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嗎?”
“騙你做什麼?又不能長生不老。”
聽完田甜的分析,水沐琳也覺得很有道理,眼淚止住,重新燃起鬥志,“你說的沒錯,慶川心裡還是有我的,他也舍不得我。”
“聰明。”
於慶川忙是真的,他回去後就聯絡各個渠道的關系找尋肖恒的下落,而且暫時並不想驚動魏晏誠。
因為如果肖恒落在魏晏誠手裡,怕是會兇多吉少。
即便肖恒再壞,可他終究是自己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。
一天沒有消息,兩天過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。不但如此,水沐琳也沒有騷擾他,就好似這個人都憑空消失在他的世界裡瞭。
他有些坐立不安,腦子裡會想,她是不是真的打算投入郭成羽的懷抱?幻想瞭無數種可能,於慶川迫切想要知道水沐琳的下落。
於慶川撥通瞭熟悉的號碼,而電話那邊響瞭很久都沒有人接通,就在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,被人接瞭起來。
“於慶川,你不是放棄她瞭嗎?為什麼還要來騷擾琳琳?”
這個聲音?
他眉心緊蹙,“郭成羽,怎麼是你接的電話?”
郭成羽攥著掌心,“為什麼不能是我?我現在是琳琳的男朋友,你告我,我為什麼不能接你的電話?”
“男朋友?”於慶川陰沉著臉,冷笑道,“郭成羽,你是不是自戀過頭瞭?前幾天琳琳為什麼會答應你,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?”
這是郭成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,即便如此,水沐琳還是不願意做他女朋友,哪怕是欺騙都不願意。
呼吸亂瞭節奏,郭成羽咬著後槽牙說,“於慶川,琳琳隻會是我的女朋友,哼。”
說完他就快速掛瞭電話。
這邊,水沐琳從洗手間出來,郭成羽已經把一切恢復瞭原樣。
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很尷尬,水沐琳見到他會很不自然,“老郭,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?”
她隨手拿起沙發上的手機,打開一看,並沒有任何消息,心也是一沉。
“琳琳,我們已經生分到這種地步瞭嗎?沒有事,都不能來找你嗎?”郭成羽表現的很受傷,眼神中一掃而過的落寞。
水沐琳立刻表態,“不是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老郭,做不成情侶我們還是朋友,你不要這麼說。”
“逗你的,看把你嚇得。我就是閑來無事來看看你,你也知道我現在無事可做,每天隻能等死,所以就想用剩餘的時間把你牢牢記在心裡。”
郭成羽笑著,水沐琳的表情卻緊繃,她避開他火熱的眸子,看向別處。
之後兩人聊到瞭關於小時候的事情,氣氛變得融洽許多,水沐琳也放開瞭,“你還好意思說,要不是你,那次我也不會落水差點淹死。”
“那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欺負你,打那之後我就發誓,要永遠保護你,再也不讓你流一滴眼淚。”
青澀的少年時期,荷爾蒙暴亂的年紀。許多男孩子都喜歡用傷害和挑釁來引起喜歡的人的註意。就像校園裡好多男生喜歡拽女孩子的小辮子,偷偷藏起下節課要用的課本,或者在校服上寫下某人的名字,總之,他們的本意隻是想要被重視罷瞭。
郭成羽也不列外,他喜歡水沐琳,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。
“你做到瞭,像一個大哥哥一樣保護我,我很感激你。”
他想說,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感激。
又過瞭一會兒,郭成羽決定離開。水沐琳親自送他到大門外,笑顏相對,“老郭,一路平安。”
郭成羽站在她對面,他的個子很高,擋住瞭午後最炙熱的太陽投下的一片暗影,“我舍不得離開這麼好的你。”
她裝作沒聽懂,對著他說,“舍不得可以明天再來呀,以後的每一天都可以來找我,我陪你談心。”
倏然,郭成羽的雙手握住她的肩膀,漆黑的眼睛盯著她,情意綿綿,目光真摯,“琳琳,如果真的有下輩子,你願意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嗎?”
面對將死之人,善意的謊言應該是被允許,可水沐琳仍舊不想騙他,“對不起,下輩子我也已經和他約好瞭。”
郭成羽的笑意僵住,似乎笑容裡又融合瞭其他她看不懂的東西。
正在她懵懂疑惑之際,他快速吻瞭她的額頭,“沒關系,下輩子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瞭。”
猝然松手,水沐琳的額頭上還殘留屬於他的體溫,她錯愕的看向郭成羽離開的方向。
然後,就那樣猝不及防的看見瞭不遠處屹立在樹蔭下的男人。
他一身純白,是他經常穿的傢居服,腳上還穿著拖鞋,隱約間可以看到拖鞋上染瞭一層灰塵。
他有潔癖,也很有規律。在水沐琳的印象裡,他是斷然不會穿著傢居服就出來的,更何況是穿著拖鞋。
“慶川。”她不顧一切的飛奔過去。
於慶川就那樣帶呆愣的望著她,陰沉冷肅,仿佛周圍都凝瞭一層冰。
她拽他的手,希望能得到一點回應,“慶川,你怎麼這樣就出來瞭?你來找我,怎麼不提前給我打電話呢?”
“出來散步,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瞭。”回答很木訥,他冷著眼,“可我來的,似乎不是時候。”
“沒有,你什麼時候來都是時候。”她一把抱住於慶川,“慶川,你是原諒我瞭嗎?”
“我沒有怪過你。”他輕輕的開口,並沒有環抱她,“如果哪天你想離開瞭,也隻能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好。”
為什麼他的氣壓這麼低?這種口氣遠不如上次的好,難道他冷靜期過後是打算和她說分手的嗎?
水沐琳慌瞭,望著他的時候,手都有點抖,“慶川,你不想要我瞭?”
“琳琳,是你不想要我瞭啊。”他的音調陰冷陰冷的,一直都沒動的軀體抬起手臂,於慶川用拇指用力按壓她的額頭,然後用力的揉搓那裡,就好像被什麼臟東西給污染瞭,他試圖要擦掉似的。
她感覺到皮肉很痛,眼淚都要掉落,也明白瞭他的導火索在哪裡,“慶川,老郭他隻是像哥哥對妹妹一樣吻瞭我的額頭。”
“那是你對他,可他對你,隻有男女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