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。
已經入冬,天空之中正飄著雪,所以這樣的清晨格外地清冷。
盛府的一輛馬車,緩緩地停在瞭楊府的門前,盛夫人從上面下來,命人去敲門。
沒多大一會兒,裡面就出來瞭一個漂亮的婢女。
盛夫人認出來,這應該是楊傢四姑娘身邊的侍女歸雁,小丫頭的年紀不大,但卻分外地美麗。
其實一般侍女盛夫人也認不出來。
實在是歸雁和楊四妮一主一仆兩個人的容貌都太過於出眾瞭。
楊四妮的容貌像極瞭長公主,冰霜美人一般的,至於這位歸雁,身上多少有點異域的風情。
年紀還不大,就帶著嫵媚的氣韻。
還沒等著盛夫人和身邊帶著的平婆婆說話,歸雁就脆聲聲地說著:“我傢姑娘吩咐瞭,說是不見盛府的人!”
平婆婆有些不悅:“我們夫人來瞭也不見嗎?”
“不見就是不見!”歸雁說完,就冷漠地轉身把門關上。
她也隻是恰好和四姑娘在二姑娘那玩,聽到有人傳信,趕巧杜鵑也抽不開身,所以她才來傳話的。
瞧見歸雁回來瞭。
楊四妮就嘟著嘴,不悅地說著:“二姐,這個盛夫人總找你幹什麼?我總覺得盛夫人沒安什麼好心,咱們可得遠著點。”
楊夏月見楊四妮憂心忡忡煞有其事地說著這樣的話,楊夏月很是欣慰。
瞧吧,原來的傻丫頭現在也不傻瞭,都知道盛夫人沒安什麼好心瞭。
於是楊夏月就點頭道:“沒錯,就是沒安什麼好心,以後你要是遇見瞭,也要繞著走。”
“呸,盛府的人都是壞胚子,我才不會和他們走得近呢。”楊四妮啐瞭一口。
楊夏月聽瞭這話,一時間有一些語塞。
因為盛府也不是沒有好人的。
比如……楊四妮的那位兄長盛雲鈺,雖然說楊四妮不是楊傢有血脈關系的孩子,可實際上,她已經是楊傢的孩子瞭。
所以如果以後盛雲鈺回到楊傢的話,楊四妮和盛雲鈺,也算得上是兄妹。
當然,楊夏月覺得楊四妮多半兒不想多這樣一位兄長。
天知道楊四妮用瞭多久的時間,才接受瞭楊青峰的存在,那楊青峰隻是沉悶瞭一點,但其實還是讓著楊四妮的。
再說這盛雲鈺,可沒少得罪過楊四妮。
想到盛雲鈺平常那個欠揍的樣子,楊夏月就忍不住地想到,以後要是盛雲鈺真的回瞭楊傢,多半兒要被楊傢的這些姐姐妹妹們好一頓修理。
當然,她自己也應該姓盛的……
想到這復雜的關系。
楊夏月就覺得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,一時間有一些頭疼。
沒多大一會兒,門房又來瞭:“姑娘,盛府的夫人說要是不見到你,就不肯走。”
“這……已經不少人瞧見她在咱們傢門外瞭,這不讓她進來,是不是不好?”門房遲疑地問道。
楊夏月的臉微微一沉,這盛夫人的臉皮倒是厚起來瞭。
也不知道她這樣厚臉皮地求見,是為瞭見她這個所謂的親生女兒,還是為瞭盛景心求情來的。
不過這楊府挨著長公主府,長公主府那邊,來往的人很多。
總讓盛夫人在門外站著,難免會讓人瞧見說閑話。
於是楊夏月就不耐煩地說著:“讓人進來吧。”
說完,楊夏月就看著楊四妮:“四妮,姐姐這有點事情要處理,你先去找大姐姐好不好?”
楊四妮聽瞭這話就不高興瞭,嘟著嘴一臉的不樂意。
二姐每天都忙著,今天好不容易在傢瞭,她才能和二姐待一會兒,這盛夫人上門來攪合什麼。
楊四妮就道:“她要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?怎麼還怕我在這聽?”
楊夏月心中想著,這事兒還真是怕你知道。
至少,現在還不能讓楊四妮知道。
要是讓楊四妮知道事情的真相,楊四妮還不知道要多生氣呢!
弄錯孩子這種事情,發生在楊四妮身上,那叫大難不死,也叫意外,更是長公主和太後娘娘修來的福分。
可是在她的身上。
卻是生身母親心狠造孽。
“四妮乖,姐姐忙完瞭就去陪你好不好?”楊夏月哄著。
楊四妮抿瞭抿唇,就點頭道:“好。姐,要是那盛府的人欺負你,我就給你報仇!盛夫人不是最心疼她那個兒子瞭嗎?她要是讓你不痛快,我就把盛雲鈺吊起來當沙包錘。”
楊四妮說完,還揮舞瞭一下拳頭。
稚嫩的小臉上,滿是堅定。
這話要是旁人說,還是孩子的玩笑話,可是楊夏月知道,楊四妮這樣說,是真的打算這樣做的。
於是楊夏月就勸誡道:“四妮,你現在是大姑娘瞭,做事兒不能總想著用武力解決,有問題還是先講道理。”
楊四妮不以為然,小聲嘀咕瞭一句:“拳頭不就是道理嗎?”
楊夏月:“……”
她已經聽到楊四妮說的話瞭。
好說歹說的,先把楊四妮哄走瞭。
這要是讓楊四妮在這聽著,她都不能保證盛夫人來的時候,腦袋是圓的,回去的時候還能是圓的。
盛夫人等瞭好久,終於進入瞭楊夏月會客用的客堂。
此時的楊夏月,正低頭飲茶,似乎對外面進來的人,一點都不關心。
平婆婆多少有一些不悅。
她是之前在盛夫人沒嫁人的時候,就伺候盛夫人的人瞭,所以在盛夫人這一直很有地位。
這個時候,她就沉聲道:“楊姑娘,我傢夫人來瞭,你也怎麼也不見禮?”
盛夫人之前的時候見楊夏月,都是避諱其他人的。
這次帶著這位平婆婆,也說明,她對平婆婆格外的信任。
楊夏月聽瞭這話就抬起頭來,問道:“我是郡主,你們見瞭我,才應該見禮的。”
雖然說這個郡主的封號水分大得很,也沒什麼實權,可封號卻是實打實的在那呢。
盛夫人雖然是盛府的當傢夫人,可太後娘娘這些年有意壓著盛府,所以也沒給盛老爺和盛夫人太高的品階。
當然,因為太後娘娘和長公主的原因,盛府的人就算是沒什麼說得出去的品階,也沒人敢怠慢。
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要讓盛夫人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