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不住狂笑,秦書瑤笑得大方開朗,那雙烏黑烏黑的眼睛都在放光。突然,魏晏誠心裡那層薄薄的陰霾隨即煙消雲散。
許久沒見她這麼開心瞭,隻要她高興,那就比什麼都好。
夜申負責開車,路上秦書瑤的腦海裡依舊是方才在餐區的畫面,揮之不去。
“魏晏誠,我其實挺好奇的,頂級大酒店的廚房裡居然會有那麼多活蛆?真是顛覆我的三觀。”
“個人喜好問題,有些人對昆蟲宴癡迷,有些人對獵奇的食物好奇,我記得利海市很多富商就有食用蛆的癖好,據說爆炒蛆芽是一道高蛋白的名菜,沒想到這傢酒店真有。”
……
秦書瑤冷笑兩聲,表示無福消受。
四人同行抵達醫大一醫院,王倩的孩子在這裡住院,這也是秦書瑤此行的目的。
詢問瞭護士,很容易就找到瞭兒科病房。
可能是流感的多發季,兒科病房人滿為患,走廊裡都是臨時的加床。
推開病房門,秦書瑤一眼就看見瞭靠窗位置的病床,壯壯還在睡覺,王倩無精打采的盯著輸液瓶,以防輸液瓶裡的抗生素滴完。
“王倩。”
秦書瑤喚瞭一聲,王倩才察覺到有人來瞭。
她看到秦書瑤的剎那,仿佛用堅強的基石搭建的堡壘頃刻間轟然倒塌,“……書瑤。”
本就憔悴的臉頰淚如雨下,讓人看瞭別提有多心疼瞭。
秦書瑤抱住她,“好瞭好瞭,快把眼淚收回去,萬一壯壯醒瞭看見多不好呀。”
“是呀,怎麼能讓他看見媽媽脆弱的一面呢?”王倩努力控制情緒,把眼淚收起來。
今日是她失態瞭。
平靜下來後,王倩才註意到窗下那抹挺拔的身影,“魏總也來瞭。”
“陪瑤瑤過來的。”
魏晏誠性情淡漠,王倩又不是他熟悉的人,更不是他在意的人。所以,他像是局外人一樣並沒有什麼感觸。
王倩有感而發,“還是我們書瑤命好,有魏總以命相護,疼到骨血裡。”
秦書瑤悄咪咪的瞄瞭他一眼,心裡是無比的慶幸,自己上輩子莫不是拯救瞭銀河系?
言歸正傳,秦書瑤問,“壯壯的病情怎麼樣?有好轉嗎?”
壯壯是個小胖孩,可病床的小男孩和秦書瑤記憶裡的樣子有出入,他瘦瞭好多,若不是五官沒變,她都要以為他不是壯壯。
“今早大夫查房聽診後說水泡音還很多,而且高燒一直都沒退,沒有好轉,但也沒加重。”
小孩子最愛得肺炎,還不容易痊愈,折磨孩子,也折磨大人。
秦書瑤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,隨口說道,“你放心,壯壯從小就堅強,不會有事的。我再讓魏晏誠聯系兒童醫院,看能不能有床位先住進去再說。畢竟兒童醫院治療孩子比醫大一醫院更權威一些。”
“好,謝謝你,書瑤。”
閨蜜間許久未見,有很多心裡話想說,苦於現在這種情況下真不適合說那些沒用的,秦書瑤多半時候都是默默的陪著。
王倩的狀態還沒有上次她離婚時候見到的狀態好,整個人沒生機,像是隨時都會枯萎的花兒。
她苦笑,又滿是祝福,“書瑤,你終究是比我幸運多瞭。”
“你的幸運在後面呢,急什麼?”
“是嗎?或許吧。”
病房不大,是多人間,一共三張床位都住滿瞭。加上患者以及陪護還有探望的親屬,整個房間人滿為患。
當下,就又來瞭一個。
趙子安站在門外就瞧見瞭王倩的身影,大步走過去,“兒子怎麼樣瞭?”
恍然王倩才看向趙子安,與此同時,秦書瑤也好奇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
對上趙子安,王倩滿腔怒火,一潭死水的眸底燃著熊熊火焰,“呵,趙先生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裡?白卿塵不是怕你從醫院攜帶瞭病毒傳染她嗎?怎麼現在趙先生刀槍不入,敢來瞭?”
壯壯住院的第一時間王倩就告知瞭趙子安,結果趙子安聲稱醫院病毒細菌太多,萬一傳染給白卿塵,她現在有孕在身不能吃藥對胎兒也不好,所以他就回絕瞭。
那一刻,王倩徹底死心瞭,是想死的心都有的。
趙子安眸色略深,眉頭擠瞭一下,“卿塵肚子不舒服,我來醫院陪她做檢查,順便來看看兒子。”
順便?
這個字眼著實刺激到瞭王倩。
強忍的怒火在這一刻勃然迸出,她猛地竄過來,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力甩瞭他一耳光,響亮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這一處。
眸子通紅,手指戳著趙子安的心口,“你還是不是人?他也是你兒子呀,你的親生兒子,你怎麼像對待乞丐一樣對待我們母子?趙子安,我王倩是瞎瞭眼才會嫁給你,現在我恨不得戳瞎我這對眼珠子。”
歇斯底裡,她太憤怒瞭以至於整個人都是顫抖的,死死盯著趙子安毫無羞愧的模樣。
“是你非要搶兒子的撫養權,如果他跟著我一切就都不一樣。”
“呵呵,你是怎麼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的?白卿塵是個什麼貨色你當我瞎嗎?她眼裡能容得下壯壯?兒子在你那裡要受多少委屈,我就算是拼瞭性命也不會把兒子的撫養權給你。”
“對,你厲害。”趙子安的餘光瞥瞭一眼秦書瑤,“你也做到瞭。”
趙子安是有點能耐,但想要和魏晏誠搶人根本就是以卵擊石。他們離婚後魏晏誠就安排瞭金牌大狀幫王倩打官司,輕松要到瞭撫養權。
王倩氣的攥緊瞭拳頭,從顫抖的唇瓣裡低吼出一個字,“滾。”
她再也不想看見他,一刻也不想。
趙子安算瞭下時間,白卿塵的檢查也快做完瞭,是該走瞭,不然讓她知道準要鬧騰一番。
隨後,他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。
王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蹲下來抱頭痛哭。
魏晏誠和秦書瑤回去的時候天都黑瞭,被王倩影響的,她的心情也處於低落狀態。
“趙子安是真的渣的徹底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說一個人是怎麼一邊做著出軌的事情,一面又能對自己的枕邊人心無愧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