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秦國公也看清楚瞭楊四妮的樣子。
他一下子就愣住瞭。
因為這個孩子,實在是太像瞭。
像昭慶,也像他。
楊四妮冷靜地開口瞭:“所以,您就是秦國公嗎?”
小姑娘的聲音清脆悅耳,直接就落到瞭秦國公的耳中。
秦國公隻能艱難地看著長公主:“昭慶,這是怎麼一回事兒?你也不能因為這孩子像我們,就……就……”
秦國公的話沒有說完。
陸雲淮就站瞭出來:“國公大人,這件事是太後娘娘命我去調查的。”
“當初這位小郡主,落入河中的確沒有死,而是被漁民救瞭,還有信物作證。”陸雲淮繼續道。
秦國公也知道,陸雲淮是不可能在這件事上說謊的。
看著楊四妮的神色就有幾分恍惚,這個孩子,真的是他的孩子嗎?
他一時間還有些不好接受。
長公主看著秦國公那震驚的神色,似乎很是滿意,這會兒就輕笑瞭起來:“所以真的很抱歉,你之前和我提出的,讓這庶子庶女記在我名下的要求我不能答應。”
“我有親生女兒,至於你這國公府,也有堂堂正正的千金。”長公主似笑非笑地說著。
長公主又道:“映雪,叫父親。”
楊四妮歪頭看瞭看旁邊的秦小公子,這會兒就忽然間張口道:“女兒見過父親。”
秦國公一時間被叫懵瞭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長公主就催促著:“怎麼?你不想認這個女兒?你可別忘瞭,當初映雪是怎麼丟的!”
“你的心中就不覺得歉疚嗎?”長公主反問道。
秦國公連忙道:“哎,好孩子,你過來,讓父親瞧瞧。”
楊四妮有一些緊張。
楊夏月輕輕地拍瞭拍楊四妮的手,這才松開楊四妮:“過去吧。”
她知道這秦國公未必是一個好父親,但是今日長公主有心讓楊四妮有個堂堂正正的名分,就必須得在眾人面前,讓秦國公承認楊四妮的身份。
楊四妮走過去。
這個孩子,生得實在太過於漂亮,身上又有那種欺霜賽雪的氣質。
任誰瞧瞭,都生不起討厭的心思來。
秦國公雖然很意外自己的女兒還活著,但是看著這樣的楊四妮,他的心中也漸漸有瞭歡喜的感覺。
他和長公主雖然不和睦,但他對楊四妮,可是有愧疚的。
“你叫映雪是嗎?秦映雪,這些年,可真是委屈你瞭。”秦國公直接就給楊四妮改瞭姓氏。
楊四妮這會兒也看開多瞭,她以後和姐姐們在一起的時候,還是叫楊四妮!這個名字雖然土氣一些。
可她就是喜歡姐姐們這樣喊她。
讓她有一種踏實的感覺。
至於秦映雪,就當著多瞭一個名字而已。
一旁的秦姑娘秦雅和秦小公子秦睿,臉上的神色都格外地復雜。
尤其是那秦小公子,瞪大瞭眼睛看著楊四妮,一臉的不敢相信之色。
他根本沒想到,這個所謂的野丫頭,轉眼間,就成瞭秦府的姑娘,而且是長公主的親生女兒!
按照名分,那是嫡出的。
至於他們,隻能是庶出。
本來這秦府上,隻有他們姐弟二人,其實也無所謂嫡出庶出的身份,但秦國公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們,背著這庶出的名頭。
這才和長公主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。
萬萬沒想到。
長公主竟然把親生女兒找回來瞭。
楊四妮是長公主的女兒,也是秦國公的女兒,所以此時的秦國公,就喜憂參半瞭起來。
這喜的是,他找回瞭丟瞭很久的女兒。
憂的人,如今有瞭楊四妮,那雅兒和睿兒兩個孩子可怎麼辦?
楊四妮看瞭一眼秦國公,毫不留情地說著:“之前的時候我倒是沒覺得委屈。”
“不過這位秦小公子喊我野孩子的時候,我還是有一些委屈的。”楊四妮直言不諱。
楊四妮這話脆聲聲的。
不少人都聽到瞭。
大傢的心中都泛起瞭嘀咕。
這秦小公子還去找這位正主說過人傢野孩子?
嘖,這可真是一場好戲啊!
楊四妮定定地看著秦小公子,然後一字一頓地說著:“你給我聽好瞭,我不是野孩子!”
“我有娘,我也有父親。”楊四妮的態度堅定。
秦睿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到底是個年歲不大的孩子,被楊四妮這樣一說,就火瞭起來。
看著秦國公道:“爹!她欺負我!你給我做主啊!”
長公主見秦睿這樣,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她也不對一個半大少年發火,直接就看著秦國公道:“這雖然是孩子們的事情,但是要是不公正處理,怕是會寒瞭孩子們的心。”
“所以,秦國公,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吧。”長公主笑瞭一下。
秦國公很清楚地知道,自己這是被長公主套進去瞭。
這會兒他不管說什麼,都會得罪一個孩子。
但他是做父親的,這會兒也不得不說點啥。
“不管你們之前發生瞭什麼,如今都證明是誤會瞭,你們是姐弟,要好好相處才是。”秦國公開始和稀泥。
楊夏月這會兒就不高興瞭:“既然是姐弟,那這做弟弟的,就應該學會尊重姐姐,這會兒給姐姐道歉,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吧?”
秦國公意外地看著楊夏月:“你又是哪位?”
楊夏月開口瞭:“我是太醫院的太醫,也是映雪的姐姐。”
“映雪的姐姐?”秦國公重復瞭一遍,似乎在確定楊夏月的身份。
楊夏月點頭:“我和她雖然沒有血緣關系,卻勝過親姐妹。”
秦國公就道:“這樣啊,你若是願意的話,可以到國公府當差,以後照顧四妮,要是不願意呢……”
“我給你足夠的銀錢,你離開建安城便是。”秦國公隻當楊夏月是那所謂漁民傢的人。
雖然說如今的建安城,基本上沒人不知道楊夏月和她那出神入化的醫術。
但對於秦國公這種位高權重的人,他還真不會關註太醫院有沒有多出一個女太醫之類的。
楊夏月笑瞭一下:“國公的兩條路,我都不能選,我如今是太醫,是不可以離開建安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