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經報警瞭，不過警察的意思雙方都有責任，醫藥費這塊老板也隻會承擔一半。醫生之前就和我說，差不多要準備二十萬。”
二十萬的一半還有十萬，雖然十萬對於一般傢庭來說，不是天文數字，可這對陳可欣來說，足以壓垮她。
她盯著明亮的紅燈，心情無比沉重，良久，“叔叔，我媽她身體不好，這件事千萬不要讓她知道。我去籌錢，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就行，今天就辛苦你們瞭。”
陳可欣做瞭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，誠意可見。
“行，你去忙吧。老劉這裡有我們幾個呢，你不用擔心。嫂子若是來電話瞭，我們也想好瞭說辭。”
都知道田秀雲的身體不好，所以才會把電話打到陳可欣那裡去，她在劉鵬手機裡的備註就是女兒。
陳可欣跑出醫院，壓抑的情緒爆發出來，蹲在路邊失聲痛哭。不顧任何人的眼光，她隻想痛快地哭一場。
其實，成年人的崩潰真的隻在一瞬間。
眼淚流幹，她攥著手機在路邊出神，想問陳姐借錢，可剛從人傢那裡借過，上一筆錢還沒有還上又要借，她開不瞭口。
思來想去，陳可欣還是撥通瞭容笙的電話，電話響瞭幾聲被人接聽，“……你在忙嗎？”
“你找容笙嗎？”
她一頓，是個女聲。容笙的手機為什麼會被一個女人隨便接聽？陳可欣的第一反應和所有女人一樣。
“是，我找他，請讓他接電話。”
“容笙現在有點忙，恐怕接不瞭你的電話，不然你過會兒在打過來吧，或者等他忙完瞭，我讓他給你回過去。”
陳可欣的心臟好似被人掐住瞭，那種疼始料未及，“……好。”
女人率先掛瞭電話，陳可欣僵在原地。
可留給她的時間不多，沒有時間去想那些沒用的，她擰著眉頭看向遠方。
一晚上賺十萬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，可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。
陳可欣失魂落魄地來到魅可，下午四點多的魅可還沒營業，安靜得仿佛沉浸在黑暗中的猛獸。
她來到陳姐的休息室，陳姐看到她還很驚訝，更多的則是開心，“欣欣，你怎麼來瞭？想姐姐瞭？”
陳姐一開口，陳可欣的眼淚就像是斷瞭線的珠子一樣噼裡啪啦地往下掉，陳姐嚇壞瞭。
忙牽過她的手，“不怕，有什麼事情和陳姐說，陳姐一定盡我所能的幫你。”
陳可欣哽咽著，水汪汪的眸子映出秋水剪影，“陳姐，我需要一筆錢，最好是今晚就能賺到。別的會所沒有魅可的客人出手闊綽，你通融一下，我就待一晚上，好不好？”
“你傢裡又出事瞭？”
“嗯，劉叔重傷住院。現在急需治療費，我也是真沒有辦法瞭才會來麻煩陳姐，但凡有一點出路，我也不會讓陳姐難做。”
陳姐安慰她，“昨天我剛把錢全都匯給傢裡，現在十萬塊確實拿不出來。你要在魅可待一晚也不是不可以，我去打點一下，不過你也知道咱們的規矩，該抽的提成不能少。”
能讓她留下就已經很不錯瞭，陳姐也是頂著被大老板責罵的風險，這份感激之情她會銘記於心。
“謝謝你陳姐。”
陳可欣今晚選擇陪酒，隻要是守住自己的底線不出臺她什麼都認瞭。
她的衣服都不適合，陳姐從休息室拿來瞭自己的衣服給她換上，她穿著剛剛遮住臀部的短裙，上身是白色的亮片吊帶，陳可欣渾身都不自在。
“可欣，萬一有人騷擾你，讓人來告訴我，知道嗎？”陳姐最後叮囑。
“好。”
今晚魅可的人很多，而且聽陳姐的意思都是有錢又玩的兇的貴人，錢肯定是不缺，就看有沒有本身拿到手瞭。
就在這時，一個女人從包房裡跑出來，嚇得花容失色，迎面撞上陳姐，“慌慌張張的，有鬼在追你嗎？”
女人搖頭，還處於驚慌的狀態下，“陳姐，八號包房裡的客人就是變態，他讓我和巨蟒跳舞，嚇死我瞭。”
她的眸光不經意一瞥，看到瞭陳姐身邊的陳可欣，“咦？這不是陳可欣嗎？打扮成這樣該不是要下海瞭吧？”
魅可的姐妹陳可欣多少都認識，被認出來也不驚訝，隻是被這樣說，心裡還是有些過不去那道坎。
她沒吭聲，也等同於默認。
女人似乎很有興趣，“陳可欣，不如你去八號包房吧。客人說瞭，隻要舞跳得好，就給十萬塊哦。”
陳可欣的眼睛瞬間亮瞭，“十萬？”
“對呀，都提出這麼變態的要求瞭，價錢不給高點誰能滿足他的嗜好呀。”女人興奮地刺激她，“要不要去試試？”
這是一個機會，她自然不願意錯過，“好，我去。”
“你瘋瞭，不行，我不同意。”陳姐拉住她，心裡擔憂壞瞭，“為瞭一點錢，把命搭上瞭不值得。”
“不會的陳姐，客人既然敢提出這個要求，無外乎是獵奇心，不會縱容鬧出人命的。而且我很需要這筆錢，刀山火海我都要試一試。”
她眼底的那份決絕，那份堅韌，是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的。
或許每個人心底都有想要保護的那個人，為此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知道攔不住她，陳姐隻能默默地替她祈禱。
女人等著看好戲，她開心地跟在陳可欣身後重新進入八號包房，推開門，女人就介紹，“雄哥，她叫欣欣是我們魅可最玩得開的女人瞭，保證任何要求都能滿足你哦。”
說完，朝雄哥走去，依偎在懷裡。
叫雄哥的男人抽著雪茄，上下打量著陳可欣幹癟的身材，她是真的很瘦，瘦骨如柴的那種瘦。
“就這麼個紙片人兒？”
“呦，您別被她的表象欺騙瞭，她呀，為瞭錢什麼都能豁出去，剛才就是主動跟我來的。”
女人火上澆油，而陳可欣已經走到瞭雄哥面前，“雄哥，隻要我跳舞，您就給我十萬塊嗎？”
“呵呵，還真有不怕死的。好，隻要你跳得讓我滿意瞭，我就給你十萬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