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夏月看著眼前的盛夫人,語氣疏離但又不失禮貌地說著:“盛夫人此言差矣,太後娘娘聖明,長公主也是聰慧異常,又怎麼會被我哄住?”
見楊夏月這樣分毫不讓地說話。
盛夫人的臉色微微一沉:“我知道太後娘娘和長公主喜歡你,但是你也要記住瞭,你隻是一個太醫。”
“可太後娘娘卻姓盛,是盛傢的人,為人做事不要太乖張才好。”盛夫人繼續道。
楊夏月聽到這就笑瞭起來:“盛夫人,我覺得論乖張,我不及您兒子十分之一。”
“盛公子的事情,我很抱歉,但是我不覺得我做錯瞭。”楊夏月繼續道。
至於太後娘娘姓什麼?
這盛夫人也太過於自信瞭!
她若是知道楊四妮,應該姓什麼,大概會後悔現在說的話吧。
“你這姑娘,口氣倒是沖。”
“不過得罪我們盛傢,與你沒什麼好處吧?”盛夫人繼續道。
楊夏月的聲音清亮:“盛夫人,如果您說盛公子的事情是得罪,那我也沒辦法,若是惹您不高興瞭,您也請隨意。”
“不過有一些話,我也想和您說,您要是真的愛護您的兒子,就不應該這樣任由他胡作非為。”楊夏月的語氣頗為認真。
要說盛雲鈺這個人,也沒徹底壞到根兒上。
但是行事乖張肆意。
為瞭給他那所謂的姐姐盛傢大姑娘出頭,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?
今日碰到的是她,她有陸雲淮護著,又有楊四妮這個妹妹,所以也不怕盛雲鈺什麼,可若是換做其他一個太醫。
這會兒,多半兒也是認虧瞭吧?
盛夫人有些憤怒地拍瞭一下自己前面的桌子,發出瞭哐當一聲響聲:“楊夏月!你是在教我做事嗎?”
楊夏月的臉色冷淡:“我並沒有教您做事的意思。”
“不過我瞧著盛夫人您中氣十足,的確不需要診治,那我就先行告辭瞭。”說完,楊夏月就往外走去。
也就是在這個時候。
楊夏月迎面和人一個撞瞭個對過。
那人瞧見楊夏月之後,愣瞭一下。
楊夏月都走瞭,盛夫人瞧見來人,這才不快地說著:“你看什麼?”
盛老爺回過神來,然後道:“剛才那姑娘,怎麼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”
盛夫人的臉色微微一沉,不悅地開口瞭:“似曾相識?像誰?”
說到這,盛夫人冷笑瞭一聲:“你是不是瞧著任何一個姑娘,都覺得似曾相識?”
盛老爺有一些微微的尷尬。
他的年歲不小瞭,但是瞧著卻風流儒雅。
這會兒,他輕聲哄著:“夫人,你怎麼生這樣大的氣?”
盛夫人黑著臉:“還能是因為什麼?還不是因為鈺兒的事情!你這個當爹的,有沒有再想想辦法?”
“府尹也是,怕陸府的人,就任由咱們的兒子在那大牢裡面吃苦嗎?”盛夫人氣不打一處來。
如今瞧著他們盛府風光。
實際上是,太後娘娘並不怎麼扶持盛府的人。
而且太後和長公主也沒什麼實權,在尋常事情上,這滿朝文武願意避讓著盛府,可當盛府的人和陸府的人產生分歧之後。
比如那建安城的府尹大人,這會兒,心就是偏著陸府那邊的。
陸雲淮親自去府尹衙門打過招呼,讓衙門的人重重地教訓一下盛雲鈺,府尹當然不可能輕易地放人。
這教訓不教訓的不說,但肯定要關一段時間的。
不然,把陸府得罪瞭,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尤其是這陸雲淮,如今可是在監察院做事,更是不能得罪的角色。
至於盛府?
是不好得罪,可得罪盛府的後果,明顯比得罪陸府的後果要小多瞭。
兩害取其輕,府尹也是萬般無奈之下才選擇得罪盛府的人。
盛老爺嘆息瞭一聲:“我去求過姑母瞭,但是姑母她老人傢說,咱們鈺兒做事太張揚,應該吃一些苦頭,這是好事兒。”
盛夫人沉著臉道:“你也覺得是好事兒嗎?”
“還是說,你覺得……鈺兒不重要,你和那賤人生的一雙兒女,才重要?”
盛老爺見盛夫人提起這件事,這會兒就輕咳瞭一聲:“夫人,你提這個做什麼?那兩個孩子,不是已經過繼給二弟瞭嗎?”
盛府的二老爺,當年病逝,並沒有留下孩子。
所以名義上,盛老爺寵妾婉姨娘生的一雙兒女,就被過繼在瞭二房的名下。
但這隻是名義上的。
實際上,這兩個孩子如今也是經常在盛老爺面前晃悠著。
盛夫人想起這件事,就覺得心中有火。
兩個人在這爭執著。
外面的太醫等瞭一會兒,就得到瞭讓大傢先回去的答復。
魏唐見楊夏月的神色不太好,就問道:“那盛夫人是不是為難瞭你?”
楊夏月搖頭道:“不曾。”
“哎,你不用替她隱瞞,盛夫人的脾氣大傢都知道,可算不上好,別說你得罪瞭她瞭,你就算是沒得罪她,她也不會對你多客氣。”魏唐繼續道。
楊夏月聽到這,就有一些意外:“盛夫人的脾氣很不好?”
這身為一傢主母,情緒應該內斂一些才是。
魏唐壓低瞭聲音就道:“那盛老爺的心,都在一個妾室的身上,明顯更疼愛那妾室的孩子,所以啊,這盛夫人的脾氣,是越來越大,也越來越古怪,至於她的那一雙兒女,更是讓她捧在瞭手心上疼。”
“所以盛雲鈺的脾氣,都是隨瞭他娘。”魏唐繼續道。
之前的時候,他爹還想著讓他去娶盛傢的大姑娘呢!讓他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給拒絕瞭。
他同情這盛夫人和盛姑娘的遭遇,可不代表,他真的願意把人娶回傢來啊!
楊夏月聽到這,就有一些唏噓。
這些高門貴婦,瞧著光鮮亮麗的皮囊下,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。
而且……丈夫納妾,這作為妻子的女人,有幾個心裡能舒服的?
至於什麼讓女人接受自己丈夫的侍妾,不妒忌,簡直就是反人性!人在愛這件事上,素來是獨斷的。
不喜歡任何人來分走屬於自己的那份愛,這是人之常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