淬瞭毒的針上帶著幽幽的淡藍色光芒,像是來自深海的寶石,很是美麗。
杜鵑瞧見這一幕,眼神之中有幾分隱憂:“姑娘,你這是想做什麼?你不會是為瞭我,要除掉那樊綱吧?”
楊夏月搖搖頭:“我殺樊綱做什麼?你別亂想。”
這件事給杜鵑知道瞭也沒有什麼好處。
而且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多,暴露這件事的可能性也就越大,楊夏月可沒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。
而且她也的確沒說錯。
她還沒有想要樊綱的命,隻是想要讓樊綱沒能力作妖而已。
至於樊綱能不能活下來,好好地活下來,那就看樊綱的命瞭!
此時的樊綱心中還窩著一些火:“杜筠,我到底要禁欲多久才能重振雄風?”
等著他可以享用女人的時候,一定不會放過楊夏月。
像是楊夏月這種貞潔烈女她也見多瞭。
隻要沾上手,那還不是乖乖聽過他的話!
這次要不是杜筠說瞭,可以用藥改善他的身體情況,他也的確有一些力不從心,所以才聽瞭杜筠的話。
隻是這吃藥麼,就是要禁欲。
樊綱覺得自己忍得心中直冒火兒,但還是得先忍著。
杜筠笑著道:“等著到瞭漠北,公子您的地界,你的身體就好瞭,到時候,還不是你想怎麼處置楊夏月都行?”
樊綱壓瞭壓心中的火兒:“你是不知道,楊夏月這個小賤人,現在有多氣人,我今天沒想著招惹她,她還來找我的麻煩!”
“不過是個下賤的婢女,也值得她發那麼大的火兒!”樊綱冷哼瞭一聲道。
杜筠聽到這笑瞭笑沒說話。
他現在雖然故意接近樊綱,但是的確沒辦法說出詆毀楊夏月的話。
楊夏月在他的心中,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。
她活得堅強,活得有生命力,就好像小小一株草,也要頂開頭頂的大石,然後努力抽枝,最後還要開出一朵不算絢爛,但一定是美的花。
這麼多年瞭,從來沒有一個外人可以走到他的內心中,除瞭楊夏月。
不知不覺之中,楊夏月也算是他心中,最柔軟的一處地方瞭。
很快。
眾人就進入瞭臨州地界。
這裡離建安城已經有十日的路程瞭,再有時日,就要到漠北瞭。
越往北去,天氣越冷。
建安城還是夏日呢,臨州已經是夏末瞭。
夏末秋初的時間最是多雨。
一行人因為下瞭雨,沒有到達驛站,所以找瞭一處破廟歇腳。
他們進去的時候,破廟裡還有一對兒躲雨的母子,女子的容貌還算秀麗,約莫二十八九歲。
可是身上卻風韻猶存。
她身邊帶著的是一個八九歲的大孩子,孩子瘦瘦小小的,此時悶聲不吭。
楊夏月瞧見這母子兩個人,忍不住地想起來柳玉娘來。
之前她在柳安縣的時候,和這柳玉娘往來還是很多的,這婦人身上的神情和氣質,都很像她。
想起故人來。
楊夏月瞧見這婦人的時候,就微微地笑瞭一下,點頭示意道:“夫人,我們路過此處躲雨,叨擾瞭。”
雖然說這地方是沒有主人的。
可是人傢畢竟是先來的,他們後來的人,和人傢打一個招呼也是理所應當的。
婦人的神色有幾分謹慎,不過似乎瞧見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傢,也就放松瞭警惕,把自己的孩子往跟前拉瞭拉,然後道:“我們也是路過這避雨的。”
康虎瞧見這年輕婦人,眼神就有一些邪氣:“哎呦,小娘子獨自一個人出門嗎?這是要去哪裡呀?”
年輕婦人就道:“我夫傢死瞭,去投奔娘傢人,往建安城去。”
“那可是趕巧瞭,我們剛剛從建安城出來。”康虎笑著道。
“你們去投奔什麼親戚?不如和我們一起去漠北走一走,瞧瞧風光。”康虎笑道。
看著康虎這樣,楊夏月就皺瞭皺眉,知道康虎這是老毛病犯瞭。
之前的時候騷擾杜鵑不成,這會兒竟然不要臉到連一個孀婦也要欺負!
年輕婦人往後退縮瞭一下道:“多謝官人好意,我尚有父母雙親,這次不能跟著你們去,以後我要是有時間去漠北的話,一定會去拜訪。”
這話說得漂亮。
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漂亮話,敷衍用的,誰沒事兒的時候會去漠北啊。
這可是靠車馬的古代,又不像是現代的時候,千裡河山,說走就走,想去哪裡就去哪裡。
康虎玩味地笑瞭笑:“你好好想想也不急,也許明日你就改主意瞭呢!”
楊夏月看著外面的大雨,心中有幾分憂慮,自己要是現在找機會提醒這婦人冒雨離開,是不是太不合適瞭?
可是要是不離開的話……
按照這康虎的性子,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事情來。
這樣想著,楊夏月就看著年輕婦人道:“這位姐姐,你不如到我這喝一杯熱茶?”
此時護衛你們生起篝火,杜鵑已經拿出茶爐開始煮茶瞭。
天氣這麼冷,喝點薑茶,也免得生病。
年輕婦人點瞭點頭,就道:“多謝瞭。”
“娘,我去那邊玩一會兒。”婦人身邊跟著的孩子,這會兒忽然就說瞭一句。
“去吧。婦人點瞭點頭。
“這位姐姐怎麼稱呼?”楊夏月問道。
“我姓白,叫做白幽幽。”白幽幽笑著道。
這個名字倒是很特殊,楊夏月就道:“好名字。”
“白……”
“我雖然已經嫁瞭人,但是我夫君死瞭,現在我已經梳發回娘傢瞭,所以你繼續喊我白姑娘吧。”白幽幽看得出來楊夏月在稱呼上的猶豫,於是就貼心地說瞭一句。
“白姑娘,等著雨小一些瞭,你就領著孩子趕緊離開這吧。”楊夏月往康虎那邊看瞭一眼,見康虎沒註意到這,就說瞭一句。
白幽幽意外地看著楊夏月,並沒有回答楊夏月的話,而是問瞭一個不相關的問題:“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?”
“我叫楊夏月。”楊夏月笑道。
白幽幽忽然間說瞭一句:“難怪呢。”
“什麼?”楊夏月不太明白白幽幽的話。
白幽幽就道:“沒什麼,我隻是覺得你的名字有一些耳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