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可欣,我還真是小瞧瞭你啊。”她說話尖銳,言語裡滿是諷刺,“看著不爭不搶,與世無爭,手段到是厲害。”
莉莉起身,趾高氣昂的看向她。突然,她扯住陳可欣的衣領,“搶我的單子,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?”
陳可欣推開她的手,她的神情淡定,“我沒有搶你的單子,是客人點名要我點酒。”
莉莉踉蹌瞭幾步,沒想到陳可欣看著柔弱可欺,居然敢還手。
尤其是當陳可欣轉身離去,把她示弱空氣的時候,莉莉要氣炸瞭,“賤人,你給我站住。你今天必須把六號包房的單子都吐出來,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。”
陳可欣也明確的告訴她,“我也告訴你,六號包房的單子我一個也不會讓,這些都是我應得的。”
莉莉怒瞭,從今晚來到魅可就聽見私底下有人議論昨天她被打的事情,憋瞭一肚子氣。結果包房的酒單也被搶瞭,她怎麼可能不發火。
不管三七二十一,她從身後抓住陳可欣被酒打濕的頭發,“你憑什麼不給我,憑什麼,啊?”
“我的勞動所得,憑什麼給你。”她被拽的頭皮發麻,情急之下,一腳踩在莉莉的鞋面。
莉莉吃痛,手上的動作就遲緩瞭,陳可欣趁機逃脫。
她稍顯狼狽,也做好瞭回擊的準備,“莉莉,別的我都能讓給你,唯獨錢不行。”
太需要錢瞭,哪怕一分錢都不會相讓。
“你可真惡心,既然這麼喜歡錢,怎麼不去賣呢?那樣來錢才快,運氣好瞭還能碰到個眼瞎的包養你,錢就更多的花不完瞭。”
被說道痛楚,陳可欣蹙眉,“我不會去賣的。”
賣一次,就夠瞭……
莉莉不會善罷甘休,“哼,你給我等著,這件事我一定會找陳姐要一個說法的,該是我的,一毛都不可能給你。”
迎面撞瞭她的肩膀,莉莉扭著細腰離開。
不過直到第二天也沒見陳姐找過她,陳可欣不知道是莉莉沒說,還是陳姐沒抽出世間找她,總而言之,陳可欣耳根子清凈著呢。
她照常去上班,一直以來,陳可欣都負責七八九號的包房酒水,至於客人選哪全憑自己的心情。
陳可欣剛忙完九號包房從裡面出來,她急著去取酒,一不小心就迎面撞上一堵肉墻。
她下意識反應就是道歉,九十度彎腰,“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,請不要投訴我。”
“我是不會投訴陳小姐的。”
穆然抬眸,陳可欣的瞳孔裡映出一張英俊男人的臉。他如最初見到的一樣,不茍言笑,但是眼神很溫柔。
“容少,您又來消遣?”
“東區的開發項目正在進行中,最近都會留在這裡,陪客戶應酬你們這裡是不二之選。”
容笙說瞭很多,更像是在解釋。這讓陳可欣心裡湧入一絲波瀾,很奇妙,“那容少去忙吧。”
“你負責幾號包房?”
“嗯?”
容笙冷峻的臉沒有太多情緒轉化,“相識一場,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陳可欣聽明白瞭,他是打算照顧自己的生意,看來,他還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呢。
陳可欣笑瞭,剛要開口,容笙又說,“前提是,不要讓我看見你一臉惡俗的妝容,我不習慣。”
“……”
陳可欣點點頭,告訴他自己負責的包房號,快速離去。
忙碌的晚上連軸轉,九號包房的酒水剛送去,她就快速去瞭洗手間把爆炸頭打濕,又洗掉瞭一臉的大濃妝,素白的臉幹凈的一塵不染。
之後,她去瞭八號包房,因為容笙他們就在這裡。
算是熟客,陳可欣也沒有太多的拘束,她找到容笙,“容少,今晚喝點什麼呢?”
“老樣子,你看著點。別虧待瞭我的客人就好。”
陳可欣發現,他是真的很好相處。為人謙遜有禮,談吐也十分講究,氣質這一塊更是拿捏的精準。
她微笑,發自肺腑的笑,“好的。”
猛然,這一笑令容笙的心臟一驟,他驚訝於自己會有這種反應,黑亮的眸子瞇起散發著危險的氣息。
陳可欣正在認真下單,沒有看見他的眼神變化。沒過多久,她把單給他看瞭一眼,“您看成嗎?”
容笙無心訂單,他隻是輕輕掃瞭一眼,“嗯。”
似乎心情不錯,陳可欣端著托盤返回,她將酒一一放下,又逐一的打開,將酒杯也紛紛擺好。
一邊工作,一邊聽客人聊天。
“過幾天沈總要和萬傢的千金訂婚,給你發請柬瞭嗎?”
“嗯,之前和萬傢有過合作,萬傢給瞭我一份請柬。不過,說起來一直遊戲人間的沈重也有收心的一天,真不容易。”
“年輕玩夠瞭,浪子回頭也不是不可能。但還要女人有沒有手段拴住男人的身心才是最重要的,不然浪子想回頭也難。”
“我見過萬小姐一次,出落的亭亭玉立,特別有氣質,想必是把沈重吃的死死地。”
“感情到位,一切都是浮雲。沈重也是真的栽進去瞭啊。”
‘嘩啦’一聲,陳可欣不小心碰倒瞭酒杯,她驚慌失措的道歉,“對不起,對不起,真的很抱歉,我這就去拿新的酒杯過來。”
蒼白的臉沒有血色,她慌張的去收拾破碎的碎片,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,又被碎片紮破瞭手。
猛然,她被刺破的手指被男人抓起,迅速用手絹包紮上,“工作的時候就不要心不在焉。”
陳可欣看到容笙的烏眉,原本平整,但此刻有些微蹙。
他一定是因為自己的失誤生氣瞭。
陳可欣不好意思,“不會瞭。”
“嗯。”
容笙松手,半倚在黑色的亮皮沙發上,目光淡然。
陳可欣快速閃退,她看到手指上的手帕,和昨天一樣都是巴寶莉的限量版,昨天容笙給她用酒擦臉的時候就毀瞭一條,今天怕是又要毀瞭一條。
有錢人的世界,真的是揮金如土呀。
她強顏歡笑,掩去心裡的悲哀。沈重,那個帶給她生命中最耀眼時光的男人,與她早已不是一個世界。
他有他的人生,同樣,她也有她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