解藥。
所以隻聞到瞭味道,但並沒有被迷昏。
不過那賊人也沒把姐妹兩個當做一回事兒。
他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,現如今不過是要殺一個在床上動也動不瞭的老婦人,又怎麼會怕兩個小姑娘?
如果真的正面對上,楊四妮就算是力氣大,也未必是這個人對手。
畢竟楊四妮缺少實戰經驗。
可問題是,此人太大意,因為從最開始就沒把兩個人放在眼中,所以就造成瞭疏忽。
這才被姐妹兩個人聯手制服瞭。
申景楓把所有人都喊醒起來之後,就氣急敗壞地站在院子裡面罵著:“要你們幹什麼吃的!一群飯桶!”
“連這麼大一個院子都守不好!”申景楓繼續道。
大傢知道自己沒有盡責,所以也沒人敢反駁。
沈氏和楊三妮也知道發生瞭什麼,現在的沈氏已經去看著申老夫人瞭,經瞭這件事之後,沈氏是徹底不想離開申老夫人半步瞭。
至於楊三妮,此時站在楊夏月的身旁,小聲問著:“姐,你覺得是什麼人做的這件事?”
楊夏月嘴上沒說,但是心中卻想著,這件事和朱士傑肯定脫不瞭幹系。
畢竟除瞭他,誰會想著害死老夫人?
老夫人無兒無女,就算是一直把申景楓的父親放在身邊照顧,那和他也不是多親厚。
所以根本就沒參與申傢的爭權奪利。
在沒有利益糾紛的情況下,誰會雇兇殺人?
這樣想的也不隻是楊夏月一個,還有申景楓。
申景楓怒氣沖沖:“你們幾個留下來守著院子,至於你們,去把剩下的喊起來,把整個別院都給我圍攏起來!”
“然後給我搜!抓到人重重有賞!”申景楓揚聲說道。
去搜人的時候,申景楓要親自去,楊夏月想瞭想:“我也和你一起吧。”
申景楓有幾分擔心:“到時候要是打起來瞭,傷到你可怎麼辦?”
說到這,申景楓補充瞭一句:“那賊人隻一個人,可是朱士傑不好對付,到時候可能會起沖突。”
楊夏月笑瞭一下:“我不怕這個。”
她會想著跟著去,可不是為瞭湊熱鬧,而是有原因的。
“那人和我交過手,雖然當時屋子裡面沒有燭火,可借著朦朧的月光,我還是隱隱約約地瞧見瞭此人的身形。”
“我要是不跟著,你們這樣找,也不知道誰是這個人吧?”楊夏月反問道。
申景楓心想也是這個道理,就這樣被楊夏月說服瞭。
他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道:“就是要辛苦你瞭,真是謝謝你。”
楊夏月聽到這就莞爾一笑:“要是沒有意外的話,你的祖母就是我的外祖母,我們算得上是一傢人呢!”
楊夏月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,申景楓和沈氏有幾分相似瞭。
申景楓的父親雖然不是申老夫人生的,但卻和沈氏是實實在在的同父兄妹,沈氏也的確是申景楓的姑姑。
兩個人有相似的地方,也是在所難免的。
這是有血脈關系在的。
申景楓看著楊夏月,忍不住地說瞭一句:“是啊,這樣說來,你還得喊我一聲表兄呢!”
楊夏月瞥瞭申景楓一眼。
申景楓當下心虛:“你不想喊就不喊吧。”
他可不敢真的給這位當兄長,這位是他的小姑奶奶才對!雖然說這樣的輩分有點亂,但是他的確是這樣想的。
這段時間相處下來,申景楓對楊夏月已經是心服口服瞭。
楊夏月倒不是不想喊,主要是在她的心中,申景楓雖然看起來比她大,但這實際上,她的真實年紀要比申景楓大!
一直以來,她都把申景楓當成一個沒長大的少年郎,這會兒喊兄長,也太難喊出口瞭。
楊夏月不改稱呼,至於申景楓,無所謂楊夏月怎麼喊他,他隻有一個目的,就是希望楊夏月一傢人,能護他祖母安康。
從老夫人的院子裡面出來,申景楓派瞭一些人出去四處搜查,至於他自己,則是領著楊夏月直接奔著朱士傑那去瞭。
兩個人的懷疑目標很一致。
朱士傑住的院子,叫做隴春院,聽著挺文雅的,但是仔細一品,就差明說這是花樓瞭。
楊夏月借著月色和燈籠的光亮,打量瞭一下此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