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重。”
陳可欣迷茫地眨眨眼,“容笙,沈重是誰?我為什麼會叫出這個名字啊?”
聽她這麼說,容笙的心才重新放回肚子裡。
松瞭一口氣,憐惜地給她穿上衣服,“那是一個傷害過你的人,你身上的傷就是他造成的,不過,他已經死瞭。”
“可為什麼我想到這個人心裡會好難過呢,容笙,我好想哭。”陳可欣不依不饒地追問。
容笙壓抑著情緒,拍著她入睡,“因為他欺騙過你的感情,你隻要記住,他不是好人,是你這輩子最恨的人就夠瞭。”
“哦……”
陳可欣縮進他懷裡,安然入睡。
但容笙失眠瞭,徹夜未眠。
他一早就出門瞭,直接去瞭醫院找到負責陳可欣的醫生。
“我太太昨天突然叫瞭一個人的名字,在她失憶之前認識的一個人,這是好轉的跡象嗎?”容笙一臉憔悴。
醫生說道,“容太太這種情況一般不會有好轉,但也不排除萬一,醫學上有很多奇跡,或許容太太會轉好,但也不排除那隻是她大腦中一個記憶碎片,一閃而過也就不瞭瞭之瞭。”
容笙心事重重地回去,以至於今天的談判都談崩瞭。
豪華別墅的花園裡,女人一縷清瘦的背影坐在秋千上,微風撩起她的發,容笙突然有種抓不住她的錯覺。
他大步走過去,從身後抱住她。
陳可欣一怔,嚇得尖叫,“啊……”
“欣欣,是我。”
“容笙,是你呀,咦,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呢?”陳可欣天真地詢問容笙。
容笙松開手,捧起她的臉,“想你瞭,所以就回來瞭。”
“你說巧不巧,我也想你瞭呢。”她的眼睛很漂亮,也隻有她可以把天真演繹得淋漓盡致,毫不做作,“對瞭,下周我的生日,容笙,你要送我一個最好的禮物哦。”
“好,隻要是欣欣想要的,我一定雙手奉上。”
“就知道你最好瞭。”
夜裡風涼,陳可欣感冒瞭。她的體質本身就比尋常人差,如今感冒這樣的小毛病都不太願意好。
她咳嗽,還有些低燒,吃瞭退燒藥也不見好。
容笙要送她去醫院,陳可欣死活不去,還耍起瞭小孩子脾氣,抱住床腳就不撒手。
實在是沒辦法,容笙隻好一陪一整夜,隔一個小時就測一次體溫,好在,天亮之前溫度下去瞭。
傭人煮瞭米粥,陳可欣食量小,就吃瞭半碗。
吃過飯就粘著容笙,“容笙,今天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孤兒院看望小朋友,你就帶我一起吧,我保證絕對不搗亂好不好嗎。”
容笙每個月都會去一趟孤兒院,那是他曾經長大的地方,如今有瞭另一個他掛念的人,所以他一直做慈善,對孤兒院也十分的慷慨。
“欣欣,那裡孩子太多,萬一磕碰到你就不好瞭,你乖乖地留在傢裡等我,我很快就回來。”容笙安撫陳可欣。
但陳可欣死活都要去,她開始哭,蹲在地上哭,嚎啕大哭……
“哇,容笙不愛我瞭,你一定是去見小情人瞭,嗚嗚嗚,容笙已經厭倦我瞭,容笙不要我瞭。”
真是被她打敗瞭,容笙硬生生被氣笑瞭,“又在哪學的?”
“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,丈夫背著妻子有瞭別的女人,就會對妻子很冷淡,哼。”
耐不住她的磨人,最終容笙答應瞭。
陳可欣很喜歡孤兒院的氣氛,天真無邪的孩子是最可愛的,無憂無慮單純美好。
容笙帶著她去見瞭一個小男孩,三歲多的樣子,長得很漂亮,容笙對他雖然冷淡,但冷淡中多瞭一份對旁人沒有的耐心。
三歲多的孩子說話奶聲奶氣,圓溜溜的眼睛在陳可欣身上逗留,“醜……”
容笙立刻嚴肅,“住口,不準這樣說陳阿姨。”
一下孩子被吼哭瞭,容笙也不管,最後還是園長拿瞭一根棒棒糖才哄好的。
陳可欣有些呆滯,容笙以為她被嚇到瞭,“沒事的,小孩子說話都是有口無心的,我的欣欣一點也不醜。”
“容笙,你不要騙我瞭。我知道自己很醜,有一天我在商場的鏡子裡都看見瞭。這個小朋友說得沒錯,我醜,沒有他那麼好看。他像容笙一樣的漂亮,大大的眼睛,高高的鼻梁,我喜歡你,也喜歡他,因為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。”
容笙心裡咯噔一下,表情僵住,良久才調整好,“這麼小的孩子哪能看出像誰呀?走吧,你剛退燒,別再被孤兒院的小孩子傳染瞭才好。”
“哦,那好吧。”
容笙這次走得很急,臨別前告訴園長,最近應該都不會來瞭。
園長點點頭,“容先生放心,我會照顧好孩子們的。”
“有勞瞭。”
折騰一圈回來,陳可欣是累壞瞭,躺床上倒頭就睡。
容笙笑著自言自語,“還真是個孩子性格。”
說完,他則去瞭書房。
時間一晃,陳可欣的生日到瞭。
她比平時都要開心,還特意打扮瞭一番,花瞭一個清新的淡妝,傭人看瞭都直呼太美瞭,先生見瞭一定不舍得移眼。
陳可欣對著鏡子,她用粉底遮住瞭臉上的疤痕,不仔細看,還真看不出她被毀容的痕跡。
“是呀,他一定會喜歡的。”
“太太的底子好,平日裡出門要是也這樣打扮一番,容先生一定會很高興。”
穆然,陳可欣看向傭人,同樣的一張臉,同樣在微笑,隻是笑意不達眼底,還透著一絲寒意。
傭人總覺得今天的太太怪怪的,可究竟哪裡奇怪,她也說不上來。
“太太,我去給您煮燕窩,您好好玩會兒。”
傍晚,容笙從公司回來,他手捧鮮花親自準備瞭一個三層的大蛋糕,看得出他精心準備瞭。
他一路去瞭臥室,不過,她不在,那就應該是在畫室瞭。容笙又轉去畫室,陳可欣正在畫畫,一身白裙,如初戀般美好。
容笙叫瞭她幾聲,她慢慢轉身,“容笙,你回來瞭。”
她真的很美,美得讓容笙舍不得眨眼,“你今天化妝瞭?”
“不喜歡嗎?”
“喜歡,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。”
陳可欣漫不經心的笑著,“是呀,他也喜歡,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我就是這樣一身白裙,也是同樣的妝容。”