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騰瞭一番,還是回到瞭鳳城。
心情不好,一路上秦書瑤都沒有說話,表情也都是淡淡的,下瞭飛機她沒回傢,而是直接去瞭沈氏。
或許找點事情做,能不讓自己胡思亂想。
秦書瑤把自己關在辦公室,這幾個案子她打算親自接手。忙忙碌碌,看瞭幾個小時的資料。
忽然,手邊的手機震動,號碼是她熟悉的。
接起電話,她諷刺道,“傅小姐,傷好瞭?”
“這次傷的挺重的,不過我還是想念鳳城的空氣,就帶傷轉院回來瞭。這不,掛念魏太太,第一時間就想聽見你的慰問。”
她不知道傅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,而且秦書瑤不止一次的想過,那個通知記者去酒店,後來又將照片偷偷發給魏晏誠的人是不是她。
琢磨瞭許久,秦書瑤又覺得不像。因為如果是傅雅,她大可以在晚通知記者幾分鐘,等到楊絮和她生米煮成熟飯。還有一點至關重要,如果真是她在幕後策劃的一切,那一定不會讓楊絮輕易把新聞壓下去,相比較隻讓魏晏誠知道,她更希望全Z國的人都知道。
“恭喜傅小姐大病初愈,沒有什麼事情的話,我就先忙瞭。”
傅雅咯咯的笑瞭幾聲,“魏太太,急什麼,今天我可是帶瞭一個消息要告訴你的,不聽你會後悔哦。”
“傅小姐的消息,聽瞭怕是要更後悔。”
“秦書瑤,你知道胡曼的孩子是怎麼死的嗎?準確來說,是因為什麼,你知道嗎?”
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傅雅耐著性子,隔著手機都能聽出她心情愉悅,“還記得一年前胡曼把楊絮私藏你的監控圖片發到網上去嗎?讓我想想,那貌似是一張沐浴照來著。後來你的護花使者魏晏誠為瞭給你報仇,給胡曼的臉上留瞭點紀念,而楊絮也不甘示弱,為瞭警告胡曼送瞭她一根手指頭。
就如你想的那樣,正是她兒子的。其實失去一根手指死不瞭人的,可惜那孩子命不好,當時用的刀沒有消毒,又是一把生銹的鈍刀,那孩子不幸感染上破傷風,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,已經死瞭。說來說去,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,無論是楊絮的入獄,還是胡曼的癲狂,甚至是王倩的遭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。魏太太,驚不驚喜,意不意外?”
原來是因為她……
秦書瑤聽魏晏誠說過胡曼的孩子是死在楊絮手裡的,按照他的話來說,楊絮膽小如鼠,殺人他不敢,所以是無心之失。
可究竟是如何死的,她並不知情,也沒有去深入瞭解。
因為楊絮的一系列行為已經在她腦海裡形成瞭固有的印象,卑鄙無恥,為瞭控制胡曼,不惜用死去的孩子做幌子。為瞭不東窗事發,又用王倩當籌碼。
原來,是自己害的楊絮走入歧途的。
傅雅的笑聲更大,“紅顏禍水這個詞用在魏太太身上再恰當不過瞭,不說瞭,我要去做檢查瞭,有空我們在一起談心。”
她率先掛瞭電話,秦書瑤愣在原地,握手機的姿勢都沒有變。
生活逼迫我們學會接受,接受痛苦,接受磨難,接受離別……
晚上她按時回傢,態度平平,由於手臂傷瞭女兒也沒有拉著她一起玩。
沒過多久魏晏誠也回來瞭,他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秦書瑤有些驚訝,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在客廳裡等他。
“回來瞭。”
很平淡的問候,與往常無異。
魏晏誠點點頭,“嗯。”
她的模樣幹凈玲瓏,巴掌大的小臉看向他,“我有點事情想問你,你隨我來臥室一趟吧。”
說完秦書瑤率先走上樓,魏晏誠看瞭看,隨後追上。
臥室很大,傍晚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,染上一絲沒落蕭條的色調。
秦書瑤背對著他,然後驀然轉身,“胡曼的孩子是因為我死的吧。”
平整的眉頭皺在一起,“與你無關……”
她站在玻璃窗前,一身鵝黃色的傢居服很寬松,即便如此,也能看得出她單薄的身軀又瘦瞭一圈。
“你一開始就知道,所以才會害怕我去見楊絮。你怕楊絮心如死灰會告訴我,讓我內疚一輩子。你怕我對他念念不忘,怕他從此駐紮在我心底。可你想過沒有,他可以告訴我,一樣可以通過王倩的口告訴我,這沒有區別的。”
“王倩不會告訴你,即便她知道,也隻會放在心底。你對她而言,是很重要的人,她是不會讓你為此內疚的。”
看,魏晏誠又沒有否認。
凝視他挺拔的身影,巍峨的宛如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,“魏總算無遺漏,我都要佩服的五體投地。”
他喜歡算計,喜歡謀劃,魏晏誠是少有的有勇有謀之人,這點毋庸置疑。
秦書瑤也欣賞他的智慧,崇拜他的機智。
但有一天,這些陰謀算計用到瞭自己身上,她無從招架,乃至於恐慌,害怕。
“我是為瞭你好。”
大悲大喜,秦書瑤笑瞭,雙手鼓掌,“魏總好手段,可惜呀,這次做瞭無用功。”
她都知道瞭,可不是無用功嗎?
平靜的表情下暗藏洶湧,魏晏誠的呼吸都跟著加重,“所以,楊絮成功瞭。成功的讓你記住他?成功的一輩子都讓你忘不瞭他瞭?”
這不是他想看到的,他不希望她的心裡有除瞭自己之外的任何男人,誰都不可以。
逐漸的,他又開始動怒,眼睛噴火一樣。
步步靠近,影子籠罩住她的身形,倏地,大掌抓住她的肩膀,“秦書瑤,你說話。”
她不是瞎子,此刻的魏晏誠渾身都是暴戾,“你想對我動手嗎?”
“我在問你話,回答我。”
抬起頭,怒視著魏晏誠的瞳孔,無所畏懼,“是,我忘不瞭他,一輩子也忘不掉他,這樣說,魏總可還滿意?”
‘啪’的一聲。
抱怨,戛然而止。
這一掌落下,她的臉都是麻的。
魏晏誠驚恐的看向自己的手,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瞭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