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可欣猶豫瞭幾秒,“被狗咬瞭一口。”
容笙小心翼翼的打量瞭她的肌膚,鎖骨處隱約還可以看見淡淡的吻痕。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傑作。
逐漸的他的臉上升起瞭寒意,容笙挽著她,聲音都變得陰沉,“欣欣,跟我來,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。”
如果這一刻陳可欣不明白是什麼意思,那麼很快,她就清楚瞭。
訂婚的儀式已經結束,沈重和萬佳箐在敬酒,周圍的賓客都非富即貴。
他如萬眾矚目的星火,那樣的耀眼,那樣的奪目。
猝然,容笙松開瞭陳可欣的手,他一步步從人群中擠進去。半點猶豫都沒有,利落的一拳打在沈重的臉上,接著是第二拳,第三拳。
沈重被打的猝不及防,幾秒過後才想起還擊。就憑他是陳可欣的男朋友,沈重都滿腔怒火。
兩人扭打在一起,不分伯仲。
好不容易被賓客分開,容笙瞪著猩紅的眼睛,拉過陳可欣,“沈重我告訴你,她即將成為你的嬸嬸,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。”
……嬸嬸?
陳可欣都懵瞭?
怎麼就成瞭嬸嬸?
而沈重的眸光晦暗,漆黑的眸中翻滾著千萬種情緒。
之後容笙冷哼一聲,牽著陳可欣離開熱鬧的宴會廳。
走出酒店,外面的風涼颼颼的,但也足以讓人清醒。容笙靠在黑色賓利的車門前,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燃。
漆黑的夜,一點星火冉冉升起,他吸瞭一口煙,煙霧在空氣中擴散。
陳可欣一直站在他身邊陪他,直到一支煙燃盡。容笙主動開口,“我是沈重的小叔,過世的沈老爺子是我父親。”
陳可欣微微一怔,在她眼裡,容笙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,而且是那麼優秀。
可這樣的他竟然有一個如此不堪的身世,想來如果不是為瞭震懾住沈重,不讓他再亂來,容笙也不會自揭傷疤。
這一刻,她的心被撕扯的很疼,尤其是見到容笙滿目惆悵的表情,她心底的情緒也被激發到極致。
“對不起容笙,都是因為我。”
陳可欣自責,漂亮的眼睛仿佛凝聚著一層霧氣。倏然,她的肩膀上落下一條臂膀,把她帶入一片溫柔的港口,“傻瓜,和你有什麼關系。”
月黑風高,霽月清風,她沒有掙紮反而心甘情願的駐紮在這片溫柔中,“容笙,除瞭爸媽,從未有人這樣心疼過我。”
系數和沈重在一起的日子,他沒有憐惜過她一分鐘,更沒有給她最起碼的尊重,在他眼裡,她就是一個花錢買來的物品,需要時用一用,不需要時扔在一邊。
眼淚不爭氣的滾落,有些感情終究該放下瞭。
“欣欣,你值的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。”
容笙順勢面向她,與她四目相對。高大的身形擋住瞭陳可欣嬌小的身軀,他含情脈脈的凝望她,仿佛天地間隻有彼此。
而後,他的吻就那般毫無預兆的落下,陳可欣承載著他熱情與激烈。不同於上次,此刻的陳可欣主動回應瞭他的吻。
像是受到瞭鼓舞,容笙的激動從神情和動作上就可以看的仔仔細細。
而就在不遠處,沈重站在黑暗裡。他死死盯著眼前的一幕,宛如釘子一樣鑲在上面。
攥緊拳頭,一拳打穿瞭身旁的車玻璃。
車子發出警報,容笙也停下瞭,他和陳可欣一同看向沈重所在的地方。距離十多米遠,還是可以看得見他臉上的陰霾和狠厲。
陳可欣往容笙懷裡縮瞭縮,她有些不敢面對沈重犀利的眼神,他好像要殺瞭她一樣。
停滯幾秒後,容笙再次攬住她的肩膀,“欣欣,我們走吧。”
拉開車門,陳可欣坐進去。她最後隔著玻璃看瞭沈重一眼,他如一道閃過黑暗的閃電,陰鷙恐怖。
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,隨即收回來目光。
容笙提前訂好瞭酒店,兩人的房間是相鄰的。
“好好休息,明天又會是嶄新的一天。”容笙揉瞭揉她的小腦袋,笑容如虹。
陳可欣點點頭,兩人都沒有對之前的那個吻做出回應,都是成年人,一個吻不代表什麼。
回到房間後,陳可欣還是失眠瞭。
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,腦子很亂,頭很疼,她幾乎是徹夜未眠。
第二天一早,關於昨晚訂婚宴的報道鋪天蓋地的被宣傳,更有報道指出,萬傢和沈重取消瞭婚約。
陳可欣刷手機,就看到瞭這些內容,至於是不是真的,她就不得而知瞭。
這邊,沈重當晚就進瞭醫院。
雖然都是皮外傷,但著實下手不輕,那翻開的皮肉看著都叫觸目驚心。
魏晏誠的手輕輕的劃過桌上玻璃杯的邊緣,他似笑非笑,“你就是活該。”
沈重一直都是嬉皮笑臉的那種人,不過眼下他心事重重,沒瞭之前的歡脫,“你還說風涼話,魏晏誠,你是不是人啊?”
“不是人我就應該給你放鞭炮。”說著,把手邊的玻璃杯扔瞭過去,好在沈重眼疾手快接住瞭,“身手還算敏捷,看來沒大事。”
“你丫的,還有沒有點同情心。要是真有大事,我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嗎?”
兩人說笑瞭一會兒,魏晏誠一改之前調侃的態度,嚴肅起來,“沈重,你確定要和萬傢解除婚約?就為瞭陳可欣那麼個女人?”
沈重眸色晦暗,眉頭微微蹙起,“解除婚約和陳可欣有什麼關系?”
“你騙得瞭別人,騙不過我。”魏晏誠老生常談,他總覺得沈重在走他的老路,得到的時候不珍惜,當人傢徹底離開瞭他的視線,他又受不瞭瞭。
但他們有一點不同,魏晏誠可以對自己的婚姻做主,沈重不行,他的妻子要有父母認可,祖母最後把關才可以。
就陳可欣的出身,加上之前不堪的身份,沈傢就不可能讓她進這個門。
魏晏誠語重心長的又說,“沈重,你給不瞭她想要的,一段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,糾纏在一起沒有意義。”
沈重的氣壓很低,臉色也徹底陰沉下來,“都說瞭,和她無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