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夏月和上官傢一拍即合,當下決定一起對付周燕羅。
所以,一刻鐘後。
楊夏月和陸雲淮,已經被安置到客房之中瞭。
上官傢的人對楊夏月很重視,所以用的是最好的客房,寬敞明亮,環境又很清幽。
此時天已近黃昏。
太陽緩緩落下,天邊的雲被太陽的餘暉染紅,霞光落入屋中,讓屋中也多瞭幾分暖色。
楊夏月和陸雲淮兩個人,也難得有瞭獨處的時間,兩個人相顧無言。
好一會兒,陸雲淮先開口瞭:“小夏,這段時間辛苦你瞭。”
哪怕沒有想起全部事情,可陸雲淮還是能感覺到楊夏月的辛苦。
楊夏月道:“我先給你診脈吧。”
楊夏月認真地給陸雲淮診脈。
她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,陸雲淮體內的氣息紊亂,經脈也破損瞭不少。
“這是怎麼一回事兒?”楊夏月問道。
陸雲淮解釋瞭起來:“我發現自己中瞭蠱毒,越發不能控制自己之後,就嘗試著把內勁逆行,這樣,能讓我維持神智。”
楊夏月聽瞭之後,心疼的看瞭陸雲淮一眼。
這話說得簡單,好像很容易辦到,可是內勁逆行,是很痛苦的,如同有千萬根針,在體內亂戳。
因為疼痛,才能讓陸雲淮保持著清明。
可以說,這是一種損傷極大,而且要承受巨大痛苦的辦法。
楊夏月握住瞭陸雲淮的手,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。
陸雲淮反手握住瞭楊夏月的手,溫聲說道:“小夏,你不用怕,事情都過去瞭。”
楊夏月抿唇道:“你怎麼這麼傻?”
陸雲淮輕笑瞭一聲:“不傻瞭,我要是不這樣做,那就真的被周燕羅捉去瞭。”
楊夏月聽到周燕羅的名字,臉色冷沉瞭下來。
是啊,陸雲淮為什麼要用這樣對自己損傷極大的辦法,還不是被這周燕羅給逼的!
“後來,我又遇見瞭那花氏,許諾給她重金答謝,她就控制住瞭我體內毒性蔓延,我這才能等到你。”陸雲淮繼續道。
提起花氏,陸雲淮看著楊夏月解釋著:“小夏,我和那花芽姑娘,並不熟悉,每次都是那位花傢嬸子來給我送吃的,而且我也用獵物做交換瞭。”
“至於娶花芽這件事,是我不好,一時不查,著瞭道。”陸雲淮提起這件事還是很懊惱的。
不過就算是楊夏月不出現。
他也不會真的娶瞭花芽。
因為他又一次逆行瞭內勁,讓自己保持清醒。
他已經想好,如何伺機而動,逃出去瞭。
沒想到,他正要行動的時候楊夏月就出現瞭。
楊夏月抿瞭抿唇,好一會兒沒說話。
要說楊夏月一點都不介意花芽這件事,那是不可能的,她要是不介意,那未免心也太大瞭!
隻不過,她也知道,陸雲淮在這件事上,一定是被脅迫的。
因為如果是陸雲淮自願的話,那花氏也不會在陸雲淮的身上用蠱瞭。
這些都證明瞭,陸雲淮並不想娶花芽。
夫妻兩個人許久未見,楊夏月在傢中生孩子,也遭遇瞭許多辛苦的事情,如今陸雲淮這,也經歷瞭許多。
要說沒有一點隔閡,也是不可能的。
可是夫妻過日子,有時候就是這樣的。
不可能一點波瀾都沒有。
楊夏月是個理智且成熟的人,不可能因為這件事,就去責怪陸雲淮,陸雲淮吃的辛苦不比她少。
唯有多諒解一些。
夫妻兩個人的心往一塊用。
這痛苦的事情才能過去得快一點。
見楊夏月一直不說話,陸雲淮的心中很忐忑:“小夏,你是還在和我生氣嗎?”
楊夏月道:“並未,來吧,我先給你施針,逼出體內的餘毒。”
楊夏月想到就做,根本就沒有耽誤時間。
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,陸雲淮的身上已經都是金針瞭。
看著眼前的陸雲淮,楊夏月忍不住想到自己和陸雲淮剛剛認識的時候,她也是這樣給陸雲淮施針。
隻不過那個時候,她的醫術不夠精湛。
現在,她下針如有神助,對付陸雲淮身體上的狀況,不在話下。
陸雲淮還是能說話的,此時他問道:“小夏,我離開的這段日子,你還好嗎?我們的孩子……”
陸雲淮問道孩子的時候,心中有些忐忑。
他並沒有看到孩子,心中還是很擔心的。
他擔心楊夏月懷胎的時候,因為憂心他出什麼岔子,也擔心生產的時候,出瞭什麼亂子。
他在見到楊夏月的時候,就想問這件事。
但是又克制瞭一下,擔心如果事情真的是不好的那一方面的,會傷害到楊夏月。
楊夏月聽瞭這話,就輕笑瞭一聲:“我還當你已經忘記,自己有個女兒瞭呢!”
陸雲淮怔忪瞭一下,緊接著就狂喜瞭起來:“是女兒?”
楊夏月伸手摁瞭摁陸雲淮的肩膀,語氣嚴肅:“坐好,不要亂動。”
接著,楊夏月才補充道:“是女兒。”
“很漂亮,也很可愛,如今在建安,我交給魏唐,讓魏夫人代為撫養。”楊夏月道。
陸雲淮遲疑瞭一下:“魏夫人?”
楊夏月道:“京中一直有人對我和我的孩子虎視眈眈,若是我離開瞭,那些人難免不趁虛而入。”
在楊夏月看來,那些人的心都爛掉瞭,根本就不會對一個小嬰孩有什麼惻隱之心,喪心病狂起來,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的。
這樣想著,楊夏月還哪裡敢把孩子放在明面上?
陸雲淮聽瞭這話,心頭一酸。
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楊夏月的身上:“小夏,這段時間辛苦你瞭,也讓你受委屈瞭。”
楊夏月道:“好在事情都過去瞭。”
能順利地找到陸雲淮,她這段時間的辛苦就沒白吃。
其實來滇南之前,她也不是沒想過最壞的可能性,光是想到這些,她就覺得心痛難忍。
好在,如今她和陸雲淮又團聚瞭。
不然她都不知道,要如何度過今後的人生。
陸雲淮覺得,她是他的救贖,可是對於她而言,陸雲淮又何嘗不是,她愛上這個陌生世界的一個理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