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楊夏月就和杜鵑兩個人一起去瞭小廚房。
小廚房裡面的東西都挺新鮮的。
楊夏月在這還找到瞭冬瓜和羊肉,她問杜鵑:“我們吃羊肉湯好不好?”
杜鵑哪裡有什麼意見。
她在遇見楊夏月之前可沒過過什麼好日子,現在所吃的美味,所見的新奇的世界,都是楊夏月帶著她。
楊夏月讓杜鵑在一旁幫著燒火,至於她則是利落地切肉。
她想瞭一下,其實羊肉涮水果也很好吃的,而且這樊府雖然有一些討厭,可楊夏月還是能看出來,送到小廚房的羊肉卻是少見的好。
沒多久的功夫,楊夏月就做好瞭一鍋熱氣騰騰的羊湯。
還用另外的鍋烙瞭餅。
她沒著急吃,洗瞭一個白瓷大碗,裝瞭一些羊湯,又拿盤子裝瞭餅,放在食盤上,讓杜鵑給杜筠送去。
杜鵑敲門的時候,屋子裡面傳來的是涼薄的聲音:“是誰?”
“我是杜鵑,姑娘吩咐我給你送一些吃食。”杜鵑連忙答道。
杜筠的聲音跟著和緩瞭些許:“有勞瞭。”
說著杜筠就開門接過杜鵑手中的托盤。
杜鵑就道:“我幫你放在桌子上吧。”
杜筠微微頷首。
“替我謝過你傢姑娘。”杜筠又補充瞭一句。
杜鵑從杜筠那回來之後,就神秘兮兮地說著:“姑娘,我剛才在杜太醫的桌子上,看到瞭一個女子的發飾。”
楊夏月聽到這道:“然後呢?”
杜鵑就道:“我就是想,這杜太醫是不是有心上人瞭?”
楊夏月就道:“你別亂猜,這是人傢杜太醫的私事,和我們有什麼關系。”
杜鵑連忙點頭,她也沒什麼壞心眼,就是這日子太無聊瞭,偶然發現一個話題想多說兩句話而已。
既然楊夏月不讓她說,那她是絕對不會繼續說下去的。
轉日,一場疾風驟雨,突如其來。
豆大的雨珠子,從天上傾盆而下,楊夏月讓杜鵑去關門窗,這種天氣,還是小睡一會兒才好。
給那樊夫人診病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的。
可是這門還沒關上呢。
外面就急匆匆地沖進來兩個傢丁:“楊太醫在嗎?”
楊夏月疑惑地看著兩個人問道:“怎麼瞭這是?”
“我傢夫人不好瞭,還請太醫趕緊去瞧瞧。”來人急匆匆地說著。
楊夏月抬起頭來,往對面看去,見也有人去扣杜筠的門,心中踏實瞭一些,然後就道:“那就走吧。”
楊夏月和杜筠兩個人在廊下匯合,急匆匆地往內院走去。
杜鵑拿瞭傘,想給楊夏月撐著,奈何這風雨太大,傘到瞭外面,隻剩下一根竹竿瞭。
楊夏月到地方的時候,人都濕透瞭。
冷風冷風的,讓她直哆嗦。
沒想到,這才一進門,就瞧見樊夫人神色哀痛地站在那,不知道在做什麼,可是看氣色,樊夫人這會兒雖然虛弱,但也沒到瞭那種要把人從暴雨之中拎來的程度。
楊夏月的心中就窩著火瞭。
難道下人的命,太醫的命就不是命瞭嗎?要知道,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,有時候一場重度傷寒,就會要瞭人的命。
樊夫人瞧見兩個人來瞭,就道:“勞煩你們給我夫君瞧瞧。”
楊夏月聽到這就愣瞭愣。
樊夫人的夫君,不就是那個樊將軍嗎?他怎麼瞭?難不成病的不是樊夫人,是樊將軍?
楊夏月和杜筠兩個人一起往前走去。
等著掀開床上的帷幕,楊夏月就瞧見瞭那臉色蒼白的樊將軍瞭。
樊夫人這會兒就道:“我夫君剛剛在我這用飯,沒多大一會兒功夫就成瞭這樣……”
現在是樊夫人也是沒瞭主意。
她已經派人另外去請醫者瞭,不過這府上有兩個太醫,就算是年輕瞭一些,可也是醫術不錯的,她不可能放著不用。
“都吃瞭什麼?”楊夏月一邊查看樊將軍的情況一邊問道。
那邊的杜筠已經反應很快的,把一個什麼東西塞到瞭樊將軍的口中。
樊夫人有一些狐疑:“那是什麼?”
杜筠就道:“吊命用的,現在還沒找到原因,要是一口氣喘不上來,找到原因也沒救瞭。
楊夏月見樊夫人沒理會自己,於是就又耐著性子問瞭一句:“樊夫人,請問樊將軍剛才都吃瞭什麼東西?”
“對,吃的東西還在那邊的桌子上沒來得及收走,你去看看吧,會不會是中毒瞭?”樊夫人憂心忡忡地說著。
楊夏月往那邊看瞭一眼,吃的都是一些常見的東西,有河鮮有肉的。
她挨個查驗過,發現不是中毒的跡象。
倒是那邊的杜筠,一臉沉重地開口瞭:“我知曉原因瞭。”
楊夏月探尋地看著杜筠,杜筠就道:“樊將軍這是中蠱毒瞭。”
蠱毒也算是毒,但是和常見的那種金屬的,或者是草木質地的毒藥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楊夏月之前的時候也聽說過有蠱毒的存在。
但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不過說起來,這蠱毒解起來可沒那麼容易,一般的毒藥,隻要找到藥性相解的解藥就行瞭。
可是蠱毒,據說那是活物。
也就是說這毒,是可以動的,是有思想的,這一般的東西根本沒辦法驅逐蠱毒。
楊夏月前世學醫的時候,可沒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。
後來到瞭太醫院,她以濟世救人為己任,偶爾研制毒藥那也是為瞭自保或者是給別人解毒的時候用。
至於像是蠱毒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,一來是太醫院的藏書上並沒有過於詳細的記載。
二來是,楊夏月還從來都沒見過中蠱毒的人,一直都以為,這是一個傳說。
但現在看起來……蠱毒一說,是確有其事。
畢竟杜筠是不會說謊的,他之所以說得這樣肯定,那就是有瞭證據。
“那可怎麼辦?”樊夫人本就身體虛弱,聽瞭這話之後,整個人大有搖搖欲墜的架勢。
旁邊的丫鬟連忙扶住瞭樊夫人:“夫人,你可不能倒下啊,你要是倒下瞭,這個傢可怎麼辦?”
杜筠就道:“蠱毒發作得這樣急,說明下蠱的人就在府上,才可以這樣快地催動蠱毒發作,這解鈴還須系鈴人,你們不如想一想,做瞭什麼事兒惹瞭蠱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