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蕊步履閑適,如同在自傢府邸之中散步。
此時她也看到瞭楊夏月。
在楊夏月要避開的時候,白玉蕊就往這邊走來,一邊走還一邊喊瞭一句:“表嫂。”
楊夏月頓住腳步。
白玉蕊到瞭跟前的時候,想對楊夏月行禮,然後道:“表嫂怎麼見瞭我就要走?是不是不喜我?”
“我本也想早早搬出去,可是表哥給我準備的別院,好像失火瞭,所以我也隻能在這多借住兩日瞭。”白玉蕊一臉委屈的神色。
楊夏月道:“白姑娘安心住著便是,我們已經派人去修繕那別院瞭,若是三五日修繕不好,我還有另外一處別院,可以給姑娘居住。”
白玉蕊抿瞭抿唇,看著楊夏月道:“表嫂對我好,我的心中是知道的。”
“所以我也會對表嫂好。”白玉蕊一臉無辜又熱切的神色。
楊夏月道:“我們把你當妹妹看,自然會對你好。”
“這兩日在府上住得可習慣?”楊夏月問道。
白玉蕊點瞭點頭,然後又一臉欲言又止的神色:“還是很不錯的,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怎麼?”楊夏月也覺得有一些奇怪。
她雖然覺得自己和白玉蕊相處不到一起去,但是傢中人都很和善,白玉蕊怎麼還住出委屈來瞭?
“就是府上的公子,似乎對我有意見。”白玉蕊抿唇道。
楊夏月道:“你是說雲鈺。”
白玉蕊連忙道:“我不是挑撥你們姐弟關系,我就是覺得,他好像和你們楊傢其他人都不一樣。”
“楊傢其他人都很溫和有規矩,唯有這位公子,有些……玩世不恭。”白玉蕊似乎想瞭個委婉的說法。
楊夏月道:“雲鈺這個人,其實很好的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喜歡他,不過你也不用和他相處幾日瞭,等你從這搬出去瞭,他自然不會去打擾你。”楊夏月笑道。
白玉蕊又不傻。
當然看出來,楊夏月是多麼的不歡迎自己。
她的神色之中帶著幾分陰鬱,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接近陸雲淮,她自然不想這樣放棄!
但此時和楊夏月說什麼,是沒用的。
於是白玉蕊識趣地不再說瞭。
等著陸雲淮從府外回來的時候,白玉蕊就早早地等在瞭陸雲淮進府的必經之路上。
白玉蕊攔住瞭陸雲淮的路,開口喚道:“表兄,我終於等到你瞭。”
陸雲淮神色平靜的看著白玉蕊,問道:“有什麼事情嗎?”
他已經調查過瞭。
這的確是他的表妹。
所以這恩,還是得報的,所以素來不和女子多言語的陸雲淮,此時對白玉蕊就多瞭幾分耐心。
白玉蕊的目光如同秋水盈盈:“表兄很忙嗎?總是不見表兄人影。”
“我在這府上,隻有表兄一個親人,表兄總是不理我,我這心中很不好受。”白玉蕊繼續道。
陸雲淮安撫瞭一句:“這府上的人都很好,有他們照顧你,我也放心。”
“表兄,你是不知道,這府上的人是對我很好,但是他們都不歡迎我。”
“尤其是……那位盛公子,不但不歡迎我,好像還對我別有用心。”白玉蕊提起盛雲鈺,語氣之中滿是不高興。
“我今日同表嫂說起這件事,但是表嫂好像不相信盛公子會對我別有想法,所以……我也不知道應該對誰說瞭。”白玉蕊委屈地看著陸雲淮。
盛雲鈺隻是對白玉蕊不恭敬,但從白玉蕊的口中這麼一說出來,就好像是在說盛雲鈺對她有瞭色心一樣。
白玉蕊這話好像是在說盛雲鈺的不是。
其實連帶著把楊夏月也拉進去瞭。
若是一般的男子聽瞭這話,說不準就會憐惜這個無依無靠的表妹。
可是白玉蕊低估瞭陸雲淮對楊夏月的信任。
隻聽陸雲淮道:“你表嫂說得有道理。”
“她素來公正,若是她覺得那盛雲鈺沒怎麼過分,盛雲鈺就不會怎樣,盛雲鈺也就是說話不好聽。”
“你躲著他便是。”陸雲淮繼續道。
盛雲鈺這個人,陸雲淮也是有一些瞭解的。
雖然看起來有一些不著調,但並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個姑娘漂亮,就去冒犯的人。
“我也會去告訴盛雲鈺,讓他也躲著你些。”陸雲淮道。
“我就知道,表兄還是關心我的,不可能不管我的事情。”白玉蕊的語氣激動。
“表兄,你一會兒有空嗎?我有一件事,想要麻煩表兄。”白玉蕊問道。
陸雲淮道:“何事?”
白玉蕊道:“白傢已經沒有男丁瞭,這族譜一直在我的手上,如今已經破損,我知道表兄的字好看,想讓表兄重新幫著抄錄一遍,如今表兄已經是人中龍鳳,想來傢中先輩要是知道,也會高興的。”
若是別的事情。
陸雲淮或許還會拒絕。
但是這件事……陸雲淮想瞭想就道:“一會兒我讓人到你那去取。”
白玉蕊微微點頭:“多謝表兄。”
陸雲淮去探望瞭楊夏月之後,就去瞭書房。
不過還沒等著陸雲淮派人去取。
白玉蕊就自己來瞭,叩響瞭書房的門。
“進來。”陸雲淮並不知道來的人是誰,隨口道。
白玉蕊便這樣進來瞭。
她看著陸雲淮道:“表兄,這族譜過於貴重,我自己拿來瞭,而且我想起上面還有幾處遺失的地方,我還要口述給表兄。”
陸雲淮接過族譜看瞭一眼。
此時白玉蕊已經主動去研墨:“表兄能幫我這個忙,我的心中很高興。”
“不是為瞭幫你,這白傢也是我的親族,我能做這些,想來我娘在天之靈也會高興的。”陸雲淮道。
說完,陸雲淮就瞥瞭白玉蕊一眼,然後道:“你不必研墨,到一旁去吧,有遺失的地方我再喊你。”
“松風!進來,給我研墨!”陸雲淮吩咐著。
松風進來的時候瞧見白玉蕊就站在陸雲淮的身邊,眼皮微微一跳。
嘖,這位姑娘的手段還真是挺高的!
竟然能這樣接近公子!
這要是給少夫人知道瞭……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,松風就覺得背後冒冷氣。
雖然說少夫人是個再溫和不過的人,但是松風卻知道,楊夏月是那種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