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總喝瞭一杯,又有些迷迷糊糊的瞭。
徐總朝著他遞瞭一眼:“小張啊,你少喝點,別喝太多瞭。接下來,還有另外的活動呢!”
他話鋒一轉,朝向厲雨妃問道:“雨妃啊,等會,一起去樓上唱歌嗎?”
厲雨妃道:“我們不是在談生意的事嗎?”
徐總道:“生意的事,可以晚點再談嘛!幾十億的大項目,總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談妥的。”
厲雨妃道:“我是來和你們談生意的。你們要喝酒,我也賓主盡歡瞭。如今,還是回歸正題,不好嗎?”
徐總搖搖頭,開始耍油條:“哎呀……”
他站起身來,開始去拉厲雨妃的手:“雨妃,你也是個女人,整天就知道談生意,談生意,你的人生,不該把全部重心,都放在事業上,你畢竟也是個女人嘛!”
厲雨妃怔瞭怔。
徐總又道:“你看,人傢女人是怎樣的,有個美滿的傢庭,有個疼自己,體貼自己,知道照顧自己的男人!我看啊,你是前不久剛離婚,還沒從離婚的傷痛之中走出來!”
頓瞭頓,他指著容凌的鼻子就道:“要不然,你會找這個小白臉?這說明,你還是需要男人的嗎,你說是不是?”
他一邊說,一邊伸出手,借著酒勁,就要將厲雨妃攬到懷裡。
厲雨妃本能地伸出手推瞭推,語氣還算冷靜克制:“徐總,請你自重。”
徐總卻隻覺得,她這番,不過是欲拒還迎罷瞭,摟得越發起勁瞭:“雨妃!雨妃你聽我說,我啊……鐘意你很久瞭!我呢,一直很欣賞你,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……”
他一張嘴,滿口酒氣。
厲雨妃快被他的酒氣熏得睜不開眼,不由得抬起手擋瞭擋。
容凌豁然站起身來,喉結滑動瞭一下。
一旁,張總看他有所反應,壓低聲音警告瞭一句:“你算什麼東西,滾一邊去,別多管閑事。”
容凌撇瞭他一眼,驀地——
又坐瞭下來。
是啊。
事不關己。
包廂裡的這幾位,每一個,都是他惹不起的。
他不過是厲雨妃請來陪酒的“男公關”,拿一份錢,辦一份事,僅此而已。
與此同時——
徐總的逾越,徹底惹惱瞭厲雨妃。
她抬起手,對著徐總的臉狠狠扇瞭一耳光:“夠瞭!”
“啪”的一聲。
掌聲清脆利落。
徐總被扇退瞭半步,瞪大眼睛,難以置信地瞪住她,完全不敢相信,她竟然敢和他動手。
“你……你怎麼還動手呢?”
厲雨妃道:“徐總,我看,你根本不是來誠心談項目的。你當我是什麼人,你要的那種女人,走出門,隨便一招手,2000塊的出場費要什麼沒有,你敢碰我?”
她瞪瞭他一眼:“你找死嗎。”
這話已經帶著濃重的警告性質。
厲雨妃算是徹底和他撕破臉瞭,轉身拿起外套和挎包要走。
原本,這個事,也該到此為止瞭。
但……
徐總喝酒喝上頭瞭。
當著這麼多人,張總在場,還有幾個女公關也在,被這個女人迎頭一耳光,他面子過不去,僅存的理智告訴他,不能和她動手,但左思右想,這件事,不能就這麼算瞭!
既然撕破臉瞭,軟的不行,那就來硬的吧!
徐總一跨步過去,死死抽住瞭她皓白的手腕:“厲雨妃!”
這還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!
“我告訴你,我不管你之前是怎麼看我的!我徐正國,既然讓你進瞭這扇門,絕對不會就讓你這麼容易走瞭!你打我耳光就想走?!你太把自己當一回事瞭是不是!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!”
徐總喝醉瞭酒,手上力氣大的嚇人。
厲雨妃竟一時掙脫不得,她咬牙切齒,警告瞭一句:“放開!!”
徐總:“不妨!你憑什麼命令我!”
厲雨妃久經生意場,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潑皮無賴,羞惱地漲紅瞭臉:“給我松手!你不松,別怪我不客氣瞭!”
徐總卻開始滿嘴葷話:“好啊!我倒要看看,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呢?生意是談不成瞭,但我們可以玩玩別的……”
他話音剛落,突然——
一杯白蘭地迎頭從他顱頂澆下。
酒水漫進瞭眼中,刺得眼睛生疼。
徐總松開手,捂著眼睛倒撤幾大步:“啊……”
厲雨妃立刻抽身而退,保持距離,轉頭望去,容凌站在她伸手,一手托住瞭她的後腰,另一隻手,還緊握著一隻倒空的酒杯。
他面無表情地看瞭她一眼,看向徐總,等到他回過神來,才意識到,他做瞭什麼。
張總怒不可遏地起身,來不及去攙扶徐總,指著容凌怒罵道:“你幹什麼!”
容凌:“他沒聽到嗎?她讓他‘放手’。”
張總:“我不是叫你別管閑事!”
容凌隨手將空酒杯朝著他臉上砸瞭過去。
兩個女公關嚇得尖叫瞭起來。
門外的安保立刻破門而入:“什麼事!?”
厲雨妃立刻冷靜下來,指著徐總和張總道:“沒看到這兩位老總醉得不輕瞭嗎?把人抬走。”
安保再看看滿地狼藉,一時不知發生瞭什麼事,但見是厲雨妃發話,他們沒多說什麼,立刻去攙人。
張總剛被攙起來,就指著容凌的鼻子怒罵道:“把這個小畜生抓起來!他敢拿酒杯砸我!”
安保看向容凌。
厲雨妃一手提起挎包,一手護住容凌:“他喝醉瞭,在說胡話。你們照顧好他,其他事少管!”
說完,她拉著容凌要走。
容凌:“等一下。”
他隨手將桌上的現金抄進口袋,這才離開瞭包廂。
……
包廂外。
厲雨妃闊步走在前面。
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踩擊的聲音,清脆有力。
容凌緊跟身後,從他的角度,隱隱約約,看到厲雨妃隱忍泛紅的眼眶。
她擰瞭擰眉,鼻尖有些紅紅的,一時不知是因為生氣……還是因為什麼。
直到走到門口,車子開到她面前。
厲雨妃才恢復瞭平靜。
她轉過身,看向容凌:“你怎麼回傢?我送你,還是?”
容凌道:“你可以松開我的手瞭嗎。”
厲雨妃低頭,才看到……她一直抓著他之前骨折的手。
半個月瞭,雖然固定板拆除瞭,但他的傷處還沒有完全恢復。
她一路上走的那麼快,握得那麼用力,疼得厲害。
他卻隱忍不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