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柒突然想起霍老太太在電話裡說的那一通話:“霆崠又不是隻有跟你這個兒子!他不缺兒子,有的是女人願意給他生兒子,跟他姓!”
她恍惚瞭好久。
金利來嗤笑得更厲害:“怎麼,戳到你的傷心處瞭?呵!你少得瞭便宜還賣乖!你該慶幸,你有生兒子的命!”
林柒道:“說夠瞭嗎?”
警察突然走過來敲門:“陳警官,有人找。”
陳警官回過頭問:“誰?”
“一個男人,自稱是林小姐的丈夫。”
林柒擰瞭擰眉:“我丈夫?”
她起身走到門外,就看到霍霆崠朝著調解室走來。
她臉部肌肉狠狠抽搐瞭一下。
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?
難道,他在她身上又安裝瞭什麼定位器嗎?
林柒正這麼懷疑的時候,霍霆崠走到她面前:“你來警察局,為什麼不和我明說?”
林柒道:“我幹嘛要和你說?”
她沒什麼好臉色,或許是想到他徹夜未歸,又想到霍老太太那意味深長的話,心裡有些不舒服。
“還有!”林柒生氣道,“你為什麼要自稱是我老公啊?”
霍霆崠道:“難道不是嗎?”
林柒道:“我們還沒有復婚,不算。”
霍霆崠道:“要我提醒你嗎?我們雖然沒復婚,但是我們在試婚。”
試婚……
他提到試婚,林柒冷不丁才想瞭起來,這還是墨墨提議的呢!
霍霆崠拉住她的手:“柒柒,還在生氣嗎?”
他不想和她吵架。
林柒道:“我何德何能敢生你的氣?”
霍霆崠道:“你還說你沒生氣?”
她生氣起來,和他想象中有些不同,不會大吵大鬧,但是說話會陰陽怪氣,他寧肯她和他大吵大鬧。
林柒道:“我沒生氣,好瞭,你回去吧!我還有事要處理。”
說完,她就要往調解室走。
霍霆崠卻沒走,直接跟著她進瞭調解室。
剛一走進去,他就聽到李婉茹在和金利來竊竊私語:“她老公和她貌合神離,哪有正常夫妻的樣子!你看,他從來不摟她抱她,也不和她牽牽手親親嘴的,兩個人一定感情不好。他們不是早就離婚瞭嗎,因為兩個人有兒子,所以當著兒子的面,勉強和平相處罷瞭!”
林柒一聽到李婉茹竟然背地裡說這話,臉色一下子沉瞭下去。
身後,霍霆崠也聽到瞭,劍眉壓瞭下來。
他突然看向林柒,見她朝著位置走去,他也走瞭過去,在她身邊坐瞭下來。
金利來和李婉茹一見到霍霆崠,立刻止住瞭話頭不敢多說瞭。
突然——
霍霆崠抬起手,將林柒摟進瞭懷裡。
林柒怔瞭一下,抬起頭,壓低瞭聲音問道:“你幹嘛?”
霍霆崠道:“你沒聽到人傢說的嗎,你的好姐姐說我們沒有正常夫妻的樣子,貌合神離。”
他故意沒壓著聲音說話,字字句句都清晰,李婉茹聽瞭,尷尬地紅瞭紅臉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你們不是離婚瞭嗎?她一直管你叫前夫。”
霍霆崠道:“我們打算復婚的。”
李婉茹假裝關心道:“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復婚?”
霍霆崠道:“我看她意思,她什麼時候答應,我什麼時候帶她去領證。”
林柒道:“你別說話瞭。”
李婉茹有些幸災樂禍,卻故作擔心道:“你們兩個人不會是吵架瞭吧?”
林柒不想承認。
即便是夫妻之間吵架,她也不想搬到臺面上說。
霍霆崠卻道:“嗯,她生我氣。”
林柒懷疑地瞪住他。
霍霆崠看向林柒:“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,我昨天不是故意夜不歸宿,項目組交接需要打遠洋視頻通話,有時差,所以我一整晚都在公司,柒柒,我沒必要和你說謊。”
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竟然這麼耐心地哄她,還喊她“柒柒”,她有些不自在地皺瞭皺眉,縮瞭縮肩膀。
霍霆崠道:“別生氣瞭,嗯?”
李婉茹有些吃驚。
霍霆崠那麼大的總裁,身價億萬,照樣有耐心哄自傢女人,那麼溫柔的語氣,對比起自傢老公,一言不合,說罵就罵,她和金利來每次吵架,都是她先低頭先認錯,分明是她沒做錯的事,金利來偏偏那麼有理,不肯退讓一步。
她真是眼紅死瞭。
“林柒,他都這麼哄你瞭,你就別生他氣瞭。在外面,不得給男人一點面子?”李婉茹一邊心裡酸溜溜的,一邊勸說。
林柒瞪瞭霍霆崠一眼,“好瞭,我們的事,回傢再說!”
霍霆崠道:“嗯,那……不吵架瞭。”他握住她的手,包裹在掌心。
他的目光突然落在莉莉身上,再看看這個場合,便知道,林柒如今和金利來李婉茹面對面坐在一起,便是因為什麼事。
金利來道:“既然你來瞭,你好好和你老婆說說!她非要收養我女兒,我女兒是沒爹沒媽瞭嗎,她搶著給人當媽!”
霍霆崠看向林柒,“你這麼想養莉莉?”
林柒道:“嗯……”
她知道霍霆崠不同意,所以,她打算自己解決這件事。
霍霆崠無奈地椽瞭椽眉心,突然正瞭正身位,看向金利來:“首先,我老婆想收養莉莉,合情合理,也合法。你們雖然是莉莉的親生父母,但是,在莉莉出生的時候,你們就已經把她遺棄瞭。所以,這個孩子已經和你們沒有關系。你們無權把莉莉接回去。現在莉莉的撫養權,已經歸檔在福利院。即便是我老婆想要收養莉莉,也是她和福利院之間該商議的事,而不是和你們。”
他突然如此長篇大論,金利來聽得一愣一愣的。
林柒也露出驚訝的眼神:“霍霆崠……”
他竟然以“我老婆”代稱。
她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這個生疏的稱謂。
霍霆崠道:“來的路上,我就考慮很清楚瞭,你要養她,我和你一起養。”
林柒道:“我……”他突然轉變心意,讓她始料未及。
霍霆崠道:“不過,我隻是養她,我不能保證,我對她能夠像對墨墨和寒寶一樣視如己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